第31章 我放你个大头鬼的心!(1/1)
第三十一章
柳孟漓他们也不知道压哪支,干脆都跟着压了第九支第一名。
压完之后,柳轻柔他们才察觉出不对来。怎么周围的人全都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
几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脸,互相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对啊?
最后还是一位好心大叔开口说道:“第九队已经连续三年是最后一名了。去年和前年的第一名都是第三队。”
柳轻柔等人:“......”
甲三拍拍胸口,庆幸道:“幸好我压的第三队。”
“那个......可以换注吗?”柳轻柔问庄家。
庄家笑眯眯的:“那不能。”
柳从吟表情沉痛地拍了拍甲三的肩膀:“咱们回程的路费就靠你了。”
甲三挺起胸膛:“四少爷放心吧!”
池渊奇怪地看着他们。明明第九队的力量更强啊,为什么会连输这么多年?
他在怀里掏了掏,掏出来三个铜板,发现不够,因为起注就要一百文。
朝柳轻柔摊手:“钱。”
柳轻柔打开荷包:“要多少?”
“十个。”他指了下刚才押注的人放下的一两碎银。
“你要这么多做什么?”柳轻柔数了十两碎银给他。
池渊接过来啪的压在第九队:“压!”
柳轻柔等人:“!!!”
围观群众:“!!!”
庄家:“!!!”
反应过来,柳轻柔忙伸手:“你疯了,都说了第九队连续三年最后一名了!”
庄家眼疾手快一把拿过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下注无悔。”
柳轻柔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你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他们都只是玩玩,压个一百文。
这家伙居然直接压十两!
不该看他一路上乖乖听话不惹事就失了戒心,不该啊!
柳轻柔肠子都快悔青了。从桑鹿鸣那儿得的钱直接去了一半,真是个败家子!
池渊学着甲三的动作拍拍胸口:“路费,放心!”
我放你个大头鬼的心!
柳轻柔深吸一口气,将荷包放回袖子里。打定主意再也不给池渊一个铜板!
三日后,河道两旁一群穿着短打,挽着袖子的大汉一边气势如虹地喊着各队的口号,一边竭尽全力地敲起鼓打起锣来。
热闹的氛围感染了围观百姓,一个个扯着嗓子喊着自己看好的队伍。
柳轻柔一脸丧丧地看着第九队。
柳孟漓看的好笑又心疼,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小荷包,里头是她这些年攒的钱,有她偷偷刺绣拿去卖的,还有过年家中长辈给的压岁钱。
柳轻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事,姐姐自己留着吧。”
“我就喜欢给你钱,你要不收下,姐姐要不开心了。”
”那先放我这儿。”
“好。”
“啊——”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人群突然喧哗起来。
姐妹俩转头一看,就见第九队突然有如神助般飞快超过第九队,第八队,......,超过原本是第一的第三队。而到了第一他们依旧速度不减,一个漂亮的甩尾过弯,加速前进,不多时就把身后的队伍远远甩在后面。
一刻钟后,远处传来敲锣的声音,证明第一名产生了。
柳轻柔他们这里看不到,赶紧挤出人群往河的另一头跑去。
在那里,第九队的所有队员举着船桨正在嗷嗷叫。
柳轻柔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发现还是第九队。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池渊,又看向柳孟漓:“第一名真的是第九队?”
柳孟漓也激动:“是,阿渊好厉害!”
柳从吟倒抽一口气:“第九队的赔率多少来着?”
甲三声音都有些哆嗦:“好像是......是一赔十。”
池渊拍拍胸口:“放心!”
“放心放心放心,我太放心了!”柳轻柔这会儿是怎么看池渊怎么顺眼,“快快快,咱们快去领钱。”
河边的庄家看见他们拿着下注的牌子过来哭丧着一张脸,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就是第九队赢了呢?赔死我了!”
他数出一百多两银子往前一推,心疼地脸都在抽抽:“拿去,快拿去,免得我反悔!”幸好压第九队的就这么几个,一来一回他还是有的赚的。
在一干人眼热的注视下,柳轻柔把钱全都装进来,想了想,把钱塞给了池渊:“收好,路费,丢了咱们就只能饿着肚子回去了。”
饿肚子?那绝对不可以!
池渊用力地点点头,把鼓鼓的钱袋放进怀里,还不放心地拿手拍了拍。
因为池渊立了大功,回去的路上,柳轻柔特意去一家据说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店给他买他最爱吃的鸡肉。
池渊闻着荷叶鸡的香味悄悄咽了咽口水,眼睛时不时飘向被甲三拎在手里的油纸包。
就在他满心满眼都是那用油纸包好的荷叶鸡时,一个男人从他身边经过。
池渊猛地抬手摸了摸怀里。
那原本悠哉游哉走着的男人突然拔腿便跑。
池渊立刻追了上去,
柳轻柔接过老板包好的卤鸡腿和糯米鸡,转身准备把卤鸡腿先给池渊解解馋时,却只看见一个飞速远去的背影。
“怎么回事?”
柳从吟他们后知后觉发现池渊不见了。
“他追谁呢?”
“抓......抓小偷......咳咳......累死......累死少爷......少爷我了......”一个头戴方巾,穿着书生袍的年轻人上气不接下气地从他们面前跑过去。
小偷?!
柳轻柔他们可算知道池渊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地跑了。
“银子啊!”甲三急得差点蹦起来。
一行人连忙也追了上去。
*****
韦不平回头看着那紧追不舍的面具男人,勾起嘴角笑了笑,提气踩着街边的手推车上了房顶。
“喂,不就偷了你一点儿钱嘛,至于这么执着吗?你这都追我三条街了。”
池渊用力抿着嘴角,眼神冷冷地望着他。
韦不平被他看的心里直打鼓:“这么凶?”他摸摸鼻子,“反正你也上不来,走了,后会无期!”
话音刚落下,池渊便纵身而起,落在房顶上和他面面相觑。
他疑惑的低头看了看,不明白自己怎么一下就跳到房顶上来了。
韦不平吓得后退几步:“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说完,他扭身就跑。
池渊从疑惑中回过神,忙踩着屋顶追上去。
两人在屋顶上的追逐吸引了众多路人的围观。
柳轻柔大口大口喘了几下,问道一旁的大爷:“您知道从哪儿可以抄近道跑到他们前面吗?”
大爷正抬头看热闹呢,被她这么一问,愣了下才抬手一指:“你从这边巷子进去,遇到第一个岔口右转,第二个岔口继续右转,出了巷子再......应该是能赶在他们前头。”
“谢谢!”柳轻柔一头钻进旁边的巷子。
慢了一步的柳从吟他们已经快累死了。
甲三经常干粗活,体力比他俩好,见状道:“我去追五小姐,四少爷四小姐,你们在这儿歇歇吧。”
柳从吟实在跑不动了,感觉嗓子眼儿里都是一股血腥味,他点点头:“好,你们小心些。”
远处,越州府最高的一间酒楼的第三层雅间窗边,夏侯殷坐没坐相地歪在榻上,靠在床边看着那在屋顶上追逐的二人,脸上浮起一丝兴味:“长易,你看好谁?”
木长易抱着剑站在窗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道:“殿下飞鸽传书,问您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赶紧回去。陛下说您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
“成家立业?”夏侯殷指尖在窗边敲了敲,“我要是立业,他老人家可就得退贤让位了,你写封信回去问问,老头子他愿意吗?要是愿意,我这就启程。”
木长易木着一张脸:“属下还没活够。”
“我也还没玩够呢,不回。”夏侯殷道:“你让我姐姐赶紧生个孩子给老头子玩儿,免得成天惦记我。”
木长易:“......”这孩子是说生就能生的吗?
“咦,那个小丫头好眼熟。”夏侯殷指着从一条巷子里跑出来的柳轻柔问,“那是谁?”
木长易探头看了眼,都无奈了:“您在曲州府的时候还问过呢。”
“啊?是吗?”夏侯殷努力回忆了下,良久后拉长声音喔了一声,“是那个把自己当香包扔下楼的小丫头!”
正在街上狂奔的柳轻柔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摇摇头给了旁边一位大哥十个铜板,买了一捆绳子。
池渊余光扫到她后,脚下一蹬,借力向前飞速窜去,手一撑房顶,长腿一扫。
韦不平向后一个下腰躲过,直起身后撤一步笑道:“打不着额......”
一个绳圈飞来,刚好套在他脖子上,令他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柳轻柔手上一个用力,想要将他从屋檐边拽下去。
韦不平腕间弹出一柄薄薄的柳叶小刀,正要将绳子隔断,一只大脚直直踹向他的脸。
“啊呀——”
他惨叫一声,摔进了一堆编织的箩筐里。
池渊跟着跳下来,将他拎起来从他怀里掏出来好几个钱袋,找到自己的那一个后,他又把另外几个塞回了韦不平怀里,然后握拳开揍。
“路费,抢,饿肚子,打死!”
柳轻柔扔开绳子走过来,盯着这么一会儿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韦不平看了片刻,眼睛慢慢睁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