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网

繁体 简体
久久小说网 > 颖水葬兵魂 > 第5章 将星陨落 新星将起

第5章 将星陨落 新星将起(1/1)

此一役令南朝士气大盛,多日不朝的启德皇帝竟在得知洛水大捷后的第二日便叫了大起,应了丞相的奏请,颁旨加封了一众将领,又特命南公代皇驾亲往东山水榭再度封赏仍在休沐中的丞相陈公。正欲退朝,不料金殿内御史马钰却突然参陈公擅权,不尊帝室的大逆罪名,启德帝听完大不悦,怒赐马钰廷杖二十,满殿大臣竟无一人求情。

南公接旨,翌日便带着朝廷恩赏上了东山。

“恭喜丞相,广陵军一出便有大捷,果然是国之柱石。弟今日特领皇帝旨再赏丞相之功。”南公大笑,满脸春色。

“谢陛下恩典,也多承南公美言,我本应面见陛下谢恩的,只是身在一方水榭,实在不便,只得容后再向陛下请罪。”陈公作揖道。

“唉,丞相何罪之有啊,今有洛水大捷,实乃有大功于社稷啊。”

“哦?但我怎么听说昨日朝会,还有御史参我?”陈公冷笑一声道。

“书生愚蠢,为博一个诤臣的名声而已。丞相切莫为此等闲事伤了精神。陛下念其初犯,且饶了他性命,已当廷杖责了二十以示警戒。”南公面上虽从容,心里却默默捏了把汗。

“南公啊,不是我不能容人,御史参人,职责所在,我本不欲追究。但现下是何情形,北朝大军兵临城下,当臣子的不思沙场报效国家,反而生出事端,其心可诛。还望南公念在我广陵军拼搏用命,保境安民的份上,再向陛下陈情,此等奸佞,必严惩之。”陈公说得在情在理,再多一分便是声泪俱下之势。南公恐坏了皇帝的筹谋,不敢辩驳,遂受了陈公的意,当即便下了山,直奔皇宫而去。

“陛下,马钰看来是保不住了。”南公面露难色,无奈道。

“果真没有转圜余地了吗?”启德帝问道。

“陛下,莫要因小失大。虽看今日马钰必死,但来日青史留名,又何尝不是他心愿所在。”南公谏道。

启德帝显得焦躁起来,在殿内不停地快步来回走动。半柱香后,启德帝才传召来秉笔太监,缓缓让其拟旨,“御史郎中马钰,值国难之时,不思尽忠报国,反而诬陷忠良,罔顾国家社稷,是为大不忠,为正纲纪,即刻斩决,三族同罪”。听完这一旨,南公不禁后背一凉。

相较之下,战场或许简单得多。三军用命时,以少可胜多,少并不代表弱,多亦并不意味着强,胜败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平阳公和襄公,棋逢对手,但此时平阳公却更谨慎,因为天王御驾在侧,他不得不思虑王驾的安全。多日来,平阳公巡查各营,所见皆是慵懒、傲慢,再观颖水对岸凉山上的南朝军队,密密麻麻站满山头,草木皆兵,盛气凌人,不似当初寿阳郡的求救信上的描述。莫非是中了计?平阳公只得再次面君。

“王兄,我观南军整肃,正蓄势待战,而我军训备略显不足,虽众而战不足,恐难速胜,且我军劳师以远,惟恐久战不利,不若先行班师,操训半载再战,定可所向披靡。”平阳公惴惴道。

“王弟当知我心,此一战乃国运之战,须得抱破釜沉舟之心。自出长安起,你我已无退路。”天王并非不知自己的百万大军是掺了水的,也知道南朝广陵军之精锐,于是再道,“六十万步骑不日即将前来会师,届时再一鼓作气,拿下凉山。”

大军就是天王的底气来源!倏地,天王想起来前年征伐南朝时曾有降将来投。

“轻车都尉朱续。”平阳公回禀道。

“对,就是此人。记得当年攻城时,他携全城来投。快宣!”天王下令道。

须臾,朱续已跪在辕门外,天王亲自出帐迎接。

“朱都尉快平身,近前说话。”天王笑脸盈盈。赐座,朱续不敢,仍低头站立回话,天王又道:“朱都尉,且说说本王待卿如何?”

朱续答道:“陛下待我等恩重如山,不以臣等卑鄙,反赐高官厚禄,实在惭愧。”

天王哈哈大笑,这是他每征服一军后惯常的怀柔之策,他从来坚信,战争是统一的手段,人才是治国的臂膀,而杀戮是王权的毒药。他征服过的前有羌,胡,后有鲜卑,再有南蛮,无不融入了北朝体制之内,亦造就了强大的王朝。

“既如此,正有一项要务,须得卿来完成,若功成而返,可受云麾将军印。”天王朝一旁的宦官招了招手,宦官即递上一封书信于朱续。

天王徐徐道:“此乃寡人亲笔招降书,卿曾在南朝为官,通南朝事,由卿作使,再合适不过了。卿且去凉山,带去寡人的诚意,若襄公肯降,寡人愿许丞相之职,虞侯则晋封公爵,若得陈公,寡人当以异姓王待之,财帛无算。”

朱续仍低头,坚定答道:“陛下仁德,定然能感化南军,末将定不负皇命,陈情利害,以报陛下隆恩。”说完便接信后叩拜退下。

平阳公看得出,天王这一招降之举,不失为眼下一条妙计,若成,皆大欢喜。若不成,既能乱了对方军心,又拖延了时间,以待大军集结。天王也作如此想。

朱续回了自己营帐,迅速唤来几位旧部副尉,议了片刻,自己便单骑出营,向凉山去。

夜笼了上来,水面起了雾,漫上了岸,瞬间被一掌急促的马蹄驱散,同时四野响起一片鸣镝。

“接暗哨来报!颖水岸有一骑持节已过山门正向大营奔驰而来。”凉山之上,中军帐外岗哨来报。

听了暗哨报告,襄公和虞侯面面相觑,只得吩咐了人到辕门即先行索拿,押到帐前问话。

少顷,来人已被带到。

“朱续!”虞侯百感交集,“叛徒,竟还敢来!来人,拖下去砍了!”

“且慢!”虞侯的命令被襄公叫住,“贤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这是为何?”

“叔父有所不知。此贼昔年曾投奔于父亲门下,我曾数度与其对谈,当时见其高义,便引为知交。启德一十三年,由父亲举荐迁为宣池令,不想当年北朝围攻宣池,此贼竟率全城投降。像此等不忠不义之辈,不斩何为!”虞侯怒道。

“将军误会我了。”朱续落泪道,“丞相知遇之恩,续此生不敢忘。只是当年,北朝大军围城,眼见全城断水断粮,数次突围而不得,城中数万百姓朝不保夕。续不忍生灵涂炭,这才开城投降。这两年来,续虽身在北朝,但此心仍归我朝,从未向我朝军民挥过刀剑,若有虚言,下一世定为猪狗,不再为人。续生为南朝人,死亦为南朝魂。”

听完朱续所言,虞侯略有平复,冷语道:“那你今夜来,所谓何事?”

“自然是来献破敌之策!”朱续道。

“哦。”襄公才起了兴致,于是命人给朱续松绑,“君有何良策?”

“叔父休听他胡诌,他定是来为平阳公做说客。”虞侯警惕道。

“贤侄莫急,且听朱将军说下去。”襄公笑道,毕竟是过了年岁,襄公稳如泰山,端坐于上位。

朱续拱手抱拳道:“启禀国公爷,侯爷,此次北朝大军虽号百万,然则轻骑不过二十万,步卒不过五十万,且因募兵仓促,大半兵士未经操练,甲胄不全,未必有一战之力,此为其一。”襄公捻须点头。

朱续继续说道:“其二,北朝混战多年,部族混杂,尚未完成同化,此次军中就有大量鲜卑、羌、胡等各族人马,无心战事,且军纪涣散,若不是平阳公已斩首过乱纪之徒百余人,恐怕如今连寿阳郡都未必拿下。”襄公站起身,于案前踱步,连连称是。

“其三,北军劳师以远,虽有寿阳新胜,但也有洛水惨败,士气低落。更有平阳公纵兵洗城,致民怨已成鼎沸之势,不得已二十万大军驻扎于城外,正在凉山正面,颖水西岸,我部正被安于全军后方,观左右,厌战畏战之势渐已蔓延。”“好!”襄公拍案叫绝。

“最后,因天王此役意在速胜,故经小人同部下几日暗查下来,已确定北朝虽洗劫了寿阳,但目前粮草也仅够十日只用。”襄公大喜,请朱续坐下,唤人上茶,道:“天助我也!有此四条,我广陵子弟焉有不胜之理。”

虞侯也早已舒展了颜色,自他驻扎凉山起,各路情报汇集起来,与朱续之言皆有佐证,故已不再怀疑这昔日友人的忠心。

“话虽不错,但敌军毕竟势众,我军又该如何取胜?”虞侯转而问道。

朱续向襄公使了个眼色,襄公立刻会意,于是屏退左右,帐内只留襄公、虞侯、朱续三人。

朱续凑近襄公身边,递上一张图,复又耳语片刻,虞侯便研起磨来,襄公则提笔写下一书交于朱续。

“妙计!君真乃本督之伯约也。此战若胜,君便成不世之功,本督必向丞相保荐,与君再请功名!”襄公动情说道。

夜深了,襄公亲送朱续出帐,两两抱拳即将暂别,突然,虞侯问道:“君即为招抚使,可有北朝天王书信?”

朱续微微一笑,从衣兜内取出书信,往杂草堆中一丢,称:“此天王亲笔也。”三人大笑。

朱续回营,立刻晋见天王陛下。

“陛下,末将有辱使命,望陛下赐罪。”朱续说罢,便呈上襄公手书,继而又道:“末将好言相劝,奈何襄公心意坚决,必得与陛下和平阳公决战。”

天王看过信笺,递给平阳公,道:“卿使命已达,何罪之有。襄公若真举兵来降,则必诈降,寡人必当先取卿首级祭旗。然今信上襄公约寡人决战,可见卿已尽力而为,不必自责。”

俄而又问:“卿此行,观敌军如何?”

朱续答道:“臣于凉山脚下行之襄公所在中军大营,估算连营足二十里,一路上巡逻,岗哨,军容挺拔。更有操练声此起彼伏。”

天王叹道:“真乃精锐之师啊!卿此去辛苦,且先退下歇息,来日寡人再行封赏!”

待朱续退出营帐,天王问平阳公道:“王弟以为如何?”

平阳公缓缓道:“朱续所言不虚,我常观敌站满山头,又据斥候来报,此刻凉山广陵军马确有二十余万之众,若我强攻,恐占不得便宜。然据襄公信上所言,要我军后撤二十里,以便其渡河决战,恐有诈。我等应待援兵,徐图后计。”

“岂不正合我意?”天王笑道,“寡人正好还他一个半渡而击,以报洛水惨败之仇。”

平阳公顷刻间恍然大悟,合掌道:“陛下妙计,韩信再世亦不过如此。昨日接凤台来报,大军三日内即可到达,陛下可再修书一封,告知对方大军移动需要时间,可约定五日后我军完成后撤,让襄虞二人可率军渡河,同时岸边埋伏下我骑兵精锐,待广陵军半渡,我军再杀出,一击可破矣。”

天王甚为满意,于行军布阵,平阳公不在自己之下,于是便下令让平阳公去安排,但同时也嘱咐道:“此计须得隐秘而动,莫漏了风声。”又向平阳公使了个眼色,平阳公当即领会,退出帐外,喊来自己的副将,以操训为由先行选出精兵备用,又喊来火头,等大军一到烹羊宰牛五日,好好祭一祭全军将士的五脏庙,以升士气。

朱续回营后,立刻招来旧部,于帐内密谈。他心中难掩激动,但只能压低声音:“弟兄们,近日将有巨变,届时听我喊什么,大家便一起喊。洗刷我等耻辱之时不远矣。”

翌日,北朝大军至,连营百里,鳞次栉比。造饭的烟雾染尽半边天。忽有郎官骑马传令:“陛下有令,即刻拔营后撤。”众军士不解,长途行军而来,刚扎下营,吃了一顿肉,怎叫又要开拔!有羽林郎问,却被传令官喝止,言称,军人当服军令,违令者立斩。众人不敢不服,只得再收起营帐,但私下有些怨言。

与此同时,襄公立于凉山之巅,忽见有令旗摇曳,立时面露喜色,于是向左右一挥手,回令下去。又一回首,向身后烽火台发令:“升起狼烟!”

山下,虞侯早已整装待发,见令旗回了旗语,便大喝一声道:“广陵儿郎们,建功立业便在今日,给我杀!”话音未落,虞侯便拍马而出,身旁、身后,千军万马于凉山下密林中奔驰而起,喊杀声震天动地,令颖水对岸北军胆寒,未及回魂,广陵军便已杀到眼前,枪戟所致,血流成河。

朱续远远望见了狼烟,趁大军后撤之际突然高喊:“南军杀来啦,我们败啦,快逃命啊!”而后各营纷纷响应,同声悲鸣:“南军杀来啦,我们败啦,快逃命啊!”,更有甚者,还喊:“大将军被射杀啦,天王逃啦!”不明就里的北军兵将瞬间乱作一团,纷纷丢盔弃甲,相互踩踏,闻风声以为广陵军追杀而至,闻鹤鸣以为是自家军队哀嚎之声。

虞侯白马乌甲,闪着冷光,锐气逼人,纵横战场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尽皆白骨,边杀边喊:“擒敌首者,赏金千两,封万户侯!”全军再受鼓舞,个个奋勇当先,仿佛面前摆着一桌佳肴,恐提筷晚了,分不到菜。

不知何处,又闻鸦声阵阵。当广陵军第一骑踏过颖水之时,平阳公便知大势已去,自己的精锐轻骑甚至都还未摆好阵势就已经被冲散,那剩下的不过是对手的俎下鱼肉而已,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慌乱中,平阳公命亲兵护卫天王往东向兖州方向撤退,那里有慕容德数万军马驻守,自己作为掩护,正欲杀出,忽遇一阵流矢,平阳公尚未发出号令,便身中数箭,当场气绝。天王仍欲反击,却被左右拦下,言称遵平阳公遗命护王驾,挣扎之下,天王左肩中矢,亲卫纷纷在其眼前倒下,未及悲怆,便由残部护驾没入烟尘之中,失了踪迹。

百里战场,横尸遍野,夕阳西下,染尽一片鲜红。虞侯力竭,执枪呆立于尸丘之上,面容冷峻,其为三军主将,亦是少年儿郎,虽历大小战事数十阵,未有其一如此般惨烈。他本可是东山上一贤士,吟诗抚琴,纵情山水,然适逢乱世,不得已背负家国重责,便化作满身腥红的杀神将军,愿是不愿?

旭日升东山,霞光入珠帘,映出水榭主人半张面孔。陈公一夜难眠,拥衾半卧,心忧千里之外。

“报!”家仆一路从山门呼喊着来到书斋门口。“报丞相,颖水大捷,少公爷立下大功!”

“快呈上来!”陈公迅速下了床榻,慌乱中竟折了木屐,读罢军报,长吁一口道:“外患已平……传令下去,即可回京!”

朝云叆叇,行露未晞,陈公伫立于门前,心中畅想,其子虞侯凭此役即可封公,谢氏一门三公,当是后世佳话,他日封王,加赐九锡……

颖水之战,惊动大江南北,各方势力正严密关注着局势变化。黑夜中,一行马队正匆匆通过长安城门楼,细瞧之下,是慕容丰都星夜率众离开长安,快马奔向兖州。他刚得密探来报,天王负伤,率残部正向兖州去。

天青色,红墙下,一谭浊水养台莲。南朝金殿内,启德帝执黑点落一子,顷刻间盘面之上一条黑龙浮现紧紧锁住白子,南公思量再三,见难觅活口,便抓起两颗白子置于棋盘之上,笑道:“陛下算无遗策,我已无力回天矣。”

启德帝笑而不语,极目远眺,看那红墙之上的天,正压上一片黑云,似万马奔腾之状。

“陛下,时机已到,是否可依计而行?”南公问道。

“终于到了!”启德帝于袖兜内取出早已拟好的诏书,递予南公道:“传旨桓侯吧!”

火影:开局无敌,掌握木叶致那时的我们极品农场主风蚀黄沙我追大魔王的那些年重生,我忙着开公司七零:她从四岁开始成为国家栋梁哥哥重生黑化后,被团宠小公主萌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