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固原镇（1/1）

固原乃大明边境重镇，固原镇下辖固原卫、靖虏卫、兰州卫、甘州中护卫、河州卫、洮州卫以及岷州卫。

固原卫的城池相比平凉卫大多了，城中设有总制府，固原镇受三边总制杨一清直接管辖，大明的北九镇，常设一名总制，三名巡抚，九名总兵，每个镇还会派一位镇守太监。

固原卫指挥使上面有总制、巡抚、总兵、镇守太监，但通常只有总兵、镇守太监常驻在固原，总制杨一清在京城，兼管固原的宁夏巡抚在宁夏，总兵官杭雄被兵部尚书召至西安去了，而镇守太监对指挥使的钳制很有限，因此无人监管的固原卫指挥使彻底放飞自我了……

李小牙看着来迎接自己，却喝得醉醺醺的固原卫指挥使，翻了一记白眼，镇守一方的指挥使，大白天就喝得五迷三道的，不怕被弹劾吗？

“卫帅？卫帅？”

醉眼朦胧的固原卫指挥使，被一名副官搀扶着，浑浑噩噩应了李小牙一声：“嗯？”

李小牙看着固原卫指挥使醉得不醒人事，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样子，估计是被副官属下们抬过来的，但他还是皱着眉头开口了：“卫帅，我写给你的信，收到了吗？”

副官代答道：“收到了。”

“奸细抓到了吗？”

副官谄媚笑道：“抓到了，李督帅吩咐的事，我们当然会竭尽全力办好。”

李小牙点着头：“那就好。”

副官招呼李小牙等人道：“李督帅，我们卫帅已在大帐内，设下洗尘宴，为督帅接风。”

固原卫指挥使被一群属下扶上马车，领路返回军营，李小牙等人在卫兵的簇拥保护下，一起前往军营。

军营大帐内设了酒席，固原卫指挥使刚上桌就趴菜了，全程由其副官招待李小牙等人。

夜晚，固原卫官驿一间密室内。

李小牙看着被押进屋，遍体鳞伤的叶尔羌奸细，问一旁的副官道：“你们没抓错人吧？”

副官信誓旦旦的道：“绝对没有，这小子起初还嘴硬，死不承认自己是奸细，吃了一顿鞭子才老实。”

麻子嘟囔道：“人都被打成斑马了。”说着上前查看奸细的伤势：“还有气吧？”

“……”

副官嘿嘿一笑：“我们让郎中给他治过伤了，死不了。”

“你们只抓了他一个人？”

副官点点头：“卑职亲自领兵包围的鸿运客栈，当时客栈内就这小子一名西域人，剩下的掌柜伙计，全都是熟人。”

李小牙闻言点了一下头，叶尔羌人长相与大明人差别很大，眼前的斑马，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大明人，如果鸿运客栈内只有一名西域人，那绝对就是奸细无疑了。

“他叫什么名字？”

“艾尔克。”

“他会说汉语吗？”

副官回道：“只会几句，不能正常回话，要不要叫咨客过来？”

“我们有咨客。”李小牙说着看向卖金丹，吩咐道：“你问一下他的身份，潜入我们大明的目的，跟谁来的，固原镇可还有同伙？”

卖金丹上前问话，艾尔克全都老实交代了。

满速儿领了两万披甲骑兵入侵关西七卫，已兵临肃州，他们的目标是侵占大明甘肃，为了稳妥，满速儿邀请了叶尔羌，小烈秃等部一起联盟。

叶尔羌刚征服了乞儿吉思，生怕派出太多兵力，手下的乞儿吉思人会造反，又怕敌国乌兹别克趁机来犯，因此叶尔羌的汗王赛德很犹豫，故而先派了一队斥候探路，顺便潜入大明，探查明军的动向。

为首的斥候首领是叶尔羌巴尔楚克部族的郡主阿衣图娜，她武功高强，精于骑射，并通晓汉语，她也是叶尔羌汗王赛德相中的儿媳妇，只是叶尔羌汗王赛德的儿子拉斯德年纪还小，故没有成婚。

艾尔克是乞儿吉思人，乞儿吉思人擅长驯鹰，他们此行共有十几名乞儿吉思人，每人带了一只信鹰，用来联络传递情报。

叶尔羌派出近百名斥候，他们进入大明境内后，分散在甘肃、固原、宁夏、延绥四镇收集情报，郡主阿衣图娜自己领一队人，追查大明兵部尚书金献民的动向……

固原的叶尔羌奸细，目前分散在固原镇各卫城，他们在等待郡主阿衣图娜前来汇合。

李小牙摸着下巴喃喃道：“阿衣图娜吗？”

副官命人送上一张阿衣图娜的画像：“这是阿衣图娜的画像，卑职请画师画的。”

李小牙瞥了一眼画像，脱口而出：“怎么也是蒙面的？”

副官解释道：“艾尔克也没见过阿衣图娜的脸。”

卖金丹说明道：“叶尔羌巴尔楚克部族未出嫁的女子，全都蒙着脸，不会让外人看见她们的样貌。”

李小牙仔细一看画像，咦了一声：“这不是先前，我们遇到的那名蒙面西域女子吗？”

麻子等人凑过来一看，发现还真是他们先前见过的蒙面西域女子，虽然画像上的女人蒙着脸，只露出眉眼，但他们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只因女子光露出眉眼，已是极美。

李小牙双眼微微一眯，西域诸部大多存在父亲死后，儿子能合法继承父亲妻妾的传统，反过来儿子若先死了，父亲同样能合法继承儿子的妻妾，听说拉斯德王子正在乞儿吉思人的部落镇守，只要乞儿吉思人造反，拉斯德王子肯定第一个被杀，那叶尔羌汗王赛德就能合法继承儿子的妻妾，没人能诟病他仗势纳臣女为妾了……

麻子颇有一丝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感慨：“没想到她竟是叶尔羌派来的奸细。”

李小牙喃喃道：“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固原卫？”

麻子迟疑的道：“不会吧？她在密信上不是说走汉中到岷州汇合吗？”

李小牙幽幽的道：“岷州卫也属于固原镇，离此地并不是很远。”

经过一番商议，李小牙命王二、山鸡、小牛子带着自己的信函，还有阿衣图娜的画像，火速前往岷州卫，请岷州卫指挥使出兵搜捕阿衣图娜，因为阿衣图娜极有可能在岷州附近逗留，等待留在固原镇各卫的叶尔羌奸细前往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