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到底想干嘛?(1/1)
燥热的阳光穿过枝叶照在操场上,同学们头顶着烈日站成了一排。
陈希佑手拿着喇叭,对着操场上的学生喊道,“跑操是为了让你们增强体魄,可有的学生却连这么点苦都不愿意受,甚至还想逃避,这对现在站在这里的你们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所以我在此向大家宣布:只要是逃操的,不管什么理由,都先给我绕操场跑十圈,以示惩戒。”
台下的同学们一片哗然,震惊之余又有点庆幸,还好过来了,不然都不敢想象后果有多严重…
苏眠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周砚池,你自求多福吧。”
彭晓月和许意两人此时也正分头寻找周砚池和徐一鸣两人。
彭晓月刚巡视到走廊,就听见班里吵吵闹闹的,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
恰好就和刚准备离开的沈诺等人碰了个正着。
彭晓月有些诧异,“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也是来找人的,结果发现这俩人都在班里,也没去跑操,就过来问问。”沈诺客气地解释道。
张思乔虽然看不惯彭晓月,但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就带着沈诺和几个逃操的学生一起离开。
走之前,沈诺还特意指着周砚池,“嘱咐”了一句,“那位同学已经身怀六甲,我建议你赶紧告诉老师或者通知一下他的家长,带他去精神科做个剖腹产。”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彭晓月:“?”
张思乔:“?”
路人甲:“?”
徐一鸣幼小的心灵在这几分钟内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他现在只想逃离。
早知道逃操要承受这么多,他宁愿去操场上跑二十圈。
彭晓月虽然不知道在她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从刚刚沈诺那炸裂的提醒来看,这里一定发生了很了不得的事。
信息量有点大,彭晓月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对周砚池他们说道:“现在请你们跟我到操场去。”
徐一鸣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莫名的兴奋起来,还没等彭晓月发话,撒腿就往外面跑。
彭晓月都看懵了,“这到底是经历了啥呀?”
不止彭晓月,就连张思乔也同样,“你快告诉我,你刚才都干什么了?”
“什么身怀六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思乔一个劲儿地缠着沈诺,非要问个清楚才罢休。
沈诺看着张思乔那八卦的小表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是说周砚池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既然这样,你最好别问,我怕你对他的滤镜碎一地。”
沈诺这话说得欲盖弥彰,张思乔急得跳脚,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挠的她心痒,“完了完了,现在更想知道了。”
可沈诺的嘴就跟上了封条一样,任凭张思乔怎么撒娇,她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教室里只剩下周砚池和彭晓月两人。
彭晓月看着面前的周砚池,脑子里突然想起秦晚晴的话,试探性地开口:“那个,我之前送你的巧克力,你怎么…”
周砚池没想到彭晓月会突然跟他说起这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啊,班长,主要是燃哥他不喜欢吃甜食,所以我只能…”
“什么…”
彭晓月听到周砚池的回答,整个人都懵了,敢情他以为那盒巧克力是给言燃的。
彭晓月扶额,她纠结了这么久,没想到居然是个误会,一时间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彭晓月本想再说点什么,刚准备开口,就看见许意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你们怎么还在这,赶快下去,现在只剩我们班人还没到齐了。”
“下面还有一堆人等着呢。”
“嗯?”这下轮到周砚池懵了,之前跑操的时候明明很多人都没去,学校也没怎么管,怎么今天看得这么严?
周砚池突然感觉脑袋空荡荡的,耳边似乎能听见嗡嗡声,好像有无数只蚊子在飞,扰得他焦虑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进操场,周砚池直接傻眼了。
操场的跑道上站满了学生,就连班主任都在。
而此时此刻,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在周砚池的身上。
这场景未免也太诡异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
周砚池简直要抓狂,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就连小腿都微微地颤抖,虽然他平时脸皮厚,可这架势换谁都hold不住吧。
陈希佑拿着个大喇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周砚池走了过来,一双厚实的大掌按在周砚池的肩膀上,“哟,你可算是来了,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怪有面儿的呀。”
周砚池只觉得嗓子发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那个…秀儿…呸…陈老师…”
周砚池的语言系统已经彻底紊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觉得背后一凉,仿佛有一股阴风吹过。这感觉,就跟老梁在盯着自己似的,吓得周砚池一动不敢动。
只能低着头,呆呆地愣在原地,如同一个罪犯,在等待最后的判决。
“看到那个地方了吗,在散会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在那儿给我待着。听明白了没有?”陈希佑手指着旁边的一个小角落,低吼了一声。
“明白了,明白了。”周砚池魂都快吓没了,哪还敢不听话啊,连忙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要搞哪样?”姜洛烟双眼微眯,语气透露出几分烦躁。
“谁知道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洛烟明显愣了一下。
言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
“你怎么站在这儿?”姜洛烟抬头,看到了一张轮廓清晰的侧脸。
“噢,宋楠觉得这个位置阳光太强了,看上我那块儿阴凉地了,非要跟我换,我说不过他,就勉为其难过来了呗。”
言燃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也跟往常一样,倒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原来是这样啊,这里确实有点儿热。”姜洛烟说着,还用手扇了扇风。
言燃看似理直气壮,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在偷瞄姜洛烟的反应,见她没有怀疑,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凡姜洛烟扭头看一眼,就能瞧见宋楠被热得满头大汗的狼狈样,还有他那一副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
他或许不是真的人,但言燃是真的狗!
周砚池还没走到跟前,就看见徐一鸣在向自己招手,“嘿,池哥,这儿。”
周砚池走到近处,才发现这犄角旮旯的破地儿居然能容纳这么多人,少说也有二十来个。
“秀儿让你过来的?”
“嗯。”
“这东西我看是用不上了,你还是拿回去吧。”徐一鸣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周砚池。
“别呀。”周砚池哭丧着脸,“其实我还可以再优化一下。”
徐一鸣已经麻痹了,完全不给周砚池面子,冷冷地拒绝道:“你还是去找别人吧,这玩意儿我用不起。”
“唉!”周砚池失望地摇了摇头,喉咙处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年头,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倒贴都没人买账。
太阳依旧火辣辣的,操场的跑道被晒得发烫,空气也变得黏腻。
在这里站了十来分钟,不少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大喊了一声,“热死了,把我们叫来,又什么都不干,算怎么回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同学们纷纷响应道:“就是,到底要干什么啊?”
愤怒的情绪迅速地在人群中传播,同学们齐声呐喊,场面一度变得失控。
“请同学们稍安勿躁。”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透过喇叭传入人群。
这个声音极具穿透力,如同一把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霎那间便平静下来。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主席台上那个两鬓斑白却依旧神采奕奕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