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识妈咪（1/1）

王婕应该是热情似火，八面玲珑的歌厅妈咪们的典型代表。

当初高博士等人一起尝试常熟夜生活，所去的第一家歌厅是红磨坊，认识的第一个妈咪就是王婕。

没想到高博士对王婕一见钟情。但王婕却总是若即若离地一直在吊着高博士的胃口。

那是项目获批，工程建设有条不紊地推进，公司逐渐走上正轨之际。

在“歌厅小姐”章里已经说过，公司派驻的干部及技术人员大部分是第一次来中国，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次长期离开日本。对他们来说，突然来到异国他乡，生活失去照顾，全靠自理，再加上语言不通这个最大的障碍，每个人都面临着从未体验过的压力。大家白天忙于工作倒还不觉什么，一到下班或节假日就会感到百无聊赖，这时去歌厅打发时光，或是寻找刺激便成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20世纪初的常熟，在此之前还没有日本人长期入住。因而也没有上海那样的日式酒吧，几家中式歌厅也没有懂日语的小姐。这样一来，高博士便无形中在这种夜生活中扮演了“导游”的角色，带领一众驻在员们前往歌厅消遣。虞山饭店一楼的“梦情夜总会”和另一家档次较高的“红磨坊”歌厅理所当然地进入了大家的视野。

这是夏日的一天。下了班，大谷部长，三原君等几个人，加上高博士一起到“王府酒家”，酒足饭饱之后打车直奔“红磨坊”。

红磨坊开在虞城大酒店。

虞城大酒店的条件仅次于高博士们居住的虞山饭店，坐落在方塔街的东侧，周围有步行街，商店等，是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段。

出租车驶入虞城大酒店所在的虞城北路，远远地就看到“红磨坊”三个大字在霓虹灯的闪烁中耀眼夺目，仿佛是几个花枝招展，娇艳欲滴的少女在翩翩起舞。霓虹灯下，那些寻找夜生活刺激的男女们互相簇拥着进进出出，彰显着这家歌厅的人气。红磨坊占据了虞城大酒店的整个第一层，有20几个包厢，装修非西非中，虽有点不伦不类，倒也算奢侈豪华。

首先迎接高博士们的是歌厅的张老板。接过他恭敬递来的名片才知道他同时也是虞城大酒店的总经理。张老板大约40多岁的样子，瘦削的脸庞上戴着一付金丝眼镜，梳着一丝不苟的分头，一身得体的蓝西装衬托着他的温文尔雅，丝毫看不出是一个混迹于花花世界的大佬。以后才知道，这张老板在常熟是个神通广大，黑白通吃的人物。

张老板对高博士们一行海外人士的到来颇为重视，亲自引导者高博士们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大包房，并表示因为是第一次来包房，给打五折也就是580元，外加赠送两打百威啤酒。高博士和大谷部长做了解释，大家感激涕零地千恩万谢后，送张老板出了包房。

不一会儿，有人轻敲了下包房门。高博士把门打开，只见一位身着浅灰色小西装和短裙的女孩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在大谷部长居中而坐的沙发前站定后，清脆地用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自报家门：“欢迎各位光临！我是王婕。是这里的妈咪。”

高博士打开了包房里的射灯，借着明亮的光线，高博士仔细地端详起王婕来。

看得出这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南方美女。头顶上黑发挽成了高高的美人髻，精致的小圆脸上，一对纹得细细的柳叶眉微微翘起，一双深潭般的眼眸透着一汪清水灵慧地转动，小西装开口处露出如玉般白皙的肌肤，一串铂金项链在玉肌上闪闪跳动。

再看那随着王婕的说话而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和小西服下若隐若现的乳峰尤其摄人心魂！

高博士大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婕，以至于都忘了大谷他们需要他的翻译。

当得知来客基本都是日本人后，王婕也不再多言。便坐在高博士和大谷的中间向门外招呼了一声，随即一众着大红旗袍，妖艳动人的美女们鱼贯而入，莲步轻移，飘然地在大家面前站成一排，满面微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王婕热情地对目瞪口呆的大谷部长等人推荐介绍着女孩。

“这就是选秀！”高博士力求通俗易懂地和大谷部长解释道。

最后，大谷部长等几位日本同事分别点了女孩，高博士也在王婕的推荐下招呼一个叫张红的女孩坐下。选秀活动宣告结束，未被选上的女孩们带着沮丧的表情退出了包厢。

高博士虽然叫了张红，态度却不怎么积极，只是不时的喝几口闷酒，与兴奋异常的大谷他们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张红倒是满心欢喜，挽着高博士的胳膊问长问短，高博士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眼睛却总是瞟着王婕的方向。

王婕和女孩们虽然不懂日语，但她们甜美的笑容，性感地忸怩作态和嗲嗲的撒娇声弥补了语言的缺憾，着实地迷倒了各位。她们自来熟的本事了得，马上就和大谷等人打成一片，又是交杯又是唱曲，忽而搂抱在一起，忽而又互相抓挠，闹得不亦乐乎。

也许是环境的熏陶和磨练，歌厅女孩们的身上都带有一种对客人的亲和力，她们各显神通，极力施展着十八般武艺取悦着客人。早早地把大谷他们的语言障碍抛到了九霄云外。

王婕无疑是招揽客人的佼佼者。她虽个子不高，但身形曼妙，一举一动都展现着成熟女性的风韵。她出出进进中看到高博士和张红有些冷场，便不失时机地坐在他身旁，什么常熟，日本的风土人情等等，天南海北地倒也聊得热火朝天。

聊在兴头上，王婕时而用一只涂了红指甲的手轻掩面颊，咯咯地笑，时而又轻轻摆手，拍打着高博士，那娇小可爱，柔美活泼的靓女形象展露无遗。

众人欢歌笑语之间，把时间推向了午夜，便请王婕安排结账。

想必是几个小时的肢体交流已经让他们情投意合，大谷他们吞吞吐吐地通过高博士问陪坐的女孩们是否可以一起夜宵？女孩们不置可否，眼光都朝向了王婕。

这涉及了女孩们能不能“出台”，也就是可不可以和客人一起走？至于走到哪里就是客人和女孩们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通常妈咪的手下都有许多老乡、亲戚等等跟自己有各种盘根错节关系的女孩。这些女孩在妈咪的介绍下来歌厅打工，并通过妈咪推荐给客人。这样她们就会获得来自客人的小费收入，并从小费里拿出一、二成交给妈咪作为“台费”。某种程度上妈咪就是她们的保护伞和经纪人，她们的财运和安全掌握在妈咪手里。

通常对不知根底的客人她们绝不会擅自“出台”，而会先寻求妈咪的指点。妈咪们接触的客人无计其数，察言观色的能力高人一筹。既掌握行情，又了解双方底细是妈咪们进行此等交易的最大砝码。

最后，大谷们带着自己心仪的女孩去夜宵了，当然也不需要高博士陪同当电灯泡。

王婕把大谷们送到大门口后，对高博士抱歉地表示，还有其他客人不能陪了，算是婉拒了高博士的夜宵邀请。看到高博士面露不快，王婕马上将一直跟在后面的张红向高博士推了推，示意她愿意陪高博士去夜宵。

但高博士心思根本不在张红身上，草草地和二人打了招呼，闷闷不乐地打道回府。

喧闹的夜终于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