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生富贵(1/1)
火车慢悠悠的跑了一宿,乘客们也坐了一宿硬座,马伟铭只觉得他的腰都要断了。
大老远的从东北去江南出差,本着鬼差出行要朴素的原则,排除了太贵的飞机,那搞个硬卧也行啊,这特么二十三个小时的硬座,别说鬼差,就是阎王也受不了啊!
现在屁股坐麻了,觉也睡不香甜,饭也吃的反胃,精神也极度萎靡,这哪是鬼该承受的痛苦?
对面坐着的那对小情侣不知在中途哪站下了车,现在的座位空空如也。
正值放暑假,大学生放假回家,空座的情况倒是极其罕见,但第九车厢中,确实还有不少空着的座位。
一位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男子从马伟铭身旁走过,发现马伟铭对面的座位空着,便很礼貌的询问,“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马伟铭瞅着男子脸上这副墨镜,僵硬的摇摇头。眼前这人在火车里戴副墨镜,还穿着西装,在这慢腾腾的车厢中,造型显然很独特。
西装男子整了整衣领,端坐在对面,脸上洋溢着笑容,从未消失过,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一位拖着行李箱,背着大包小包的农民工慢腾腾挪到西装男子身旁,仔细看了看座位号后,弯腰询问:“哎,这是我的座。”
西装男子的笑容依旧不减,只是伸手入怀,拿出一个黑色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两张百元钞票,用两根手指夹着递给汉子,云淡风轻地说:“这是我的座位。”
农民工看到钱,眼睛都亮了,接过钞票,二话没说,调头就走。
神奇......
马伟铭看在眼里,痒在心里,挣点小钱,补个卧铺,岂不美哉?在挣扎良久后,终是决定放下身段开口,“哥,你看我这座位咋样?”
此话一出,目光一直望向窗外的宫哥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才发现对面坐了个西装男子。
听到马伟铭的问话,西装男子嘴咧的更开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对于眼前这位小兄弟来说,想必第一句已经失效了。
既然如此,他就开门见山了。
“你的座位我不感兴趣,但你身上有一件事,对我很重要,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这张卡里有20万作为酬谢。”西装男子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轻轻放在桌子上。
马伟铭瞄了一眼银行卡,有些不信道:“真的假的,还有这好事?”
西装男子的话使宫哥对马伟铭肃然起敬,这小子身上居然有个价值二十万的秘密,真是深藏不露。
西装男子含笑点头。“当然是真的。”
“你想知道什么事?”
西装男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吟片刻,缓缓吐出三个字,“李长生”
李长生,他怎么知道我知道李长生?鬼差勾魂可是地府绝密,他为何会知道,难道他是同行?马伟铭的瞳孔猛的一缩,看了宫哥一眼,眼里满是惊疑。
宫哥神情凝重地审视着西装男子,“你是谁?”
“我叫李长贵,李长生是我爷爷。”西装男子伸手摘下墨镜,露出他的全貌。
马伟铭定眼一看,西装男子浓眉大眼,和李长生的贼眉鼠眼相差甚远,这都哪跟哪啊?
见到马伟铭二人似乎不信,李长贵又从包里拿出两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马伟铭伸头一看,第一张照片是黑白的,一个留着辫子的清朝男子。第二张照片是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先生,看上去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得八九十岁了。
“什么意思?”
“这是曾祖父,李长天,一八七五年生人。”李长贵目光看着黑白照片缓缓道。随即又看着另一张照片,“这是我父亲,李长富。”
马伟铭仔细看了看两张照片,挠了挠头,李长天,李长生,李长富,李长贵......这真的是他们李家四代?
“天生富贵?”宫哥突然问。
“没错,我李家祖先希望后代子孙永保富贵,便按天生富贵四字排辈。”
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感觉还是很离谱。马伟铭摸摸鼻子,总觉得眼前这个家伙说的事情很怪。
倏然,马伟铭神色一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李长富,“喂,你这编故事也要符合常理啊?李长生光绪二十一年生人,你呢,看年纪也就三十多岁,你和你爷爷相差九十多年岁,糊弄鬼呢?”
李长贵一脸苦笑,“我父亲六十岁才有的我,是老来得子“
六十岁......那个年纪还有精力吗?马伟铭对此表示怀疑。
似是知道马伟铭脑袋里想的什么,于是李长贵补充道,我的母亲比我父亲小四十一岁,当年嫁给我父亲时,可才二十岁左右。
“你们李家真是代代雄风啊!”马伟铭由衷感叹。
李长贵无所谓的笑笑,“现在,我该说的都说了,可以告诉我我爷爷的下落吗?”
马伟铭正准备答应,却被宫哥抢先一步拒绝了,“对不起,李长生的事情属于机密,外人无可奉告。”
“他是我爷爷,我有权知道他的下落。”李长贵的笑容渐渐收敛。
“就算他是你爸也没用。”宫哥依然摇头。“而且,我还要问你,你是怎么确信我们知道李长生的?”
李长贵的脸色阴沉,声音变得冷漠,“你告诉我李长生的下落,我告诉你们我为什么确信你们知道李长生。”
话谈到这份上,宫哥摇了摇头,轻声说:“请吧,我们哥俩要眯一会儿。”
“你......”李长贵欲言又止,迟疑了会,又将目光望向马伟铭。
马伟铭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宫哥不同意,他也不能擅自告诉别人。
李长贵嘴角含着一丝无奈的笑,收起他的东西,戴上他那副墨镜,起身离去。
八车厢,李长贵心情沉重的走了回来。游戏玩着正酣的小女孩头也没抬,只是笑着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李长富低下头,自责道:“属下无能,未能获得李长生下落,请门主责罚”
小女孩停下手中的游戏,扬起小脑袋,看着李长贵,平静地说“无妨,坐下吧。”
李长贵挨着小女孩坐下后,坐在小女孩另一边身穿红色包臀裙的女子拿出小镜子,补了补口红。
“门主无忧,待属下出马,万无一失。”
“哦?朱雀神使,你有几分把握?”小女孩神色之间满是期待。
朱雀神使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妩媚一笑,“他要怎么抵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