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谁说我要喝了(1/1)
叶初在试探柳媛现今的处境,可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声音。
正当她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的时候,柳媛才乍然开口:“可以的,那就去希顿吧,就只有你跟表哥吗?我好提前预定位置。”
叶初松了口气:“嗯,那晚点见。”
挂断电话,她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楼靳然:“听语气,小媛似乎过得并不好。”
卧室房门被敲响,赵管家手中端着咖啡,走进屋内,上前将咖啡杯放在楼靳然手边的小圆桌上:“这是您要的咖啡,时少爷在外面候着,要让他上来吗?”
楼靳然伸出手,拿起银勺懒散地搅拌着杯中的苦咖啡,迟疑片刻后点下头。
赵管家没有多逗留,转身朝着屋外走去,还顺势关上了房门。
叶初见状,小脸生出许多不满,大步上前从楼靳然的手中将咖啡杯抢了过来,三两口喝干净。
唇齿间竟是苦涩的味道,她不忍皱起眉头,抿了抿嘴唇当即发火:“楼靳然,你的主治医生说过,这些东西不能沾。”
那医生在医院叮嘱了多遍,她都能倒背如流了,怎么楼靳然却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谁说我要喝了?”
楼靳然单手撑着下颚,薄唇挂着似有似无的笑,那双好看的凤眼透着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你不由分说抢了我的,我还没怪你,你反而指责起我了?”
叶初一滞,将手中做工精细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气红了脸:“有意思吗?!”
他明显是在耍她,刻意挑拨起她的怒火。
楼靳然摊开手:“是你自己没搞清楚状况,不该怪我。”
他仿佛话里有话,却没有直说。
他伸出手,宠溺般揉了揉叶初的长发:“去帮柳媛可以,但做事沉稳些,多思考后果。”
那话里全是忧心,叶初拍开他不安分的手:“知道。”
她的眸子闪了闪,她内心自然有打量。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便被人无礼推开。
时程难得换了身正装,暗蓝色西装将他原先那种吊儿郎当的感觉遮掩了大半,乍然看去,还以为他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但脸上那一抹玩弄意味的笑太过显眼,瞬间就将他打回原形。
“喏,这是给你的。”
时程将怀中的文件甩到楼靳然手里,泰然自若地坐在楼靳然身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楼靳然打开文件,看着里面调查出来的讯息,良久后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秦河这是怕了吗?竟能连夜去讨好世娱。”
那是与世娱签订的合同,利润极小,却能在出现意外时,也稳住自己在西城的地位。
“这合同是我爹那个老头子非要签的,我拦过,可惜拦不住。”
时程眼底略过些许不悦,从怀中掏出香烟盒,抽出一支,夹在两指中间点燃:“秦河向来是瞧不起世娱的,如今他肯低三下四地来签订合同,多半是被你来西城的消息,吓到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脚微微晃着。
“时粱这把岁数还不肯放权?”
楼靳然挑眉,随手将合同放在手边,视线凌冽地扫到时程身上,带了丝质疑。
时程骨节分明的手摸索着下巴,随后叹了口气:“放心,我早晚会让他把实权交出来,只可惜这老头防备心太重,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世娱总裁,时粱,他的亲生父亲,是个有实力的风流人物,妻子换了三任,他的母亲是第二任妻子,出身名门世家,却被时粱吞并家业,害死在精神病院中。
时程勾唇浅笑,将还未抽到一半的烟碾灭在咖啡杯里:“世娱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打电话。”
话落,他不顾楼靳然嫌弃他的目光,笑着摆了摆手,还对着不远处的叶初抛了个媚眼,这才潇洒地离开了尚城苑。
叶初将两人的对话听得只字不漏,误以为时程是个想从父亲手中夺权灭亲的混蛋,连带看楼靳然的眼神都多些不忿。
“时程的父亲吞并了他母亲的家产,还将他母亲关进精神病院逼死。”
楼靳然抬眸,修长的指尖轻抚过腕上的表盘。
叶初张了张嘴,瞳孔放大,脸上是未曾遮掩的震惊。
难怪时程会有这种想法,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一样……
与她无关的事,叶初也没多问,只茫然地点下头朝着衣帽间走去:“我去换套衣服,晚上要去跟小媛见面。”
身上这件太招摇,她不是很喜欢。
进入衣帽间,入目的是各色服装,从上到下,配饰与鞋都是精心按照她喜欢的风格挑选出来的。
叶初呼吸一滞,就连她在叶家时,都没这么奢侈过。
倒不是叶家没有这种消费能力,只不过她跟在祖母身边待的久了,不太喜欢这种奢靡的生活。
她挑了件淡绿色短裙,看起来清雅大方,那些首饰,她只看了一眼就抛之脑后。
出了衣帽间,楼靳然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
人长得好看,果然穿什么都适合,哪怕是一件款式简单又略显朴素的裙子,都能让她漂亮得清新脱俗。
临近约定好的时间。
楼靳然带着叶初离开尚城苑。
外面是竹青开车候着。
两人坐在车内,叶初想着与柳媛久别重逢的相见,却始终开心不起来。
到了地点。
按照柳媛发来的包厢号,几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了楼,进门时,柳媛正在发呆,只一刹那便回过神,上前相迎:“初初!这么久没见了,表哥在楼家没欺负你吧?”
叶初浅笑着摇摇头,仔细打量着她。
入眼便觉得她清瘦许多,身上换去了休闲装,穿上了略显成熟的紧身连衣裙,一头长发被盘在脑后,用一根精致的簪子作为固定。
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已经从她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突兀的成熟感。
叶初没说话,眉头却微微压下,心里顿感些酸楚,总算明白楼惠柔为何会哭着跑来楼家请求老爷子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