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越狱被捕（1/1）

正在我愣神之际，北弦见我脸色异样，询问我怎么了。

眼下皇后尚在此，我不便言明，于是两三言语慌称说见画上女子惊为天人，不禁恍惚。

这话说得并不无道理，母亲在世时，容貌确为佳丽，这也是为什么母亲离世多年，父亲依旧对她念念不忘的原因。

哥哥常说我传有母亲七分像，却总归还是母亲来得更为绝妙，更何况如今我已长大，更是变化不少。

太子警觉我有异样，没有多问，反而转头与皇后打趣道：“母后，我看这画上之人容貌非凡，从前便想问是何人，如今方又想起，可是母后故人啊？”

皇后一听，眼中浮上几分怀伤，神色黯淡：“是啊，那画上这位曾是我年少时至交，如今便是想见也见不到了。”

年少至交？母亲与皇后竟还有如此渊源，过去哥哥只道母亲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后来家族寂灭，她难得捡回一命，流落街头方才与父亲相识。

过去以为大户人家也没多大户，兴许就是比寻常百姓多个几两银子，多上几户宅子，现在想来，母亲定是家世不凡。

“为何见不到了？”北弦持续深入询问。

皇后脸上闪出一丝落寞，凝视着画上之人，叹息道：“她家中一夜间惨遭巨变，全家上下数十人，无一人生还。”

我心中不思疑惑，想来皇后并不知晓母亲当时幸得一命，而后颠沛流离，选择嫁与父亲这般山野村民，大隐于市，并诞下我与哥哥二人。

可究竟是何等大罪，竟让母亲一家遭逢此变故，若是意图造反，莫逆之罪，必当诛九族，可我在宫中多年来也未曾听闻有哪方世家企图谋反，难不成另有隐情？

我继续问道：“那这幅画是哪里来的？”

“路上巧遇一买画家售卖此画，于是托人买下了，”暮渐回眸，皇后的目光在我脸上打量片刻，容颜散出三分笑，对我说道：“这么看来，你与她还有几分像呢。”

能不像吗，我可是她实打实的亲女儿。

照此意思，难不成哥哥还活着，靠街头卖画为生？若如此，想必循着这条线索说不定能寻到哥哥，可若此时哥哥尚活着，他为何又不回家？此刻又在何处？

脑子里尽是疑问，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为怕线索中断，我趁机顺着话语，故作无意问道：“那她家中为何突遭如此巨变？”

皇后迟疑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深意，短短须臾，又化为疑虑：“我也不知，当年我想再去看望她时，当时府上已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随后，她好似才想起我们刚从狱中出来，想必这两天吃得不好，身体乏力，还说太子都瘦了，于是吩咐手下丫鬟做些糕点，备些茶水，让我们补补饥。

我面上塞了块糕点在嘴里，可实则心里总觉母亲家中变故似有蹊跷，想再度询问些细节。

不料话到嘴边，却被北弦在桌底下踢了一脚，示意我再往下盘问甚是不妥。

也是，人家都说不知道了，要么就是当真不知道，要么就是事情牵涉极广不好言说，若是再问，心思都快写脸上了。

可欲言又止的表情被皇后看出来了，她赶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关心速度感觉有丝怪异，可又不知道怪异在哪里，算了，可能是我心下有鬼，看别人倒也成了如此。

我立即打起了马虎眼，端起一杯茶往嘴里灌，含糊地说道：“没，就是这糕点太好吃，吃太快有些许噎到了。”

“慢点，不急，还有很多，”皇后宠溺一笑，甚至还打趣道，“我说弦儿怎么多年来就喜欢你一个女子，现在想来，如此又去，料是我，我也喜欢。”

这一句话可把我俩都说急了，火苗扑哧扑哧往胸口窜，牢房里的记忆立马浮现，想过装作无事含糊敷衍而过，可风欲静而心不止，这一开口就暴露了：“幸得皇后娘娘青睐，可这。。。言过其实了些。”

“你看你，讲话开始结巴，小脸都红了，这不是被我说中是什么，弦儿那天跪在门口不起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北弦一听，脸色立马不对，好像生怕皇后娘娘把他事情说光，赶紧拦截：“母后，您别再说了哈，这都过去了。”

皇后似乎还想与我们叨叨，没想到外头一句话传来，三人脸色顿时大变，谈话就此截止。

“皇上驾到！”

皇后立马将我们两个藏于里屋帘后，示意我们不要声张，她整理整理衣着，跪下准备迎接皇上。

我与北弦站于帘后，虽看得不清，不过听倒是能听得明朗。

皇上走进皇后房间时，并没有多做铺垫，甚至都没让皇后免礼，单刀直入，来意很明显：“皇后啊，最近朕的大牢里丢了两名罪犯，你可曾有看见啊？”

我和北弦都没想到皇上如此直接，不禁为皇后担心。

不过皇后果然是皇后，一听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上沉着，语气冷静：“皇上在说什么？臣妾从未见过什么罪犯，您知道的，臣妾向来都不爱管这些事。”

“哦？”皇上捏起桌上一块糕点放在手中把玩，眼神凌厉：“可我怎么听有人说见过你往大牢方向走呢？”

“想必是那人看错了，臣妾担保绝无此事，何况后宫佳人众多，许是将别人认成是我也说不准。”

“皇后，你可别再想护着他们，你可知他们犯了什么罪？”

皇上声音骤然沉下，即便是我们两个听见也不寒而栗，更别说皇后与他面对面了。

皇后依然跪着，语气坚决：“臣妾不敢。”

皇上上前，语气凌厉：“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对这事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若不是你还有点用，我也不会留你至今。”

我和北弦深吸一口气，静静地听着，都不敢大喘气。

只是皇上指的这事到底是何事，我与北弦似乎也没知道什么事，就是好奇闯进冷宫，然后看见几位男子，逼他们招供他们又不说，我们也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为何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呢。

何况北弦可是他亲儿子，他难道如此忍心，一点都不心疼？

果然最是帝王家无情，我不禁为北弦感到可怜，深深看了一眼，可北弦一心关注那方状况，自是不知道我心中所想。

只是这整一件事仿佛都迷雾重重，甚是怪异。

正出神之际，忽得听到皇上下令：“既然没有，那就不怕郑放兵搜查吧。来人！给我仔仔细细地查一遍，一个角落都别放过！”

“是！”

想必是瞒不下去了，这一查，自然我们是被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