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杀人回忆（上）（1/1）

以便表述，以下是「超高校级的机械师」，松木犹春同学的第一人称自述。

【我的名字……叫松木犹春】

【如上所言，我经历了完美且没有弱点的青春，且自信将来，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中流砥柱】

【然而，在一次次掌声、镜头与荣光中，我却掩藏了一个「秘密」】

【不——】

【或许该说，是「爱好」更合适吧？】

【世上的人究竟有怎样的爱好呢？】

【运动，读书，散步，或者从事艺术创作……】

【总之，「爱好」本身，就是宜人性情的东西】

【所以，我认为自己的「习惯」，也应该被称为「爱好」】

【“轰！！！”】

【——譬如「爆炸」】

【每当感到巨大的声音在后方炸响，辽阔原野上的鸟群被激上云天】

【尤其是它们和西垂的天空，在淡云远山下一起形成一幅画时，我总感到心旷神怡】

【这种心情，或许和那些探索世界各地，秘境角落的「旅行家」们很相似吧？】

【费尽千辛万险，拨入从未有人碰过的帷幔，最后深入森林或雪山的腹地，看到同样没有人见过的景观……】

【无论如何，在嘴里吐着哈气的同时，都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自豪感】

【“因为，这就是自然的壮观，是浑然天成的鬼斧神工啊！”】

【——我一直想，如果是自己站在那些地方，应该会发出如是感慨】

【然而，我的「兴趣」却又和这些旅行家们有点不一样】

【传统的旅行，看景物也好，陶醉于都市霓虹也好，都处于一种相对「静滞」的状态】

【我想在这里插入一个问题】

【——你认为地球有「脉动」吗？】

【这并非什么哲学或宗教领域的讨论，而只是一种人所皆有的「感觉」而已】

【这世上，恐怕有认为「有」或「没有」的两派吧？但我无疑是第一种】

【当风轻轻地掠过衣袖与草原，当站在这草原上的我，看到黯淡天空上流逝的薄云、极光与夜空时，就会有这么一种感觉——】

【——开什么玩笑，这简直就是一个「生命」啊！】

【我无法忘却自己第一次产生「这个想法」时的情感】

【也正是从此，我在发挥自己的才能，钻研「机械」之余，探求将「生命」与「机器」结合到一起的力量】

【但也理所当然地遇到了瓶颈】

【最重要的区别在于，「机械」本身毕竟没有生物体的结构，即便按照人体仿制，并配以足够的「智能」，也无法按照正常人这样进食、生活】

【在冰冷的钢铁，与真正的肉体之间，似乎隔了一层不可逾越的薄膜……】

【这苦恼了我很久，有时待在实验室里，甚至会想，自己这一生，真的还能实现这个突破吗？】

【无论是「希望之峰学园」，「工商业巨擘」和一众「财阀」们赋予我的赞誉和荣光，在这个无法实现的难题面前，都近乎黯然失色】

【——我还拥有「创造」的才能吗？】

【即便手头的小玩意一直在国际上获奖，但这个疑问，始终深深地苦恼着我】

【直到……】

【轰轰！！！！】

【我在一次归家途中，见到了那场震惊全城的「大爆炸」】

【“哔啵哔啵……”】

【火焰在暮日里熊熊燃烧】

【人们的哀嚎，洒水车喷出高压水枪的声音，以及救火员背着逃离人群离去的身影……】

【“啪。”】

【似乎有人碰到了我，随即说了一声道歉】

【但站在原地的我浑然未觉】

【我完全被迷住了，为那与整个世界连成一片的风姿，以及……】

【那种由机械爆发出「生命力」的「潜能」】

【那就是「炸药」】

【……】

【往后的情形，你们或许可以猜到】

【我的确开始了违禁的引爆实验，但也绝不至于傻到在人口密集处动手的地步】

【说到底，我只是科学家，而非暴徒啊！】

【若是小心谨慎地去做，那到最后，若是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成果……那这点小小的「违禁」，当然可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被抹去】

【或许很多人会愤怒，会感慨着并非是正常的人生……但是人类世界的前行，有时却又少不了这样「疯子」的前行】

【从参与这一「实验」的一瞬间，我就无时无刻都觉得自己在创造历史】

【直到……】

【“彭！！！”】

【巨大的轰鸣声再也无法掩盖，浓郁的火舌，直接从实验室的门内冲了出来，将外边的一部分墙壁都熏的焦黑】

【“失败了啊……”】

【我苦涩地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同时开始惴惴不安】

【虽然现在是假期，学园里的人很少】

【但望向实验室内的一片狼藉，以及门外瓷砖上黑黝黝的一大块墙面，我自知一切都无法掩藏了】

【还有……】

【我看向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下手掌的位置，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虽然第一时间就进行了处理，但暂时还止不住的血，以及剧烈的痛感，都顺流而下】

【“你在搞什么啊！”】

【也就是这时，我听到了楼梯那头的走路声】

【紧跟着，老师站在了我面前，又惊又怒，严厉地训斥与关心道】

【“我……”】

【当时，我以为自己就将被退学了】

【不止如此，这个丑闻还有可能传扬到外界，我的名誉会一落千丈，不再会有大公司竞相合作、聘用……】

【但即便如此，我也准备在自己家中准备研究】

【所以我和老师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原委】

【“哦？”】

【不料，听完我兴趣的老师，顿时露出饶有兴致的样子】

【他不但不打算处罚我，还打算为我背下一切黑锅，将一切都当成是自己做的，等待学院的惩罚】

【“这个构思……真的很有意思啊！”】

【“哈哈！若是机器人的身体里，不再是「齿轮」缓缓移动，而是以不同层次、不同频率的「爆炸」来作为它们的情感，的确会有趣的多！”】

【“问题是，目前要实现「量化」。”】

【“必须有一项新的发明，可以精准调控每一次爆炸的时间、频次。”】

【“啊呀呀，如果真的能创造这样的技术，再将目下你左右田前辈的「机械只智能」联合到一起，那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算是机器人，也能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自身情感了呢！”】

【“我很看好你这个计划，只是……在学园里，的确不安全了点。”】

【“这次是我，可如果被别人看到，后果可是很惨重的啊！”】

【“嗯……这样吧！我在北九町临山的地方有一大片平地，去那里看一看如何？周围几乎没有人家，四野也都是树和草坪，应该很适合做爆炸试验！”】

【“就交给你了！将来希望之峰学园的星星，以及……世界和我们国家未来的希望呀！”】

【老师兴致勃勃的，自顾自就说了那么多】

【我在原地则目瞪口呆，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当然是迅速就接受了老师的建议，回宿舍后便收拾行囊，以「回家探亲」为由，与舍友道别离开了宿舍】

【老师也把藏钥匙的地方告诉了我……「信箱角落里的一片木叶下边」，真是充满诗意的画面呀！】

【我对老师心存感激】

【而吹着空调风，看着汽车渐渐下坡，远方就是鳞次栉比的房屋和海洋】

【波光粼粼之间，我有了一种对未来的无限期待感】

【与此同时——】

【该说是「巧合」还是「命运」呢？】

【自始至终，我和教授的这次「会面」，都没有任何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