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在想什么(1/1)
叶初攥紧拳头,恨恨剜了杨帆寻一眼,转身要走。
不料下一秒,杨帆寻猛然抓住她的手,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拉了出去。
“小初,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现在,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哀伤,而是要想方设法在楼家站稳脚跟,我看楼靳然对你有想法,小初,我相信你可以牵住他的心,到时候我们就能里应外合,到时候一定可以……”
“立刻,马上,给我滚!”叶初快被气疯了,用力推开这个直到此时还在异想天开的蠢货。
杨帆寻一脸惊愕。
正要开口,余光忽然瞥见一抹阴沉的身影。
千言万语都被他压了下去。
没有关系,只要叶初豁出去,能够抓住楼靳然,以后不愁没有好前程。
“小初,你今天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以后该怎样,你心里清楚。”杨帆寻咳嗽一声,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叶初身后。
“伯父已经死了……”
叶初却没有意识到他想表达什么,她的怒火再一次被掀起,“杨帆寻,你到底有没有心,你这个烂人!”
父亲离去的事实犹如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她心里,不用她多加思索,她的巴掌又落在该落的地方。
杨帆寻被打懵了。
脸上火辣辣的痛,耳朵里也“嗡嗡”作响,“小初,你别太过分了,叶叔叔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你拿我撒什么气?!”
不提叶成泊还好,他一开口,叶初更加怒不可遏,“姓杨的,你不得好死!”
极端的愤怒叫让她浑身发抖,可她不会骂人,翻来覆去,也就只有那几句。
杨帆寻却已经皱起眉头。
这里可是医院,人来人往的,不少医生护士还拿着手机在一旁拍摄,他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受这种羞辱?!
“叶初,你不要得寸进尺!”他咬紧牙关,直勾勾瞪着她,要不是因为顾及着以后,他早就忍不下去了。
“我得寸进尺,还是你丧尽天良……”叶初声音尖锐,话音未落,楼靳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不用和他多费口舌,再怎么吵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
又是这句。
可叶初心里的怒火莫名其妙的被浇灭了一大半,对呀,她若连自己的情绪都驾驭不住,还怎么替父亲报仇?
车内一片压抑的沉寂。
叶初木然地望着虚空,像是被抽走灵魂。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惊醒,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楼先生,这张卡里有钱,你帮我处理我父亲的丧事好吗?我一个人,恐怕不行。”
她现在精神状态很差,完全游离于现实与噩梦里,实在做不了其他。
楼靳然却没接。
他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探寻。
“你的钱,够吗?”他挑了挑眉,说不出的讥嘲。
他想看看,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却内心坚强,究竟能坚韧到什么程度?
果然,叶初脸色瞬间白了。
一抹难堪浮现脸上,她倔强地咬着下唇,隐忍的泪莹在眼眶里,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狭小的车厢里,气氛有些怪异。
叶初浑身紧绷,僵硬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才一字一句的开口:“楼先生,我以后,会还给你的,我的医术很好,可以……”
“有多好?”楼靳然笑意更深,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明知道她的心态已经出于即将崩塌的边缘,却还是恶作剧似的想逗一逗她。
叶初牙齿咬紧了,目光如炬,“我可以治好楼先生身上任何一种病症,只要你想。”
她不卑不亢,后背挺得笔直,犹如风雨中坚韧不屈的玫瑰,莫名给人一种极端的吸引力。
楼靳然终于满意了。
他收敛了笑,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薄凉的唇一动:“放心,你现在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父亲的丧事,我会盯着。”
……
“怎么才回来,那个贱人怎么说的,姓叶的老东西真的死了?”叶苒苒穿着一身纯白的蕾丝睡衣裙,赤着脚,漫不经心地从楼梯上下来。
她手里夹着一根女士烟,浑身淡淡的烟雾缭绕,带着股烟草味,引人不适。
杨帆寻不喜欢烟味儿,不自觉皱起眉头,单手扯了扯领带,往沙发上一瘫,“别提了,那个贱人……”
他狠狠啐了一口,咬着牙,眼底浮现出阴冷的神色。
叶苒苒脸色一变,过去在他边上坐下,妩媚地搂住他的脖子,“怎么了,帆寻,你这脸是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你被谁打了?”
杨帆寻不耐烦的推开她,“还不是那个贱人,我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哎呀呀,怎么这么激动?”叶苒苒有些不屑,眼尾划过一抹笑,“怕什么,那个女人现在一无所有,在楼家又没有那么受待见,她只能靠着我们帮她,放心,她逃不出我们手掌心的。”
“你懂什么?”杨帆寻更加不耐,咬了咬牙,回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来,“我感觉,那个贱人变得不一样了,她该不会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叶苒苒脸色瞬间一沉,“怎么可能,那个榆木脑袋什么也不知道,她……”
说到一半,叶苒苒忽然噤声。
她也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来。
有一说一,以往她认识里那个愚蠢的叶初,真的不同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叶苒苒同样有些烦躁,两手环胸往沙发上一靠,“那个贱人该不会真的傍上大款了,这可不行啊。”
“当务之急,是销毁证据。”杨帆寻起身往浴室走:“只要她什么也找不出来,一切就都不会暴露。”
……
楼靳然的速度很快,短短一天时间,叶成泊的后事已经准备妥当。
遗体告别时,叶初哭的几乎站不起来,但她也比谁都明白,眼泪没有任何作用。
她已经开始逐渐改变思路。
依靠别人,终究不能长久,况且楼靳然喜怒无常,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卦。
最终依靠的,还得是自己。
叶初就在想,她得在楼家站稳脚跟,真真实实成为这个家的当家主母,那个时候,她才能……
“你在想什么?”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