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腻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一个人（1/1）

在回去的路上，冯刚问唐白，“你怎么看”

唐白说，“牛乐乐在撒谎，虽然看着很淡定，语言组织的也不错，逻辑性也很强，道理上也说得通，但是他撒谎了。在我们问话的时候他很紧张，你有没有发现在我们问话的时候，他的左手一直在捏着被角，手指骨节都白了，小臂也微微隆起，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这能证明什么?”冯刚问到，唐白说“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会强做镇定，为了能让自己快速镇定，通常会攥拳搓手，或者抓握一些东西，他躺在床上，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变化，手边也只有被子的一角，为了能让自己快速镇定，显得平静，也想思维清晰一些，会下意识的抓着被角揉捏。”“你都发现了，你当时怎么不点破？”冯刚说。“我还要回去查一些资料，反正现在牛乐乐身体比较虚弱，一时半会儿又跑不了，让他放松警惕，以为我们相信了他说的话，等他身体之恢复之后，直接带到审讯室，我相信我有把握撬开他的嘴。”说完这些话，唐白陷入沉思好像在想一些事情。之后冯刚也没打断他的思考，带着唐白回了市局。

过了几个小时，医院给冯刚打电话，说是牛乐乐要跳楼。接到电话之后，他们几个人快速赶往医院，医院天台上，牛乐乐站在边缘位置，下面围了好多人。，有人在起哄，

“还等啥呢?往下跳啊，跳下来呀”

也有人在哭泣，也有人在劝阻，乱哄哄的一片冯刚几人，穿过人群，爬上顶楼天台湾正打算跑过去，将牛乐乐救下去牛乐乐却嘶吼着，“别过来，你们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社会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牛乐乐还一直在嘶吼。唐白将冯刚几人往后推了推，自己站在那里，慢慢的对牛乐乐说，“你有什么话跟我说，能解决的我帮你解决，不能解决的我想办法帮你解决。”

牛乐乐看了唐白一眼，惨叫了一声，“帮助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乐乐一阵狂笑，又接着说，“你也看不起我是吧？你们都看不起我…”唐白，听了牛乐乐的话，心头划过一道灵光，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接着开口道，“你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就算你要跳下去，你要把话说清楚吧，就算我们大家做错了，你也要把话说清楚，让我们知道自己都错在哪里。”说完之后，唐白一屁股坐在天台上，没再往前走一步。牛乐乐看到唐白坐下，也多少放松了一下，回过头来，对唐白说“你知道我这一辈子过得有多苦吗？从小就没了父母，他们说好的是出去打工赚钱养我，可是他们两个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开始还偶尔打个电话，后来连电话都不打了，我爷爷奶奶要面子，说是我爸妈在外边打工挣钱，每个月都往家里打钱。别的学生吃的好，穿的好，聊起来就是哪个电影明星，哪个演唱会，这些我都不懂，都不知道。他们也不跟我一起玩儿，就连老师也看不起我，别的学生问老师借资料，老师都很痛快，轮到我向老师借资料，老师却是一脸嫌弃，百般推诿，才会把资料借给我，课外辅导书别的同学都有，我买不起，就问同学借，大部分的同学都不愿意借给我，只有一个女生愿意借给我，那个女生也是我们老家那边的，是镇上的，用他的话说，她知道我的情况，看在是老乡的份上，就借给我。当时我确实很感激，可是有同学偏偏从中捣乱，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都这样了，还去接近班里的女孩子。他们为了戏耍我，欺负我，故意造谣传谣，说我跟那个女孩子谈恋爱了，还一起出去开房了。 女孩子气不过， 站出来澄清事实，可是一个人的说词终究难抵悠悠众口。后来那个女孩子转学了，临走的时候她跟我说，我很同情你，也很同情我自己，但是我更恨你，是你毁了我。你知道我听了这些话，心里怎么想的吗？是我毀的你吗？这是我的错吗？是我和你的错吗？明明是那些造谣传谣的学生，和那些跟着起哄不辩是非的人，凭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让我一个人承担。经历这件事情之后，再也没有人愿意帮我一把，连老师也更加疏远我。”

“我一边恨着这个社会，恨着同学和老师，一边努力地学习，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一切，我知道自己心态发生了变化，但是，这是他们逼我的。高考之后我落榜了，为了能攒够学费上大专，我在外干了两个多月的暑假工，临了要上学的时候，我回了家一趟，看着家里破败的样子，说实话，我有点儿理解当初的爸爸妈妈了。可能换作是我，也不想在这里住吧。”

“你知道吗？来了这所大学之后，我才见识了什么叫花花世界，那天我跟徐正义是同一天来的，他爸妈开着跑车送他来上学， 那种跑车我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他跟我住一个宿舍。你知道吗？他每隔不久就换一个女朋友，分手的时候随手就甩给女孩子上万块钱的分手费。一上万块呀，我辛辛苦苦打了两个多月的暑假工，挣了才5000多。还有岳明坤，一副很有素质的样子，动不动就开口为别人着想，原本徐正义花钱大手大脚，自己也就罢了，岳明坤还提出要变相的给我送钱。说是我家庭条件不好，要帮我？我用得着他们帮吗？我也是男人，我也是要面子的。就因为他们的帮助，我感到在他们面前低人一等，你知道别人看我的眼光是怎样的吗？你永远感受不到那种痛苦。”

“还有常国栋，抽烟喝酒打架，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儿，有人管吗？他也是农村的？凭什么能那么嚣张？还有罗浩，明明现在的条件跟我差不多，却天天装深沉。谁tnd会闲的没事儿，跟他一个穷学生计较，天天就觉得好像别人跟要害他似的，自作多情，他不是天天担心会被别人害吗？那我就成全他。叶剑波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张嘴，跟个长舌妇似的，不过也得亏了他这张嘴我才知道，有谁谁谁是看不起我的，是谁提出来要帮我的，总之还不是看不起我。活着真累呀。”牛乐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其实那天，我确实是放衣服的时候开错了柜子，看到罗浩的柜子里有农药，我也确实出于好奇，看了看，不过我倒出了一部分，量不是很大，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喝的，装农药的包，就放在我口袋里。那天早上吃完火鸡面，回来的时候，叶建波的一句话，又让我受不了了，什么叫心疼买水的钱。有本事自己去买啊，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跑回宿舍给他们倒水的时候，把口袋里的药分别放到了6个纸杯里。我担心他们不喝，还在门口等着，我亲眼看着他们几个人把水喝了之后，我一咬牙，也把水喝了。原本想着都是一个宿舍的，想想平时他们的所作所为，要死就一起死吧。”牛乐乐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伸出双手。

唐白明白他的意思，朝身后看了看，冯刚上前给他戴上了手铐。

后来，在询问罗浩的时候，罗浩承认，农药是他自己买的，是想着有机会下毒，至于想给谁下毒，没想好，后来发现自己买的农药被别人动过了，害怕暴露引起麻烦，找了个干净的方便袋，套上农药瓶子，直接丢进了学校的垃圾场，连宿舍楼下的垃圾桶都没敢扔。

后来的流程比较顺利，事情很快就处理完了，交给检方提起公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