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不了她去打仗(1/1)
意识模糊间,浮游好像看到了共工的身影……
一记刀手飞快的敲在相柳的后颈。随即他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尖牙也自动收回。浮游早已没了意识,现在失去了相柳的钳制,也跟着他一起瘫倒在地。
共工手上拿着几株飘零草,仔细查看了两人的情况。他摇了摇头,把飘零草收起来,一左一右,缠着两个孩子走进了更深的山里。
………三年后……
百黎地界,深山木屋。
“义父!义父!相柳又要打我!义父救我!”
浮游一边躲闪相柳冰刃的攻击,一边大声叫喊着共工。虽然喊的急切,但是她在丛林和空中来回穿梭,摆动着修长的翅膀,轻盈地穿行于林间的缝隙中,如同一缕轻烟般飘逸,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
冰刃在她身后不断变换着方向,穷追不舍,但浮游却始终保持着稳定的飞行节奏,在关键时刻灵活地避开每一次追踪的陷阱。
半天等不到共工的回应,浮游抽空往木屋看了看。
共工坐在木屋的窗口旁,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相柳坐在共工的对面,赤红的眸紧跟她的身影。
好吧,义父已经对于现在的情况见怪不怪了,这副样子是明显的不想插手。
浮游突然直飞冲天,准确地抓住了法术的转向延迟点,红光飞出,精准与冰刃相撞,轻而易举地破了冰刃。
她运法回到木屋。
三年前,相柳咬伤她吸血后意识没有清醒,下了死劲吸血,还好被共工及时打断。之后共工就把他们带到这个由木灵的绝顶高手搭建的茅屋里修养。
等他们身体休养的差不多了,共工又开始悉心教导他们识字、读书、写字、练武、射箭,等等等等。
一开始,浮游只是嘴上挂着喊他“义父”,经历这三年相处下来,她算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共工对他们的好。她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化形前,相柳对共工的恩情要用自己的命去偿还。
因为他,真的把他们当做家人一样对待。至少从她在极北遇到他,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他们第一次知道大荒内国家的对局,每个地方有不同的地域风情。共工还说,等他们学会了基本的东西,就带他们出百黎,到外面看看,到辰荣国去看看。
明天,就是共工口中,出去看看的日子了!
浮游进了木屋,共工还是刚才的姿势没动,背对着她。
她朝着相柳做了个鬼脸。
切!不就是练字的时候把你的衣服弄上墨了么,至于追着她打吗?
小气鬼!
……你完了。
接收到相柳带有威胁的信号后,浮游立刻坐在了共工旁边,她带着些从死斗场里其他女妖那学来的耍赖皮和撒娇的味道,说:“义父~你看他!”
共工放下茶杯,轻咳两声打着圆场。“好了,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错,晚上你把他的衣服弄干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话虽然是对浮游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看着相柳。
相柳一声没吭,看着窗外风景的眼睛在黑色和红色之间来回切换。
共工又说:“快给他道歉。”
浮游知道自己理亏,拿着茶壶给相柳倒了一杯水,双手奉上,小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弄脏你衣服的,我待会就给它洗干净。”
手上一轻,杯盏已经到了相柳的手中。他动作优雅,微微抿了一小口,算作是对浮游的回答。
共工见此事翻篇,丢了句去准备明天离开要带的东西后,他就走出了木屋。
相柳手上一动,身上那件带着几滴墨滴的白衣已经变到了浮游旁边——共工刚才坐着的位置。他的身上换上了另一件纯白无瑕的糙衣。
……
借着月光,浮游蹲在泉水边洗相柳衣服上的墨水。她先用法术,又用手搓洗。
这墨水中添加着草药,一时半会她竟然怎么洗都洗不掉。
累死了。
啪一下,她把衣服丢在一边,坐在了石头上。
身边无人,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又大又圆。
皎洁的月光洒在林间,像是给着丛林上戴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带给她莫名的疏离感。
好久了……
她自出生起到现在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她虽是兽却也是蛋生,就出生在那片有着蓝河的森林里。从出生起就无父无母。
还因为本体丑陋,不受别人待见。
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白衣。
相柳跟她一样。
她想。
但是她不知道明明是出生在北海的相柳是怎么千里迢迢,来到她那个森林的。或者说……时间已经太久了,她也记不清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小夭。那种悸动的感觉仿佛就在昨日,是她通过相柳的五感感受到的,相柳对小夭的悸动。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浮游想,自己就从来没有那种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妙……她暗下决心,要尝试帮相柳早点找到小夭。
既然她体验不了那种悸动,那就大发慈悲的让相柳提前拥有那种感觉吧。
大不了……大不了以后的仗,她来打。
唉,她可真好。
浮游自我感动完,捡起刚刚被扔在一旁的白衣,上面的墨色已经淡了很多。她带着白衣向后山走去。
那儿有温泉,温水的效果应该会更好。
月光穿透树叶之间的缝隙洒落在地上。浮游一时玩心大发,一路上不急不慢地踩着那些地上的月光走,有时候因为树荫的遮蔽,地上没有了月光,她就跳到了树上,又踏着树叶飞跃到下一棵树。
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不知不觉间她就到了温泉的附近。
远远的,浮游好像看见有一个身影往温泉走去。这里就只有她、相柳、共工三人,这个时间,她猜测那人应该是相柳。
就像是一个赌博,她下了注,就忍不住的想去揭晓答案。
鬼使神差的,浮游施法藏匿了自己的气息,从树上飞跃,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