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抉择（1/1）

纪慕言被黑暗吞噬，心中有些害怕。

她紧握住若风的手，潭水声越来越大，突然，冰冷的水将她吞噬。

他们落入深潭。

若风说下面很深，果然如此。

纪慕言屏住呼吸，跟随潭水下沉。

突然，她感到手被拉住，被揽入怀抱。

若风抱住她。

在水中，是他的王国。

若风抚摸她的脸。

纪慕言感觉周围压力减小，耳朵的压力消失。

她唤若风的名字，他回答了她。

纪慕言说他们的术法很方便，但对他们没用。

若风说是第一次使用。

纪慕言开玩笑地问他，他沉默了很久。

纪慕言笑他认真又严谨。

“严谨和认真是必须的。”

“是，没想到你这么严谨认真的人，在附妖消失时也会为她唱歌。”

若风默认了，没有回答。

“唱的是什么？”

纪慕言问，若风认真地回答：“鲛人的歌，赞颂自由。”

纪慕言笑容收敛了一些，她注视着黑暗的面前，说：“我们也应该唱一唱，若风，我们要获得自由了。”

纪慕言下水后就感受到了，水中有生机，往下走，可感受到外面的气息，若风能让她呼吸，她也感受到了一直隐藏的血脉。

继续下去，一定能离开驭妖谷，到时候，她有解药在身，离开后，天大地大，不再受束缚。

在她的想法似乎要得到证实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亮，照亮了纪慕言和若风的眼瞳，也照亮了若风身上的鳞甲。

黑暗中，鳞甲闪出几点光芒，水波将这些光点散开，纪慕言感觉彷如在遥远的银河中穿梭。

“若风，我们离开驭妖谷后，我会送你回海洋。”纪慕言说，“你回家，我会四处游历，快死时会搬到海边。

如果有缘再见，你像今天一样为我唱首歌吧。”

若风不明白纪慕言为什么此刻会说这样的话。

明明出去后天空辽阔海洋广阔，她感觉仿佛……面临死亡。

但若风没有多说，他问：“唱什么？”

“赞颂自由。”纪慕言说，“真正的自由，也许只有在那天才能见到。”

“好。

到时候我来找你。”

纪慕言答应了鲛人的请求，没有具体约定时间和地点。

她相信鲛人会信守诺言。

纪慕言微笑着，走向黑暗的尽头。

天光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鲛人带着若风冲破冰冷的水面，跃出水面。

阳光洒下，温暖的三月阳光照在他们身上。

纪慕言刚从水中出来，感到有些疲惫，她趴在地上喘息。

若风也呼吸急促地站在旁边。

纪慕言恢复了呼吸，抬头看向若风，本想笑，但笑容僵在脸上。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出水后不久，周围就围上了一圈驭妖师。

纪慕言立刻警觉起来，四处望去，心中涌起巨大的绝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驭妖谷谷主常居的地方，厉风堂的后院。

虽然现在后院已经破败不堪，但纪慕言在驭妖谷生活多年，不会认错。

她回头一看，发现他们刚才跃出的水面竟然是厉风堂后院的池塘。

这个池塘竟然是十方阵的阵眼。

纪慕言感到荒唐。

她之前做了充分的计划，却没有料到会落到这个后院里。

驭妖师中有人认出了纪慕言，有人喊道：“她怎么会和鲛人在一起？”还有人嘀咕：“我们在谷内找了她，原来她把鲛人带走了，她想干什么？”还有人说：“她之前与谷中的人和青羽鸾鸟苦斗，她也不在场……”纪慕言没有动，但她内心的想法却在瞬间变化。

青羽鸾鸟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此刻雪三月的下落不明，也没有相关消息。

谷中的驭妖师察觉到鲛人牢房已经空了，肯定会搜索鲛人。

任务布置得是这样，若鲛人不见了，整个驭妖谷都会受到惩罚。

然而，驭妖谷的大护法却和鲛人一起从池塘中钻了出来。

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种方法。

第一，立刻打伤若风，抓住他，并对众人解释自己是为了抓捕鲛人，不幸陷入了十方阵残阵，经历了困难才将鲛人带了出来。

第二，冲出去。

对纪慕言来说，第一种方法更加顺利。

如果今天是她与鲛人的初次相遇，她肯定会选择第一种方法。

但是，在她与鲛人对话、听他唱歌、被他救命之后...... 要走第一种方法，纪慕言迈出了一步。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身上的水滴落在地上的碎石上。

她反手一招，身体内的灵力流动起来，最近的驭妖师的剑瞬间飞到纪慕言手中。

她一直不想这样做，但命运从未放过她。

纪慕言抓住剑，在一瞬间，鲛人的尾巴突然一动，拂过池塘，水飞溅起来，然后被若风的尾巴拍散，水珠瞬间变成冰锥，向四周的驭妖师飞去！竟然是一言未发的若风先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