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什么是魔（1/1）
又是这个问题，从神女发现叶丰是修行者开始，她就在不断地追问这个问题。
难道她不知道能说的话，叶丰早就会告诉她了吗？
叶丰无奈的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问我的目的呢？”
神女理所当然的道：“因为我想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就得杀了你？”
神女微笑道：“你杀得了我吗？”
“论修为我打不过你，但谁说杀人一定讲修为？”
神女抿嘴一笑，看向血兔，又问道：“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你这个问题和之前的对话有什么关系？是我，还是我的妻子弄乱了你的心？说，你爱上谁了？”
神女面色微红，但马上就识破了叶丰的诡计。
“你不要扯开话题，告诉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叶丰见神女有些急了，便微微沉吟，看着在水中游泳的血兔。
他知道血兔之所以没有趁这个机会攻击神女，并非有忌惮，而是因为还没有拿到叶丰答应她的功法。
所以她现在还会忍耐，不想与叶丰闹僵，并会以叶丰的选择为主。
若非如此，血兔必定立马恢复修为，借这个机会杀掉神女——诚然她不是神女的对手，但加上叶丰呢？
为了吕星凰和宁奕白，在两女战斗的时候，叶丰只能选择帮助血兔。
二打一，有胜算。
叶丰想到了这些，故而他不得不安抚神女，从而不给血兔冲动的机会。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叶丰吁了口气，道：“我需要神空石，同时也需要三株神心何首乌。”
这两件东西都是神人族独有的东西，神女自然很清楚其用途。
神空石且不说，神心何首乌最大的作用是炼制神像，用它炼制的神像可以最大限度的传导神的力量。
难道叶丰也有神明信仰？
——尽管神人族对外宣称世上只有至高神才是唯一，其他都是伪神，但神人族高层每个人都清楚，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是唯一的。
“要来何用？”神女问道。
“神空石要来是补全传送祭坛，神心何首乌用来炼制肉身。”
神女惊呼道：“炼制肉身？确实，神心何首乌可以炼制肉身，但以你的手段只怕还做不到吧？”
叶丰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听说你们护送神空石和神心何首乌等物来弥道城，所以我也来了。”
神女沉吟了许久，道：“神心何首乌对外人来说，很是难得，但对我而言并不什么稀奇的东西。我在神国的药园种了上百株神心何首乌，你若需要我可以送你一些。不过你要解释清楚你要神空石何用？”
叶丰无所谓的道：“你不是说了吗？补全传送祭坛啊。”
“对，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以神空石做传送祭坛，是我们神人族独有的手段。神人族的传送祭坛全都在各个道城以及道城之外的大神殿，无论道城还是大神殿，都不会拒绝普通人甚至外外族人使用祭坛，即使你身无分文也可以借用，所以，你要神空石到底是在为谁布置祭坛？”
叶丰目瞪口呆：身无分文也能借用祭坛？还有这样的吗？
早知如此哪里还有必要与魔族合作？
不过话说回来，他与魔族合作，也并非完全因为祭坛，大部分的原因还是他极度厌恶神人族，以及宁奕白体内有魔元晶。
神女面色一正，严肃又冷酷的道：“你在为魔族做事？”
叶丰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说道：“白天我问过你，什么是魔族？”
神女没有回答，因为白天她已经回答过了。
叶丰伸出右手在神女面前，道：“什么是神？”
说话时他的掌心渐渐汇聚出一股淡淡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汇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成了白色的散发圣光的神力。
神女可是被这一手给震惊到了：“神力？你为何会使用神力？这，这不是至高神的神力，你是伪神的信徒？”
“我们人族修行者，敬神不拜神。我不是任何神的信徒。”
神女皱眉道：“那你的神力从何而来？”
“神力源于愿力，愿力是人心的力量，是信仰的力量，在你们神人族的区域中，愿力散布各处，只要收集、汇聚，便可将其转化为神力。”
叶丰握拳，神力立刻消散，又化作愿力消散。
神女眉头紧皱，还没有想好接下来怎么询问，叶丰的手掌又摊开了，同时她感到又有一股力量在向叶丰掌心汇聚。
很快力量便再他的掌心汇聚成球，一颗浓黑色的球体。
“魔气！你果然是魔族。”
神女紧张的跳了起来，并做好了战斗准备。
叶丰却摆了摆另一只手，是给神女看的，也是给血兔看的。
“不用那么紧张，我汇聚神力的时候你也没说我是神啊。”叶丰看着手心汇聚的魔气，笑道：“你有没有尝试过接触魔气？你可知什么是魔气？”
神女冷声道：“我绝不会接触那种令人作呕的力量！你不要试图诱惑我！”
叶丰心念一动，魔气散溢，他看向水中血兔，笑道：“我倒是想诱惑你呢，可惜我是有妇之夫，我可不想回家跪搓衣板。坐下，别着急。我不会偷袭你的，就算要打，我也会和你堂堂正正的打。”
神女冷道：“魔，不可信！”
“天地由元气所化，”叶丰自顾自的说道，“天地之间，存在着各种由元气转化的气息，笼统的可分为阴阳二气，根据气的属性，基本上又可以分为灵气、邪气、正气、魔气等等。每一种气都有其特点，比如灵气是最接近于本源元气的气，所以你们修炼的大抵都是灵气，魔气与灵气一样，也不过就是一种气息而已。”
神女一脸不满，因为叶丰说的这些，对她来说，基本等同于常识。
常识上的东西，还需要叶丰来教她？
叶丰却不管她什么态度，他只继续说道：“修炼是以哪种气息为主，他便是哪种修行者。修炼的是灵气，叫做修仙者；修炼先天气，叫武者；修炼灵气和先天气结合的先天灵气，叫炼气士；修炼愿力和灵气的，叫神；修炼魔气和灵气结合的，便是魔。”
“不对！”神女正色否定了叶丰的话，道，“魔，存乎一心。若心中有魔，便是修神也是魔。”
“你还真是偏激啊。”叶丰张开手掌，再次汇聚魔气，笑道：“我的心中没有魔，但我可以使用魔气，那你说我是魔吗？”
“不是！”神女断然道，“魔气只是一种修炼方式，魔则是心性。”
“那你说什么样的心性才能称之为魔呢？”
“白天我说过了。”
“人族、神人族、幽人族……任何一个族群，都有可能具备你白天说的那些特质，如残暴冷血之类的，那么他们是魔吗？神人族有那种人，我是否可以认为神人族在包庇魔族呢？”
“当然不是！人心有魔性，但有魔性并不一定就是魔。”
叶丰追问道：“那你如何界定魔呢？”
神女无言以对，单纯从心性界定吗？人心难测，如何界定？
“能够使用魔气的才是魔？”
神女试探性的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说完又觉得不对，魔气不过只是一种力量而已，魔却是人心天性，如何能根据力量的属性而界定人性？
如神人族的修行者们，修炼的都是神力，哪怕入魔也是一样，如果能够使用魔气的才能称为魔，那依然可以使用神力的堕落的渎神者怎么算？
叶丰把手伸向神女，笑道：“要不要感受一下魔气？”
“不要，我不要碰触那种肮脏的气息！”神女对魔气万分抗拒。
血兔忽然笑道：“你不碰触，又怎会知道肮脏？这气息起码比弥道城的臭水沟干净多了，是吧？感受一下吧，一点点魔气，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兔姐姐也懂这些？”神女顺便再次探查血兔，结论自然仍是没有修为。
血兔趴在水面，双腿拍打出水花，笑道：“跟了一个修行者，就算不修炼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啊。”
神女咬咬嘴唇，仍不能下定决心。
叶丰干脆再此运使“聚气歌”，将神力汇聚在另一个手掌心，道：“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将这些神力吸收，魔气自然就会被驱散了。”
神女愕然看着叶丰，神力与魔力，是完全相反的力量，这个人族武者为何可以同时汇聚两种力量？
难道魔气当真没有那么可怕？
“或许尝试一下也不错，以我的实力，谅他叶丰也不敢害我，即使这魔气当中存在隐患，我也能快速召来神殿方面的人手，甚至至高神的庇佑……”
神女想到这些，心里稍安，她缓缓伸出一只玉手，尝试碰触，在手快要触摸到魔气的时候，神女看了眼叶丰。
叶丰眼神清澈，面色平静，好像没有害人之心。
——本来就没有，叶丰确实只是单纯的想让神女了解一下魔气。
神女坚定的碰触了魔气团，魔气便顺着她的玉手流入她的体内，神女只护住了自己的神识和神魂，并未抗拒魔气在体内流转。
很快她便瞪大了眼睛，眼神之中满是惊恐，全身神力涌动，瞬间便把流入她体内的魔气全数驱逐。
“这、这……”
叶丰呵呵一笑，随手把神力魔气散去，笑道：“感觉如何？”
神女面色严肃道：“非常可怕的气息！即使我护住了神识，也差点迷失心智，这样的力量根本不应该存在！”
“为什么不应该存在？这世上有白天，有黑夜，也有不白不黑的早晨和傍晚。有男人，有女人，也有不男不女的二刈子。有灵气，有神力，那为什么就不能有魔气呢？”
神女冷声问道：“你觉得魔气应该存在？”
叶丰耸耸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所以你现在怎么想呢？你对魔会不会有了新的认识？什么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