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渡过，艰难期（1/1）

为了尽快让“神装”上线，卫岚经历了相当痛苦的一段时间。

卫岚先是注册了新公司。

然后根据技术需求新招了5个程序员，不然只靠卫岚他们三人，没办法很快完成目标。像程序员这种专业人才，工资可不不是一笔小数目。

有了员工，总不能在卫岚家办公吧。程羽在空余的时间找了个相对便宜的办公室，只是不带阳台。都这个时候了，程羽不在乎这些小细节。

物业要求最少签两年，卫岚知道后，咬咬牙把钱付过去了。

接着卫岚和程羽去和王者官方谈合作，希望能拿到王者的授权。签版权也需要出钱。好在岚白在大学时期和王者合作过，前来洽谈的工作人员也认识卫岚，在付款这一方面放宽了一些期限。

卫岚这段时间花了不少钱。

程羽某天看到卫岚的短信，发现他在以贷养贷。她说不出的难受，但做不了任何事。卫岚不接受长辈的帮助，全靠自己一个人撑着。

终于，“神装”APP上线了。

唐书白说上线第一天就有2万的用户注册。

这个数据不算特别好，但对于程羽等人来说，已经算是开门红了。

有了美女陪玩团、cos女神余千萱等知名ID的入驻，间接带动了她们的粉丝下载“神装”。之前有用过“神装”小程序的人感觉良好，也开始尝试下载应用软件。

程羽前期所做的铺垫，终于在这一刻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月后，“神装”的活跃人数已经接近200万了。当然这也有岚白在大学时期积累了不少粉丝的原因。

但是卫岚不敢松懈。

刚上线的存在很多隐形bug。程羽每天都在收集用户反馈，整理好后发给卫岚，卫岚再安排人解决。眼看着用户越来越多，问题越来越多。为了保证APP稳定运行，卫岚又招了几个新的技术人员。

终于，在更新了五六次之后，“神装”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卫岚的公司进入盈利模式。临近年底的时候，有一家不算大的游戏公司想和神装合作。

卫岚知道后说当然可以啦。谈好入驻之后，众人又开始忙碌。

卫岚倒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程羽在旁边给卫岚算账。这一年来，卫岚没还多少钱，反而还多欠了一百多万。庆幸的是卫岚请求通融，很多人都答应了。

程羽敲着计算器，越算越惊讶：“这都是什么天文数字？”

卫岚耸耸肩：“没事，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好办了。你摸摸我的头，看秃了没有？”

程羽被他逗笑了，真的伸手摸了摸。

卫岚没反应，他睡着了。

程羽回忆起当初卫岚为了自己的谣言通宵的事情，也像这样倒在沙发上就睡。不过此时卫岚的状态要差得多了，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明显。如果他睁开眼睛，眼球中的红血丝清晰可怖。

程羽替他盖了个毯子，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程羽这段时间也很忙，但她并不觉得很辛苦。本来她都打算这一世要当咸鱼了，结果还得为了生活奔波。好在自己的努力有回报，程羽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过年放假的时候，卫岚手上没多少钱，还是给所有员工包了大红包，感谢他们在初创时期的努力。

卫岚先送程羽回家，架不住程羽父母的热情，去她家小坐了一会儿，接着又开车出发了。

程令见卫岚走了，抓着程羽问他们的境况。了解过后，程令感慨：“是个坚韧且负责任的孩子。”

卫岚不想看见卫天源，于是他去姥姥家、奶奶家各住了一天，才回了自己家。

除夕吃团圆饭的时候，卫天源问卫岚这一年在外面干什么，卫岚没理他。

卫天源又问：“你和程羽领证了没？”

提起程羽，卫岚总算有点反应了：“初八去领。”

卫天源又问了点别的，卫岚还是不想回话。

吃完饭后，卫岚去了卫泽家。他只和卫渊打了招呼，没有看卫天华和章琪蕊一眼。卫渊领着卫岚去了卫泽的房间。

卫泽的情况不是很好。

自从知道卫天源对卫岚做的事后，卫泽更是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他的病情反反复复，卫天华只能把他软禁在家里。后来卫泽在家待闷了，就去卫渊的公司上班。

卫天华很高兴，以为儿子终于走上正轨了。但是卫渊知道，卫泽每天就像是行尸走肉，来上班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卫泽也不和父母说话，吃完饭就窝在房间里。为了不让他玩游戏，卫天华把家里的电脑撤了，把卫泽的手机换成小灵通。卫泽无所事事，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拼图。

卫岚到的时候，卫泽还是在那个角落里拼图，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听见卫岚的声音，卫泽急忙转过身，眼神里是卫渊很久没有见过的光彩。

程羽在除夕夜接到了卫岚的视频，她接通后看到了卫泽。很久没见卫泽，程羽险些没认出来。原来的卫泽像个小太阳，每天都笑嘻嘻的。但是现在却很憔悴，程羽仔细看，觉得卫泽在哭。

程羽和卫岚陪卫泽说了很多话，把这一年发生的事说给他听。

卫泽很认真很认真地听着，眼里有无限的向往与渴望。

卫渊不敢再看卫泽，他和程羽一样，发现了卫泽强忍的眼泪。

从卫泽家出来，程羽依旧保持和卫岚的视频通话，她发现卫岚忽视了所有长辈，唯独对沈黛还有几句话说。

程羽看着卫岚缩在电竞椅上，有种说不出的寂寥。她听见卫岚开口说：“程程怎么办？我和卫泽好像永远没办法和他们和解了。”

程羽知道卫岚的意思，也知道他们指的是谁。卫天源与卫天华的所作所为，深深伤害了卫岚和卫泽。但是身为人子，卫岚和卫泽被传统的“孝道”束缚着，无法彻底斩断与父亲的关系。

卫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程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说出自己的看法：“人生在世，你的身份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父母的孩子。你得先活出自我。活出自我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其他事尽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