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淮之被抓(1/1)
老太太反对的坚决,连江楚氏都被吓了一跳。
她有些疑惑道:“婆婆,我觉得云苓这个提议甚好,如今淮之没了,我们三房总要找一个日后能管事的男人,过两年志峰退下养老,总要有儿孙环绕的。”
江老夫人看着面前一脸不解的儿媳,有些恨铁不成钢,当初要不是图楚家世代清流,这等没脑子的女人当她儿媳,过不了一年就要给她逐出去。
即便淮之这两年回不了,等到苏锦时肚子里的孩子呱呱落地,她的重孙绝对是要回府认祖归宗的,更何况云苓这么多的嫁妆,她又是江南云家唯一的女儿。
这偌大的家产,怎么能落到旁人手里?必定得是给她亲孙儿的!
江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那宗族里的孩子到底是旁支,谁知道有什么坏心思,到时候有那心思不正的进了门,谁知道要捅出什么篓子?”
云苓捏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银耳羹,轻笑道:“咱们江家也是大户,旁支没有一千也有上百,适龄男儿也有几十,慢慢挑,总能挑中几个合适的。”
江楚氏也应声道:“是啊是啊,挑几个年岁小,家中父母不亲的,放到身边好好养养,能出什么错?”
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要不是怕江楚氏没脑子,嘴巴没把门,早就把江淮之的事情告诉她,看她还愿不愿意让别人孩子占了亲孙子的位置!
眼见着云苓态度坚决,江老夫人硬是拒绝反倒奇怪,她心中一盘算,左不过一个拖字诀。
“这事情也不急,你如今年岁还不到二十,何苦要早早为人母受那劳什子气呢?不若过个几年,府上事情也不忙了,再去挑选一个称心意的。”
到那时淮之的亲儿子也已经长大了,她只需找个由头把孩子塞进挑选的名单里,神不知鬼不觉,就让孩子认祖归宗。
云苓如何不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淡笑道:“寻常人家十八就两胎了,我还算晚的,况且认的孩子也不是那要喂奶的娃娃,能费什么功夫?”
也不等江老夫人再开口,云苓便直接道:“若是祖母和婆婆都认为这提议没问题,那就下月吧,正好在我生辰前,把事情定下来。”
江老夫人脸色大变,正欲开口,突然外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老太太呢?!”
“在三少夫人屋里,这是怎了,出了什么事?”
脚步声急急地冲到云苓门口,下一刻外头人来不及敲门,一叠声地朝着屋里头喊。
“老太太出大事,您快去府衙走一趟!”
江楚氏不耐烦地皱眉,“何事不能明日说,这会过了亥时,老太太要休息了!”
“亥时”却像是点醒了江老夫人,她猛地站起身,一张脸吓得褪去了血色,仓皇地扫了云苓一眼。
云苓却像是不知道一般,突然站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看着满脸着急的王管家,这会瞧见自己犹如见了鬼一般,云苓轻笑一声,“出了何事,正好今夜我无事,陪祖母一起走一趟。”
王管家勃然变色,一边往屋里瞥,一边僵硬地笑道:“府衙到底不便,少夫人还是新过门的未亡人,还是留在家里吧。。”
云苓却似听不见,转身扶着江老夫人就要往外走,老太太一时间慌了神,按着云苓勉强笑道:“不……不必了,我去就好了,你今日受了惊吓,还是在家歇息……”
“连祖母这般高龄还要深夜去府衙,我一个做小辈的哪里敢喊累?”
眼见云苓执意要陪,老太太正想着什么理由能搪塞过去,就听到外头一阵马儿嘶鸣。
“老夫人,禁军卫来了!”
江老夫人眼前一黑,要不是云苓手扶着,险些昏过去。
云苓眼神微冷,朝着王管家训斥道:“还在这愣着,赶紧去门口迎接,耽误了禁军卫办事,你有几条命赔!”
深夜,永安侯府大门洞开,禁军卫列队阵前,各个形容肃穆,透着一股萧瑟的杀意。
江楚氏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软了腿,哆哆嗦嗦差点要哭出来,被老太太瞪了一眼,只能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一声马啸,禁军卫两列分开,一眼瞧见队列中央沈隽扯住缰绳,垂眸冷冷扫了眼永安侯府门口众人。
“永安侯三子江淮之,逃兵不报,藏匿在外,从镇国寺转移时被副将巡逻发现,现已押送内狱,待圣上明日亲查!”
“什么?”江楚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脸上又惊又喜,“淮之没死?”
她抓着江老夫人的手,声音都有些发抖,“婆婆,是不是我听错了,淮之竟然还活着!”
江老夫人已经浑身僵硬,一张脸灰白的犹如死人一般,哪里有空搭理她?
云苓冷笑一声,“婆婆先别急着高兴,逃兵一事乃是欺君之罪,若是圣上降罪下来,一个不好就是满门抄斩!”
江楚氏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撑不住,直接晕倒在地。
老太太抖着身子抬头看向沈隽,“小……小侯爷,我们淮之,淮之是无辜的,他从小在家千娇万宠的,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哪里是能杀人的?”
“他会逃兵都是被逼的啊!”
沈隽冷冷地盯着江老夫人,“当年从军,难道是本侯逼他参军的不成?”
“三少爷这种既无底子,又无训练,更无才能的,根本轮不到他随着玄甲军征战,是他先买通军中征兵官,到了军营又拿老侯爷过往的功绩求情,方才留下他。”
“老太太有空在这里给三少爷找借口,不如还是早些去府衙看看他,毕竟,见一面少一面了。”
江老夫人一颤,整个人往后倒退一步被云苓扶住。
“对了,”沈隽牵着马首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云苓,“你是江淮之的妻子?”
云苓一愣,没闹懂他的意思,却还是小心地点了点头。
沈隽轻笑一声,“我说呢,分明记得江淮之的妻子在京中守寡,怎么狱里又多了一个陪他吃苦的发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