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杀死神明的第二次（三十六）（1/1）
原野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紧紧的搂着沈淮之，感受着他的存在，害怕在下一秒沈淮之又消失不见，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哥哥……”
“哥哥你别这样……”
沈淮之没有说话，就这么被原野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黎明将至，他亲眼看着原野从他身边消失，他有些激动的起床整理着要开庭需要的东西。资料是这个时候发现不见的，即使心如明镜，可他的面上还是那么惶恐焦急和自责，眼泪憋红了眼睛，沈淮之连手都是抖的……
被人驱使着打车开庭，然后失败。
在新闻上看到姜楠死去的消息，和以前一样赶到，在角落里看到满眼怨恨的姜野。
一切变了又似乎没变。
对于沈淮之而言，他宁愿把所有的错承担到自己身上也不愿去知道这么令人窒息的结果。
他看得到原野眼底的抗拒，可他们都没有办法抗拒剧情。
这是已经注定好的结果，不容许改变。
沈淮之还是逃走了，被原野追上，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哥哥不怪你。”
“哥哥，对不起……”
以前常说对不起的人是沈淮之，如今却成了原野。
他们可以在没人的地方说一些自己想说的话，在世人面前却要按剧情走着。
沈淮之的睫毛挡住了眼睛，桃花眼无意识的垂落。
“不怪你。”
“都是我的错。”
我的存在就是错误的……
沈淮之的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些自嘲可又听起来像是真情实感。
“是程津南的错，哥哥”
沈淮之推开他，红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提高音量反驳着原野的话。
“是我的错……”
“不是师兄的错……”
音量慢慢减小，最后变成小声的低喃和呜咽。沈淮之不愿意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他逃避着真相，像之前那样把所有的错按在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沈淮之原野不少见，可没有一刻的冲击力像今天这么强烈。
所以程津南对你重要到你宁愿让我去恨你吗？
哥哥他不爱你！
爱你的是我——
可原野又忘了，恨不得杀死他的也是你。
沈淮之逃走了，不管他有多么崩溃，剧情还是不停歇的运转，不会为他而停留。
“淮之，你别太自责，不是你的错。”
导师还是像从前一样温柔的安抚着他近乎崩溃的情绪，想将他从自责的情绪中拉出来。
可这么好的导师也要死了。
沈淮之真正悲伤的是这件事情，他无法作出改变剧情发展的事，导师的死亡板上钉钉，他又要成为没人要的小孩了……
“老师，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律师啊？”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他说着被划定好的台词，导师拍了拍他的头，“你是我见过除了津南之外最有天赋的律师。”
“孩子，没有人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
“有人嫉妒你的优秀导致了你的失误，那你就优秀给他看，强大到让他无能为力。”
先前的他只顾着悲伤，听不出老师话里的深意，如今再次听到只觉得其中蕴含着什么。
老师是知道些什么对吗？
导师死亡那天，原野特意给沈淮之打了电话，说带他看一出好戏。
他明明能猜得出来是什么，纠结了一会还是去了。
原野见到他就牵住他的手，沈淮之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想挣扎却挣扎不开，愣愣的盯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身体都开始轻微的颤抖……
原野比之前细心多了，至少发现了沈淮之的恐惧，他松开了自己的手站在沈淮之身旁，那人身体的颤抖才一点点缓解。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哥哥你如今那么怕我的吗？
被压在沙发上强迫，被威胁着吻他，下毒……
原野悔极了，却没有办法改变一切，那些伤害已经酿成，是他罪有应得，是他活该……
“程津南，真的是你！”
玻璃瓶被打碎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绪，这也是原野叫沈淮之来的目的，揭开他敬爱的师兄的真实面貌和他导师死亡的真相。
他死前调查过关于程津南的事，也发现了一些小秘密，正好今天把这些秘密告诉沈淮之。
可是原野，如果你知道沈淮之的信仰崩塌会活不下去你会不会后悔此刻的决定呢？
“导师？”
“你为什么这么做？”
乔木气急败坏的声音闯入耳膜，程津南继续装着傻。
“老师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那些实锤的证据不知从何而来，却是真实的仍在了程津南的脸上。
他咧嘴笑着，翻看着那些文字。
“您监视我？”
“你做过害淮之的事情还少吗？”
“如果不是我留个心眼，淮之这辈子都给你毁了！”
程津南撕碎那些东西，一步步向他逼近。
“沈淮之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两个都护着他。”
“没有他该有多好。”
“程津南！”
“老师你看，你一直都是这副偏爱的模样。沈淮之没来之前，我是您最得意的学生，可沈淮之来之后，您的目光全给了他，我才该是那众星捧月的存在！”
“他沈淮之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凭什么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没有他，那个案子的机会是我的。我会凭借着这个案子打响名声飞黄腾达，我会少走多少路。”
“沈淮之他凭什么夺走我的机会？”
刺耳的话一字一句的钻进沈淮之的脑海里，他怔怔的愣在原地，对话还没有结束，死去的心还在滴血。
“为什么？你告诉我你一次次针对淮之是为什么？”
“被孤立，被群殴，被关在寝室外面，作业被偷……”
“程津南你自己做过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学生，都是不可忽视的天才律师，我是一视同仁的。可你越来越过分，是你自己磨没了我对你的耐心……”
“律师功利心那么强会害死自己的。”
“程津南，你是比沈淮之优秀，但你却远不如淮之。”
“我对你，失望透顶。”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学生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沈淮之不知道，只听到一阵惊呼声，在之后就是新闻报道的乔木教授死亡的消息。
是师兄杀死了导师对吗？
大学时期我所有的不行都是因为师兄对吗？
师兄恨死我了对吗？
师兄最后杀死了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