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治愈（1/1）

成为高级仙师是所有仙师的理想，林玄确实有点心动，但还是忍住了，双膝跪地，向智奎和燃鹿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两人，坚决道：“两位仙师大恩，林玄无以为报。但，宣静州我是非去不可的！”

刘素典看看林玄，又看看燃鹿，脸上带着惊惶。燃鹿看看林玄，又看看智奎，脸上带着无奈。智奎盯着林玄，毫无表情、半晌无言。

“看样子，去宣静州是你的执念。”燃鹿开口了，“既然如此，我们说得再多也无意义。况且，有此执念在，你在修炼时必然难以精进，却更容易走火入魔。”

林玄闻言，知道燃鹿已放弃劝说，紧张感略微减轻，于是又伏地行礼，额未触地，忽觉一股劲力将他提起，稳稳立住。林玄看看燃鹿，又看看智奎，不确定是谁把他扶起。

智奎又将林玄上下打量了一遍，忽然腾空，一道红霞往山顶而去。

燃鹿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回驿站去吧，明天我们继续。”

林玄与刘素典一起躬身行礼告退， 转身下山。

两人到了飞汀上，刘素典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林玄沉思的表情，开口问道：“宣静州之行那么重要吗？”

林玄不答话，只是点点头，然后拱手道：“这几天劳烦刘仙师来来回回接送，真是过意不去。”

刘素典摆了摆手，微微一笑：“我是替燃鹿师叔做事，和你并无关系。三天一粒紫莲香，有好多师兄弟抢这活呢！况且，也不耽搁什么事。接送一次不超过一个时辰，燃鹿师叔替你疗伤时，我在外室也可以修炼。”

中央平台上各房明暗交织，到处人影绰绰，热闹不减白昼；各处飞汀也往来频繁，应山无论白天黑夜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环湖静谧，偶尔传来几声破水而出或落水而入的声响，似乎是什么鱼类在嬉戏。举目望去，却只见涟漪，不见鱼踪。

刘素典顺着林玄搜寻的目光望向湖面，轻笑道：“别找了，是无形族的小家伙们在玩耍。”

“无形族？彩云湖的无形族？”林玄听说过这个种族，是萬年前大战后，西峰州剩下的不多几个没被消灭的智慧种族之一。

“嗯，彩云湖的无形族。”刘素典点点头，“彩云湖是他们的祖地，但凡是有修仙资质的，都会送到这来修炼。这环湖，一定程度上来说是给他们修建的。”

林玄停下脚步，仔细观察湖面。远处又一声响，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于是自嘲一笑，跟上刘素典的脚步。

“白天在阳光下还能通过背景扭曲看到一点他们的样子，在黑夜就别费神了。可惜，他们是夜习种族，白天难得出来。”刘素典一边做着介绍，一边脚步不停。

“我听说沭源郡山区还住着一个名叫长耳族的种族，应山上有吗？”

“有。”刘素典指向深山，“他们住在应山外围的山里，并不太多。我们刚刚吃的葵萝原本是长耳族那里的特产，为了让长耳族能在应山安心生活，我们特地移栽了一些过来，几仟年过去，现在应山上到处都是。”

两人闲谈间踏上了返回迎客峰的飞汀，回首下望，中央平台逐渐缩小远去，隐没在云雾之下。

次日的治疗毫无波澜，侍女肃立门口、刘素典端坐外室、林玄任人摆布、燃鹿冷静施术，没人提起昨晚的对话。

第三日的治疗时间长达四个半时辰，结束时，林玄听见燃鹿长长舒了口气，回头见她满脸疲惫，女童的容貌上布满了沧桑。

“燃鹿仙师，您没事吧？”林玄关切地问。

“你的上柱窍已经重塑完毕，你可以试试引导法力通过，看看有无窒碍。”燃鹿站起身来，继续道，“上柱窍经过重塑，结构已经固定，以后其法力吸收效率无法得到提升，也不能成为施法窍，这点你要谨记。另外，什大生死关难攻易毁，不可再用法器法力强行冲关。”

林玄指挥一缕法力从眼丹中上行至天会，然后沿正阳脉缓缓下行，顺畅无比地通过了后背正中的上柱窍，继续下行一小段，林玄又指挥它原路返回，回到眼丹。

“一点都不痛了，感觉很通畅。”林玄喜上眉梢。

“灵气吸收呢？与其它开窍相比有什么不同吗？”

林玄默默感受了一会儿：“感觉上柱窍每次吸收进来的法力比其它开窍更多些。”

“终身如此了……”燃鹿轻轻叹气，“关窍乃天地奥迹，我虽能重塑，却始终不得其神。罢了！你回驿站去吧，自己观察什日，若有任何问题，随时告知我。这是我的信符，在此红点处输入一淙法力，它自会飞来找我。”

信符和佰文笺材质类似、大小仿佛，一面全是让人眼花缭乱的晶莹纹路，左下角标识了一个红点；另一面则是“应山燃鹿”四个字。

林玄将信符郑重收好，再次礼谢，然后与刘素典一起告辞离开。

出得石屋，林玄望着星光漫天、月辉满地，深吸一口山林清风，感到心中块垒尽去，心情畅快至极。

刘素典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着林玄舒爽贪婪的模样，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送至驿站，刘素典对林玄道：“什日后沈师兄会送你下山，在此期间你就在驿站修养，若有任何不妥之处，随时传信给燃鹿师叔，切记！”

林玄赶紧躬身称谢，与之话别。

然后林玄回到石屋，开始检查上柱窍。

自从知道自己各窍的法力吸收效率是四息每分后，他发现自己之前对法力各单位具体大小的判断全都得更正。加上今天重塑成功的上柱窍，林玄已打通什三窍，其中风脉十三窍除了天会都将法力汇入指丹，指丹的容量有约三什浛，即一丈半；正阳脉及左明脉七窍所吸纳的法力全部注入眼丹，眼丹容量有约一什又十二浛，接近一丈。

之前从虎骨法器内引出的每股法力事实上有大约四萬息，即二浛，根据沈峰对法器法力释放规律的说法，这个虎骨法器所能储存的法力上限就是大约二佰萬浛，即什萬丈，如此说来，虎骨是件大约十一品的法器。

林玄将经过上柱窍的法力慢慢从数息不断提升至一浛——这是目前林玄能从魂丹中一次性调出的最大法力，上柱窍仍无窒碍，顺滑度甚至超过了沿路的所有关窍。林玄终于放下心来，对燃鹿仙师的感激之情又加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