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黑化值突增,他的脆弱(1/1)
祈万山说完,对面就沉默了。
呵呵,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啊,这样的气性也想拿下祈家?
就在祈万山以为祈越会拒绝的时候,冷淡的声线传来:“什么事?”
祈万山微微挑眉。
在他的印象里,祈越一直是近乎透明人的存在,以至于他搬走了,祈万山也是过了一个多月才发现。
刨去其他因素,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远比祈阳要优秀。
但……他的母亲只是当年自己捡到的残疾女佣,低级的身份,注定了祈万山不会在他身上投入精力。
实际上,祈万山并不想把事情交给祈越,实在是无奈之举。
但祈桑最近在祈老爷子面前出尽风头,祈阳又在外面犯了事得消停消停,现在迫切需要一个人来转移祈老爷子的注意力。
祈万山咳了一声,“最近s市有个度假村建造项目,是下边的人送来的提案,你迟早也要接触家里的生意,不忙的话,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吧?”
“具体做什么?”
“做什么?”祈万山想了想,“这项目早就立案了,现在在拆村民的家,有几家村民不肯搬离,你去谈谈就行了。”
其实也不难,就是钱没到位呗,一般这种情况加点钱也就上去了。
祈越“嗯”了一声。
祈万山长叹一口气,道:“祈越,你妈妈的死是意外,我也很伤心,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忘记过你,可你始终拒绝我的好意。”
“这个机会,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来的,我希望你接下来,好好证明给其他人看看,证明你不必祈桑差。你可以答应爸爸吗?”
祈越:“……”
他握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泛白,要竭力控制住自己才能忍住那股翻涌不停的怒意。
恶心。
真的好恶心。
意外?
母亲死后好几年,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祈万山面对管家通报死讯时,那厌恶的语气——
“死了?”
“死了去找人,我是开殡仪馆的?随便找个地方丢了。”
“墓碑?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不就行了?难道我还得给她送到祈家祖坟——你想让老爷子知道吗!聂家要是知道她的存在该给我惹多少麻烦!”
“……那个小孩呢?盯紧了,别让他跟老爷子通风报信!”
……
那天,祈万山并不知道他就在门外站着,将这些毫无人性的对话尽收耳底。
这些年来,祈万山视他为无物,从来没有过问过任何,现在需要了,倒是想起来有个儿子还活着。
当年他也是这么对自己的母亲——需要的时候,就释放信息素强迫,不需要的时候,不管母亲怎么哭着哀求,都不会出现。
令人作呕。
电话对面,祈万山没有听到回复,又问了一遍:“嗯?祈越?在听爸爸说话吗?”
祈越深呼吸。
刚才,在听到祈万山声音的那一刻,他无意识释放出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对这个男人,他从骨子里厌恶。
但他还是压住心中沸腾的怒意,将声线克制在正常范围内:“信号不好。”
祈万山不疑有他,或者说,不在意祈越的情绪,他笑了两声,道:“具体的事情,我让另外两个助理跟你联系吧,爸爸现在得去开会了。”
祈万山说完,挂了电话。
祈越差点没冷笑出声。
刚才他分明听到对面传来女性粘腻的嗓音,在和儿子打电话的时候也不忘记调情,他这位父亲还真是令人止不住厌恶。
祈越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想。
他现在还不具备复仇的资本,在强大起来前,他要忍。
可是这么想着,阴郁的情绪却不断放大,像是黑暗一般,将他不断蚕食。
他站在窗前,看着太阳从空中落下,黑暗来临,那以为可以遗忘的阴翳又重新笼罩过来。
【滴!任务目标黑化值+3!】
【现黑化值为31%!请宿主注意!】
*
池愿火急火燎回到寝室时,看到的是一片漆黑。
他打开灯,才发现祈越在窗子下面坐着,头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快步上前,刚要问,便被祈越搂紧怀里。
抱着他的手臂紧紧收缩,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池愿没有挣扎,手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拍了几下,才问:“祈越,你心情不好吗?”
祈越没说话,把人抱得更紧,像是要融进骨血,直到池愿因为被挤压地忍不住哼了一声,才惊醒般松开。
“抱歉。”他低低地说,声音嘶哑。
“发生什么了?”池愿捧着他的脸,唇瓣碰了碰他额头,声音柔和,“和我说说,好不好?”
祈越错开眼,抿了抿唇,“不太想说,抱歉。”
面对池愿的要求,祈越很少拒绝,这次的抗拒令池愿感到有点不安。
他试探性问:“和祈家有关?”
“嗯。”
祈越窝回池愿怀里,将头埋在他颈窝,感受他的体温。
他不说,池愿自然也不问。
他早就隐隐感觉到祈家是个巨大的雷点,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祈越的黑化值跳了这么多?
也许……跟祈越的母亲有关。
关于祈越的母亲,他得知的信息很少,原书里只说祈越幼年丧母。
也不是没有问过,但祈家对此三缄其口,他找到的信息也仅仅是一些碎片,不足以拼凑出完整的经历。
但看祈越现在的样子……恐怕,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
池愿在心中叹气,一下下摸着祈越的后背,“祈越,我不问,先洗个澡,我们去睡觉,好吗?”
“嗯。”
祈越依言起身,跟着池愿。
洗完澡,到了自己房间。
二人相拥而眠。
池愿发现,祈越抱着自己的时候,似乎睡得很快,没过多久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但他却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内心复杂。
相处的一年多以来,他见过祈越的很多面。
冷漠、生气、温柔、狡黠……却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鼻尖有点酸。
池愿转身将祈越又往怀里搂了搂,后者似乎在经历一场噩梦,心跳极快,在池愿耳边狂跳。
又猛地顿住,两个字从祈越口中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