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隐蔽的第三只眼(1/1)
简讯,图片发送中。
宇文香:这几种药副作用大不大?
法医:这些是精神类药物,长期服用的话,副作用无非就是易胖、嗜睡、注意力不集中之类为主,部分人会有胃肠道反应,等。
宇文香:好的,谢谢。
此刻的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没有勇气进屋,不管是面对柏乐还是林瑞喆,多少都有点尴尬了。
“柏乐喜欢我?”她内心其实有点窃喜的,哪个女孩儿不想被喜欢呢,可是......宇文啊,你对柏乐又是什么感觉呢?普通朋友?破案的搭档?还是有些暧昧不清?
正当她思绪乱飞之际,柏乐跑出来找人了。
“宇文香?”他一路喊。
“这儿呢!”她探出脑袋答应着。
“躲这儿干嘛呢?”
“没,处理点公事。”
“哦,快进去吧,卢子查到这屋里之前的确安装了不少监控设备。”
宇文香赶忙进屋,蹲在卢子升旁边问:“查到什么了?”随后有意的和林瑞喆对视了一秒。
“你看啊,通过他家的网络,我查到了这个无线一周前连接过八个监控设备的记录,但是现在已经断连了,有可能是被拆除了。”
“八个?这么离谱,都是在这个屋里吗?”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在这个无线网范围内有过这么多个,如果隔壁或者楼上的住户有他家网络密码也是可以使用的。”
“应该不会,现在的人都很注重隐私,而且网络这种东西借多了是真的卡。”柏乐直接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屋子里应该还有一个监控,有一个没掉线。”
“还有一个?他忘记收了?”陈皓一根筋的这么想。
林瑞喆一如既往的理性,摸了摸鼻沟说道:“也可能是故意留下来监视的。”
柏乐嘴巴被这话惊得合不拢:“吉吉,答应我,你以后千万不要犯罪,心眼子比屁眼子还多,你乐哥我害怕。”
“扑哧!”
“去你大爷的!”林瑞喆给了他一脑瓜子。
“也就是说我们有可能被监视了?快!找摄像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摄像头必须得找到,几个人开始爬高爬地的找,插电孔都不放过,就差把墙皮给抠下来了。
“没有啊!该死的摄像头在哪啊,烦死了!”折腾了快两个小时,陈皓有些暴躁。
宇文香转述了物业回复的讯息:“物业问了隔壁和上下楼的住户,没人连他家网络。”
“我累了,眯会,不想动了。”柏乐选择了摆烂,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都歇会吧,中午了,饿了吧?”宇文香打开外卖软件,“想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大家都辛苦了。”
“我要披萨!”客气两个字陈皓确实不会写,直接窜到手机旁边开始选商家了。
“我要......我要海鲜焗饭跟奶茶。”
“你呢?”
“我随便,吃什么都行。”林瑞喆是真的不挑,但是宇文香多想了,以为他为了柏乐的事儿生她的气,尽管他回答时的表情是友善的。
“卢子,你想吃什么?”
“有了!我也要披萨谢谢,还有可乐!”敲电脑之余还不忘下单。
“有什么了?”宇文香顾不上点餐,索性把手机塞给了陈皓:“你帮忙下个单,多点点儿我也要!”紧接着小跑到卢子升身后,俯下身看着电脑。
“我黑进了刚刚说的监控,这就是监控是实时画面了!”他把笔记本电脑往外挪了挪方便她看。
“这?不是屋里?”
“门口?”
“等一下!”柏乐翻起身,“哪个门口?”
“就这屋外,镜头对着我们进出的消防电梯。”
“这样,切记一会离开的时候不要拆,不要去看镜头,免得打草惊蛇!”
“我同意柏乐的想法,拆了它对我们一点帮助都没有,反而会惊动到他。”宇文香的手搭在卢子升的肩膀上,俯身又看了看屏幕,发现镜头对着的位置太漂亮了,“如果这个镜头没有移动过,案发当天进出这里的人一定会被拍到,可以查到一号的监控画面吗?”
“几天前的录像都被删除了,我可以试着复原,但是掉线的那些就没办法了。”
“辛苦!”宇文香很是佩服,这技术完全不输局里的网警,是个好苗子,“陈皓,外卖安排了没有?别把大神饿坏了。”
“来了来了,姐,点好了,你付下钱。”
御仁私立高中
这是蒋振杰任教的学校,据说这里的实习老师月入都上万。
张让和石磊跟了他两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去学校上课,就是去医院探望岳母,晚上回租的酒店睡觉,和一般上班族的生活一样,成点成线,无趣乏味。
“听说蒋振杰的父母都在国外,这家伙在国外长大的,是个海归。”张让实在忍受不了这两天跟石磊尴尬的气氛了,除了工作上的事俩人基本没什么话题,他决定大人大量,修补一下同事情谊,跟踪任务不闲聊真的是太枯燥了。
“那他应该去教英文。”
“......”语塞,不知道怎么接,思来想去找话题:“我昨天做了个梦。”
石磊看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盯着校门口:“什么梦?”
“我梦到我被恐龙追杀,你救了我。”
“哧!”石磊被弄笑了,“我不会是送入虎口,牺牲自己救了你吧?”
“对啊!”张让兴奋的拍自己大腿。
“那我可真够傻的。”
“这怎么能叫傻,这叫仗义,兄弟情义!”这台词,张让自个儿听着都有点肉麻。
石磊听出他的意思了,也好,就坡下驴,这些天也觉得自己确实小心眼儿了点,男人嘛,自尊心强,人家都给台阶了,该下就下了吧,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你不得报答我一下”
“这样,我献身给你。”张让解开衬衫的口子,露出胸口大白T恤往他身上凑,“来吧!”
“去你大爷的。”俩人打闹纠缠了起来,石磊被气笑了,“走开啦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我有,你摸!感受一下。”真是脸皮厚则无敌。
下课铃响彻整个校园。
“别闹,下课了。”一秒停止嬉皮笑脸,“出来吃午饭的学生多,看仔细点。”
张让也迅速收敛,毕竟正事儿要紧:“他这两天中午都没出来,应该是在食堂里面吃了。”
“那也得注意,万一呢。”
案发现场(小宝家)
一个个吃饱喝足就犯困,沙发上、房间里,东倒西歪的睡。
卢子升拿起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终于搞定了,回头发现这几个家伙居然睡那么香,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沙发边上。
本想捏住柏乐的鼻子不让他呼吸,发现他面色青紫,平时听他们说柏乐做梦能通灵,自己还没亲眼见过,难不成他现在这样就是......
正当他疑惑的盯着柏乐,犹豫要不要弄醒他时,职业病导致睡眠很浅的宇文香听到动静,从客房走了出来。
“干嘛呢?”她睡眼惺忪的问道。
“他这样会不会死掉?脸都紫了。”做人嘛,不懂就问。
“我去。”一时间犯困,把柏乐在命案现场睡着会通灵的事给忘了,赶忙给他摇醒,“柏乐!醒醒!”
又捏又拍他的脸,就是纹丝不动。
卢子升直接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呼...呼...咔咔咔”吸不上气儿了,“啊!”,张牙舞爪的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卢子升手背被打到,生疼的甩了甩。
“你还好吗?”宇文香小跑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递到他面前,声音温柔的像个小女人。
“你嗓子不舒服吗?”柏乐接过水喝了一口。
“没有啊?”
“我还是比较习惯你泼辣的样子,轻声细语怪不适应的。”一醒来就嘴贱,狗改不了吃屎。
宇文香不理他,白了一眼就走了:“监控怎么样了?”
“修复了。”卢子升坐回凳子上,点击了几下鼠标,监控录像便开始播放。
视频清楚的拍摄到,一号中午十一点,有个穿灰色帽衫的家伙,戴着帽子跟口罩,明显在刻意遮挡自己的面部,他从消防电梯旁的防烟楼梯间进入十一层,随后低着头往小宝家的方向走,虽然不能直接看到门口的情况,但是能感觉他是进去了。十二点时,小宝出现在镜头中,回到了家里,但是没多久便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往走廊另一侧去了。
一直快进,到三点多钟,灰色帽衫的家伙从屋里出来了,往同一防烟楼梯间离开。没过几分钟,小宝就左顾右盼的回了家,看起来有些谨慎的样子。又过了约半个钟,小宝独自走出屋内,乘消防电梯离去。
“视频拷贝一份给我拿回局里,还剩最后一件事你帮我看看。”
“什么事?”
“我查过他家的空调,是智能的,你能查出空调远程操控的时间吗?”
“那还不简单,虽说是智能的,其实这种普通家电安全系统很差。”
核对空调的型号,他下载了相应的app,不一会儿就查出来了。
小宝房间里,陈皓大腿压在林瑞喆身上,睡得鼾声跌宕起伏。
御仁私立高中
裤兜传来一阵手机震音。
“喂?”......
“这家伙没什么动静,学校午休完已经上课了。”......
“啊,好!”
电话收线后,石磊发动车子驶离学校。
“怎么了?”张让一头雾水。
“宇文说有新线索,让我们去她家接小宝做个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我去!不是亲生的?”
“别人头上青青草原,你这么开心?看热闹不嫌事大。”
“哈哈哈。”
次日早会
“人齐了没?老张哪儿去了?”
“这儿呢。”老张不紧不慢的走到位子上,“哎呦,我的老腰。”
“喝的啥呢今天?红不拉几的。”
“红糖水。”说着又喝了口。
“咋,大姨妈来啦?”
“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这对中老年CP实在太可爱了。
“去你大爷的,我堂堂八尺男儿!”
老张极力挽回面子,结果大伙儿笑得更欢了。
回归正题,陈队让出了他的站位,宇文香起身走向大屏幕,将监控画面投影。
根据她的调查,小区后门的监控锁定了穿灰色帽衫挡脸的家伙,通过他所搭乘离去的车牌号,交通部找到了车主,是一辆网约车。透过网约公司的系统,查到了当时叫车人的联系方式,确定了这个人就是蒋振杰。
“王八羔子,跟我们玩暗度陈仓呢。”
“还有,这是昨天磊哥和张让带小宝去做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石磊顺着她的话往下:“是,报告证实小宝,也就是蒋智琛和蒋振杰没有血缘关系。”
“丁安妮呢,是亲妈吗?不会抱错了吧?”
“蒋智琛和丁安妮匹配度99.8%,是亲生的。”
“果然是青青草地,这下杀人动机有了。”
“宇文!牛逼啊!家门口的监控你怎么找到的?技术科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漏。”石磊表示很好奇,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厉害。
大家期待着她的回答,宇文香坏坏一笑:“我有神秘外援。”
“还玩神秘,不说算了。”
陈队看宇文香的目光很是欣赏:“虽然小宝这个人证无法作供,但是物证、杀人动机都有了。”
“嗯嗯。”在场其他人都频频点头。
“还嗯?行动啊!把人给我抓回来好好审审!嗯什么嗯!”我的妈!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面容和善的陈队秒变黑脸金刚。
“是!”
大家伙儿吓得四处逃窜。
“宇文!你等下。”
“怎么了师父?”
“抓人让那些臭小子去,小宝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还是不愿意谈及他父母吗?”
“是啊,可怜的孩子,妈妈死了,凶手还是爸爸,以后该怎么办好。”
“这样,我跟你去找心理医生谈谈。”
“行。”
心理咨询室
小宝在隔壁房间玩着沙盘玩具,两个房间中间是一堵玻璃墙。
陈队和心理医生谈论着小宝的情况,他希望能够亲自引导小宝说出实情,医生也同意了,但是一旦小宝情绪失控必须马上停止。
就这样,三人来到了隔壁房,围着沙盘和小宝交谈起来。
“小宝,你外婆前几天不舒服住院了。”
小宝抬头看了陈队一眼:“外婆。”
“外婆没事,小宝不用担心,外婆说想小宝了,小宝想不想外婆和外公呀?”
“想。”
“那让宇文姐姐过两天带你去看外婆好不好?”
“好。”
“外婆特别想你妈妈,每天都在哭。”
小宝不说话,手上的小车越推越用力。
“小宝想妈妈吗?”
他低头不语,死死的盯着被他埋到沙堆里的玩具车,不想和陈队有眼神接触。
陈队决定放大招了,从口袋里掏出丁安妮的照片,和心理医生对视了一眼征求意见,见其不反对,便将照片摆在了小宝面前。
对于小孩而言,依赖母亲是天性,而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妈妈的样子了,默默的拿起照片,许久。
这时陈队他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害怕小宝会随时失控。
或许是这段日子的变化让他成熟了,心理医生的治疗、宇文一家的陪伴也渐渐的疗愈着他。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的暴躁、发怒,空气安静的可怕。
“妈妈。”不知道等了多久,小宝开口了,表面上平静的他落下了两行泪。
“小宝,你一直不告诉警察叔叔真相,是不是怕......”陈队有些说不出口。
“杀人是不是要坐牢?”
一个七岁的小孩能如此反问,内心一定经历了很多。
“嗯。”
“那他会死吗?”
三人错愕了一秒,陈队和宇文香很清楚小宝口中的‘他’是谁。
“有可能。”
回答没有一点含糊,看到小宝的样子,陈队明白此刻是男人之间的对话,他不能糊弄孩子。
“陈队!”宇文香觉得这样的回答有些冷血了。
他摇头示意宇文香先别着急说话。
小宝拿着照片的右手有些发抖,他伸出左手死死的按住右手,意图控制住自己。
就这样沉默了五分钟。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