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暗流涌动（1/1）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负责在前台和适应生交涉，紧随其后跟上来的伊达航和诸伏景光选择左右分开去找黑发警校生的踪迹。

寿司店的面积并不大，分为外围和里间。前者是他们现在所在地，后者则需要一点权限才能进去。伊达航在萩原率先推门进去前说了自己的猜测：如果田昭只是单纯吃东西的话在外围就可以看到了，到时候确认没有危险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田昭绫留给他的印象一向是很喜欢独处的人，伊达航的建议没有得到反对。松田阵平自然也是，只是反问了一句如果是在里间呢。

很多餐厅会设立像是这家寿司店一样的设计，里间的存在本身就是被当成保密性更强的社交场所。松田阵平的反问很直接，也说出了在场人的想法，不出什么意外，他们大概率是不会在外围看到田昭绫的了，而里间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地方。

那他们也不能怎么办。萩原研二耸耸肩，表示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来他们偷偷跟上来就是毫无依据的一件事，单纯只是出于朋友的担心，本质上并不确定他们关心的主人公是否真的遇到了麻烦。

时间回到现在。

诸伏景光和伊达航环顾了一圈，不出所料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对前面交涉的两人摇摇头。

看来他们的想法是对的，田昭绫应该在里面。

不过在他们有下一步的行为之前，他们关注的主人公就自己从被侍应生挡住的幕帘后走了出来。黑发警校生和他们分别前没什么区别，无表情的脸，衣领、头发，都没乱一根，看样子根本没受到什么伤害。显得他们这些想太多的很愚蠢。

“呀，看来我们的人找到啦~”

萩原研二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和侍应生道，接着抬手与人打了个招呼。

但对方明显不这么想，他几步并作一步，伸手抓住了萩原研二抬在半空还没放下的手腕，冷声道：“你答应过我的。”

“......”

“hagi？”松田阵平听到这句话意识到什么，目光定在萩原研二身上。

长袖善舞的社交达人维持不住笑容，聪明的他品尝出了这句话里带着的怒意。而黑发警校生稍微用点力，就拽着他被迫跟着走。

松田阵平的疑问还没得到回答，想跟上来，田昭绫回头扫了他一眼。松田阵平停下脚步。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萩原研二被田昭绫拽离了他们的视野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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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忆里沉默寡言的男孩很少有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回头也只能看到他安静做着什么事的模样，无论是有人因为他痛苦还是他人的大吵大闹，男孩始终显得事不关己的漠然。

田昭绫力气不小，看来确实气上头了。萩原研二反抗都来不及就被他拽着进了洗手间。

又是洗手间，在咖啡店的时候，萩原研二注意到他也是这么阴沉着脸躲进洗手间的。小田昭就这么喜欢偷偷在洗手间说事吗？这么在心里嘀咕着，没注意到自己把话说了出去。

肩膀被按着贴上墙壁，田昭绫诧异地看着他，萩原研二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

萩原研二笑了，为自己的行为笑的，带着一点无奈，“小阵平自己想来的，我也阻止不了他呀。我可什么都没说，…唔！”

没有留手的被揍了一拳肚子，但力度不至于造成需要检查的损伤。

不管什么原因，他跟着一起乱来也是供认不讳的事实。这一拳他挨的不算太冤。

嘴巴被对方单手捂住，萩原研二微微睁大瞳孔，直到两人的距离拉近，这才注意到刚刚慌乱之中疏忽的细节。

黑发警校生虽然没什么表情，可额头却满是汗，按住他的手也在逐渐失去力度。这是很明显的一个人即将脱力的前兆。肚子很痛，但萩原研二无暇顾及，试图拿下挡着他的手，目光掠过他的手腕，僵硬的停住。

手腕上有个针孔，很小，也许是拔出针头的力气太大，导致不正常的泛红，还有点肿胀。

……他们不知道的时间里果然发生了什么，看样子对方连他都不愿意说了。

萩原研二连忙拿下挡着自己的手凑过去，手指按在不正常泛红的针孔上。明明刚刚的一番行为可以说的上是热，此刻他却如同坠入冰窖里一般寒冷，恐惧自阴暗的角落滋生，萩原研二控制不了自己去放大这份感官，他只能颤抖的看着因为他突然的举动而露出不自然神色的田昭绫是如何想要挣脱他却最终放弃。听到自己麻木的说出话来：“他们给你注射了什么东西？”

“…合作的保险栓。”田昭绫看到他这模样反而把愤怒收敛的一干二净，那过分甜美的幻觉还残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年轻的警校生每一步都像是一脚踏在棉花上。“你应该阻止他的。”

意识有点迷糊了，这就是后遗症吗？

“……”

萩原研二怕自己无意识太用力握疼他，松开手，“如果小阵平真的那么好应付，我现在也不会和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了。…有成瘾性吗？”

田昭绫并不接话。

不必问太多。萩原研二伸出手抱住他，也许多亏了对方现在没什么力气才能让他在不被又揍一拳的情况下这么做，他用力的把人按在怀里，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萩原研二并不感谢那个让田昭绫没什么力气的人。

被抱着的人眯了眯眼睛，不甚清晰的呼出口气，不自觉的蹭了一下幼驯染的脖颈。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被碰到的地方会产生电流经过般的刺激与甜美，像咬下一颗饱满多汁的桃子，也一定程度的压下了他注射后无处可发泄的暴躁，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增加两人的接触面面积，可残留的一点理智让他悬崖勒马，只是克制的抬手回抱。

亲昵的接触会缓解一点他神经攀爬的麻痒，这也是后遗症？

如今的他有些分析不能。

“我有点困，”黑发警校生搂着他，头埋在幼驯染的肩膀，发出有些闷的话，“别动。”

萩原研二顿时不动了。

“让我靠着你休息一会儿。”

话音刚落，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有着紫色下垂眼的青年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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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最后也没有在寿司店找到和田昭绫对谈的人，所有的好奇和困惑，都在萩原研二被带走，又架着睡过去的田昭绫出现时止步。

这件事以萩原研二据说是当事人亲口说的“和朋友小聚一会儿”解决。随后在松田阵平的帮助下，两个人合力把昏昏沉沉睡过去的人带走了，一如曾经在食堂表现的那样，不管是什么声音都没办法吵醒他。

诸伏景光目送他们离开，直至目标消失在视野。看不出在想什么，他才回过头，正对上伊达航仍带着困惑的目光。

“应该是有什么不愿意说出去的秘密吧。”

蓝眼的青年只能这么安慰他。这样干巴巴的安慰看来安慰到了鬼冢班的班长，他叹了口气，没有对这没头没尾的跟踪行动做出任何看法和评价，只是在尘埃落定之后，和诸伏景光一起走出寿司店，他环顾一周，后知后觉开口：“这次竟然没有降谷的参与。”

诸伏景光也觉得奇特，尽管降谷零性格较为古板认真，但疑心病也是和他本身的固执同比例增长的一个人，如此明显的情况，不应该没有他的一份参与。

这个答案很快在第二天揭晓。

降谷零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回到了学校，这种惨状让幼驯染大惊失色，同样吓到了稳重的老大哥，在追问下，金发黑皮的混血把伤口的由来讲清楚了：在马路上看到一只受伤动不了的猫。手臂上的是猫抓的，膝盖上是救猫留下的。呃，至于脸上，单纯是因为他今天出门太惦记猫后续的治疗，没有注意前头，撞到路灯上了。

萩原研二感叹：“…警校生救猫的传奇一生。”

调侃就到此为止吧。降谷零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筷子插到土豆泥上，目光落在明显也在走神的松田阵平身上——噢，在他身边的空气兜了一圈，然后收回。

“这是又请假没来学校还是又不来吃饭了？”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说谁。伊达航把能够让土豆泥更美味的调料酱推到他面前，回答了他的问题：“来学校了，好像中午忙着赶检讨说自己应付几口算了。下午课排满了。”

诸伏景光跟上：“我们也是满课。”

松田阵平关注点与众不同，“所以猫到底叫什么名字？”

降谷零：“……”了一下，才回答，“还没想好取什么名字，我又没打算收养她。学校不是不能养宠物吗？”

瞧瞧这前一句“还没想好”后一句“没打算收养”，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口不对心。松田阵平故意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我们的第一名都能射击训练上直接开枪救教官了还怕不准养宠物的校规！”

他指的是开学没几天发生的那件事，当时在首次试射训练上，鬼冢教官和工作人员去修复头顶的建筑问题，一不小心为了救人而被吊在了天花板，最终在其他人的协助下，让降谷零一枪打断吊绳收尾而出尽了风头。

那段时间他也没少因为这“耍帅”的举动被“打趣”混血的外貌。

他不太喜欢这出风头造成的后续记忆。

降谷零：“……”

降谷零：“我们现在去手合热身一下吧。”

松田阵平敬谢不敏的做了个手势，坐在了伊达航旁边寻求庇护。

“是女孩子的“她”啊，”萩原研二感叹道，“小降谷知道养猫的小知识吗？有些不东西提前准备好的话是很难照顾好小小姐的噢。”

诸伏景光赞同的点点头，“要做个负责任的大人啊，zero。”

降谷零：“……”

都说了没准备养了。

不过想到时候接猫出医院，估计有一段恢复期需要自己多加关注。降谷零就有些头疼的抬手揉了揉额头，没继续争辩自己一开始根本不打算收养猫的事。

伊达航出乎意料的给了他一个提议：“如果是养猫，你或许可以去问问田昭。”

降谷零面露诧异，就连萩原和松田的脸上都浮现了【那家伙还知道这个吗】的表情。

连幼驯染都不知道的东西班长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诸伏景光把其他人的疑惑都问出来了，只不过更加委婉，“莫非班长你…看到过田昭同学养过猫吗？”

伊达航：“嗯？没有啊，我只是想既然我们都不知道的话，去问问不在这里的人试试运气也好。”

降谷零心想那他自己上网查不也是一样吗。

“而且借这个机会多和田昭培养一下感情也蛮不错的，那小子老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

伊达航又说，这次其他人理解了他的意图。

诸伏景光左拳捶右手，“不错的主意哎。共同话题能拉近关系，不愧是班长。”

这就是把想和新朋友打好关系写在脸上了。松田阵平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话，而是下意识侧过脸去看萩原研二，正好捕捉到了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又是这种表情，松田阵平想。他们两个在保守同一个秘密，很可能和诸伏景光的是一样的，可作为幼驯染的他却不知道。

他的记忆又回到了寿司店的当天，在黑发警校生带走萩原研二那时他本想追上去，结果被一个眼神制止，继而难得的选择了放弃。

疏离带着审视、弧度冷硬又熟悉。

那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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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短暂作为话题中心的主角并不知道他们的讨论，此时他结束了上午的训练，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寝室继续完成芦川教官授意的检讨，在出门的前一刻被其他人伸手拦下。

田昭绫抬眼看过去，是三杉东恩。

他还没忘记当天提出交易后，这个笑面虎拿出一剂针管放在桌面上，让他做出选择。是选择自己还是外面寻找自己的同伴，亲自创造出一个可利用的把柄。

结果选择不言而喻。那感觉让他至今都印象深刻。

“什么事？”

这一账他迟早要和三杉东恩算清楚，只是现在不行。

三杉东恩收回手，目光在他冷漠的脸上一寸寸掠过，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就是提醒你，如果忍不住的话记得及时求助。”

田昭绫撞开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