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李代桃僵 战神再现(1/1)
谢治得令接手李字营,骤感事态有变,不敢冒然行事,遂令刘芝率三千军于飞龙马场周边潜伏,自己则率一队亲卫奔赴堡厦郡,李林将军亦随后赶到。
“孙兄弟,不若我等一同回萍州,也好与二哥彼此有个照应。”李林道。
“不可!军师既令我李字营驻守萍州之外,想必定是心中有疑,以防不测,大军在手,万事便有转圜之地。”谢治毅然道。然谢治深谙兵法,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字营驻扎域外,萍州城中消息闭塞,确是大忌。
“这有何难!”李林笑道,“我自传信其他营中兄弟,若萍州有异,速来相报即可。”
“如此甚好,有劳李兄安排。”萍州方向已然有所准备,然大军尚在敌境,不可不防,谢治遂亲自构建防御配置,令李林及众将士大开眼界:早知将军不凡,却不想于细微处亦缜密至此。
“有此城防,可敌十万兵马!孙兄弟果然大才!”李林哈哈大笑道。
“两倍之敌当无妨事,然将军亦不可过于松懈,兵法有云,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谢治继而正色道,“将军掌一军主将,当慎重其事!”
“谨遵将令!”李林由衷敬佩。
萍州督军府正堂下,楚毅以马督军衣冠为祭设立灵堂,马莹儿及楚家二位公子披麻戴孝,侍立在侧。全城士绅纷纷前来拜祭,百姓则自发聚集督军府前叩拜。起义半年,马骥麾下近十万众于百姓秋毫无犯,对乡绅礼敬有加。
督军灵位每受一拜,马莹儿便哭一回,数次伏倒亡父灵前,正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父亲!孩儿来迟了,孩儿不孝!”马辉星夜兼程,快马赶至府门,一路哀嚎,狂奔进院。
楚毅忙将马辉扶起道:“贤侄节哀,马贤弟若泉下有知,已是欣慰。贤侄放心,老夫当着马贤弟灵前发誓,必令韩锐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堂下众将士齐声高喊。
“弟兄们,如今形势复杂,危机四伏。韩锐素来与那兖州郑启交好,难保二人不会狼狈为奸,举兵来攻。萍州不可一日无主,还请父亲主持大局!”楚大公子忽然跪地拜请道。
“请楚公主持大局!”众将闻言亦同声叩拜。
“既如此,那楚某便勉为其难,暂代督军。不过,马督军大仇不可不报,楚某在亡者灵前与诸位盟誓,谁人斩得韩锐首级,便是我萍州军继任督军。”楚毅慷慨道。
“血债血偿……”众人即刻山呼道!
马辉等虽不愿,然人众我寡,只得听之任之。
丧仪七日,城中兵马皆持楚公手令异动频繁。第九日,马骥棺椁入城,楚大公子浑然不顾谭谊极力劝谏,下令斩杀护灵队伍为前督军殉葬。谭谊无可奈何,死局已成,前路迷茫。
马骥尸身糜烂,仅凭随身配饰可做辨认。马家兄妹又是大哭一场,复又开启衣冠冢,亡者入土。再回首,人地两生。马辉、李树已无职无权,楚毅日日一道军命,令其速将李字营召回,以抗凉州军。谭谊则封门闭府,不知何为。
兖、凉二州暂无暇他顾,近日朝廷大军大举增兵,郑启遂传命肃、萍二州向率部向西靠拢,蒋冠亦觉事态有变,尽弃前嫌派军支援。唯楚毅撕毁令信,杀信使,传令各营屯兵凉、肃二州边界,蠢蠢欲动。
郑启大怒,然分身乏术,只得暂且忍下恶气,复又回函蒋冠需提防萍州有变。
谭谊闲坐家中,朝廷钦差已至楚府宣旨。同日兴州府全军出击,直扑堡厦李字营而去。
“谭公,大事不好,马兄弟已被那楚毅关押,那楚大郎更欲强娶大小姐。”李树敲开谭家大门,向谭谊报信道。
“我已知晓。”谭谊叹道,随即拿出一封密函,“兴州府军五万已兵发堡厦。兖州西线亦有朝廷重兵压境。”
“这该如何是好?还请谭公拿个主意。”李树急道。
“如今萍州城四门已封,我等亦无兵可调。为今之计,只得寄希望于李字营众将士为我等杀出一条血路。”谭谊言罢,二人皆良久静默。
兴州军马刚出城门,便被谢治暗哨所获,遂快马传信。
谢治闻信大喜道:“那此刻兴州城岂不是一座空城?”
李林即刻会意道:“将军且先自去,若非萍州有变,单凭李字营一军即刻灭了他五万人。”
“李将军莫急,上兵伐谋,无需做无谓牺牲。我定要收编他们,以壮声威。如此,萍州之危,我等亦可游刃有余。”谢治上马说道。
“遵将令。”李树抱拳道。
“请将军暂守三日,不可出战。待我回援一战可定!”
“莫说三日,十日亦可!”李树哈哈大笑道。
楚氏接受朝廷招安,萍州震动。于次日张榜告曰:
萍州百姓感沫皇恩,即日受朝廷恩旨,楚氏毅受封忠毅侯,牧萍州,免三年税赋。然有不臣者马辉,全然不顾皇恩浩荡,欲置全州百姓生死于不顾,犯上作乱,今已缉拿。顾念其新丧,不予株连,兹定于五日后于东市斩首示众。
马辉毕竟年轻气盛,突遭变故,又释其权责。得知楚氏竟然接受招安,遂携二三旧将前往楚府欲问个明白。面对楚氏百般狡辩,马辉怒骂楚氏道貌岸然,口蜜腹剑,并列举其父遇害之疑点,直指楚氏为幕后真凶。
楚毅大怒,称马辉狂悖无礼,忘恩负义,当即令左右锁拿下狱。
马莹儿未见兄长返回,亦独自前往楚府要人,谁知楚大公子早已垂涎马莹儿,既已撕破脸皮,便一不做二不休,关押府内。楚毅亦有意长子纳马氏入门,亦可令马骥旧部诚服,一举两得,便默许其子之举,遂定于马辉问斩之日,为其长公子举行婚礼。
马莹儿誓死不从,无奈楚氏以马辉性命相要挟,令其就范。马莹儿欲哭无泪。
青天白日下,兴州牧守府内,欢乐燕舞,州牧左拥右抱,畅想他日一人独享两州之地,好似一方诸侯。前番皇帝曾有密旨,令其剿灭余逆,改编萍州叛军,接管萍州防务。
美梦将起,忽听得门外衙役慌乱扑进堂下报,不知何方杀来一队铁骑,为首将领一袭乌金铠甲,手持钢枪犹若神人,已破城门而入,无人能敌。
州牧不解,叛军已尽数被围于堡厦做困兽之斗,何来铁骑胆敢白日攻一州首府。正慌乱,府外却传来战马嘶吼之声,未及回神,那乌甲战神已横枪立马眼前。
州牧大惊失色,战栗道:“来者何人?”
只见来将默默不语,一枪直刺州牧咽喉,遂冷冷道:“三千军孙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