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同父异母的哥哥(1/1)
偌大的客厅寂静得骇人。
叶初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楼靳然,他还是视若无睹的模样,矜持漠然,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直让人背后发憷。
看来,楼允枫真的在他手里。
叶初轻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沙发上,那双透着倦意的眸,恍惚地看向落地窗外的庭院内。
“叔叔,我警告过你,不要自讨苦吃。”凉薄低沉的嗓音透着讽刺,楼靳然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沙发背部,发出有一搭没一搭的沉闷声响。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楼道宁似是完全冷静下来,同样漠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我们都是楼家的人,只要楼家安好,我就算当不了继承人也无所谓,但你不能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楼靳然忽的笑了,“你跟秦家那档子龌龊事,要我挑明,把证据摆在你面前,或是呈给老爷子看看吗?”
楼道宁垂在身侧的手握的咯吱作响,恨不得此刻就将楼靳然挫骨扬灰才解恨。
但面上,他装的淡定自若。
“我跟秦家能有什么勾当?”楼道宁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在楼氏待久了,变得越来越多疑了!”
他死不承认且良好的演技,落在楼靳然眼中,不过是在苦苦撑着做最后的挣扎罢了。
“你在楼氏掌权五年,谈崩了多少合作?胁迫了多少股东又贪污了多少金额,我可一清二楚,还要装吗?”
楼靳然眼帘微垂,唇角弧度愈发明显。
“说你蠢,你倒是超乎我的预料,竟然安插了我都查不出的内鬼混在其中。”
“楼靳然!我看在你我叔侄一场的份上,不跟你这个晚辈计较,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什么叫我安插了内鬼?!”
楼道宁再也绷不住,心里设下的防线被他一点点击垮,脸上显而易见的浮现出恐慌。
“你把虚设的竞标方案透露给秦家,秦河,肯定找你麻烦了吧?”
楼靳然深吸一口气,微侧着头望向面前慌神的男人。
他派竹青去找楼允枫的事,藏得密不透风,可竹青赶去时,楼允枫已经不见了,追查后才得知,是楼道宁把人带走了。
楼道宁现在自身难保,靠着秦家,或许还能保全楼允枫,但他把人接走,也足以说明,他惹恼了秦家,秦家已经不乐意帮他这个忙了。
“你!”楼道宁险些被气昏过去,他满目猩红地怒视着楼靳然,“你明明已经找到了允枫,为什么不把他交给老爷子处置!”
他深知,让楼允枫去坐牢,也比落在楼靳然的手里好千万倍。
“谁说他在我手里了?”楼靳然神态自若,完全不在意他的话,自顾自地开口,“说吧,楼氏的内鬼,究竟是谁?”
股东大会上,他调查了每个人的行踪和接触的目标,奈何却都没有问题,不得已,他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逼着楼道宁就范。
“我不认识。”楼道宁咬着牙关,每个字都蹦出得极为困难,“那是秦河安排进来的人,平时联系也都只通过手机,我怎么会知道那是谁!”
五年前他跟秦家联手搞垮叶家,霸占了楼氏的掌控权,也在那段时间,他将楼靳然的人从楼氏清理得干干净净,也顺从秦家的意思,放低了底线,招了一批人进来。
那么多人,究竟哪个是秦家安插进去的,他怎么会知道?
“叶家呢?”楼靳然眉头微蹙,冷着面庞盯着他,“秦家为什么要对叶家下手?”
叶初的倦意随着他的话蓦然散去,她错愕的将视线转到楼靳然身上,怔怔地问道:“什么意思?叶家不是杨帆寻为了骗取保险,才设计的吗?”
楼靳然没说话,只是紧盯着楼道宁,等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这都是秦家的意思。”楼道宁惧怕他的眼神,低下头不敢再跟他对视,“我知道的事情,你都已经查到了,你不知道的,问我也没用。”
“楼允枫是你的表弟,他从没插手过这些,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他动手!”
楼靳然脸色晦暗阴沉,握住叶初的手缓慢起身,冷扫过楼道宁低声道:“放心,他不会死也不会过得很好,下次再见他,有什么话就尽快说了吧,不然以后没机会了。”
“楼靳然!你不怕我告诉老爷子吗?!”
楼道宁慌不择乱,垂在身侧的手颤个不停。
“老爷子年岁已高,管不了那么多,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他老人家,会不会为你做主。”
他居高临下,垂眸俯看着连一只蚂蚁都不如的男人,眼底逐渐弥漫出厌恶,过后,他拉着叶初上了楼,不顾身后的男人抓狂。
卧室内。
叶初合上房门,一双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质问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叶家破产跟秦家有什么关系吗?”
她一直以为,那都是楼道宁贪,是杨帆寻作恶导致的结果。
楼靳然将领带放好,抿了抿薄唇,望着叶初却难以启齿。
“你说啊!”叶初冲上前,拽着他的手臂,急的红了眼眶,“叶家跟秦家从没有过接触!秦家为什么这么做?!”
自从知道秦修言跟叶初之间的关系,他就对叶家破产,叶成泊的死起了疑心……
具体原因,他也只猜了个大概而已,所以才问参与此事的楼道宁,是否知晓内幕。
“别瞒着我,楼靳然。”叶初见他始终不说话,扯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
“陶香斐是秦修言的生母,据调查得知,他极有可能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楼靳然蹙眉,就算他做好了告诉叶初这件事的心理准备,可见她恍然失神的模样,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阵阵痛心。
呼吸凝住,叶初拽着他衣角的手无力地松开,整个人的身子忽然软下。
楼靳然一把揽住她的腰间,将她报入怀中,低声安慰道:“只是有可能,并不确认秦修言跟你真的有血缘关系。”
叶初伏在他怀中,身体冷的像是在寒风中站了许久似的,声音沙哑哽咽地问道:“所以,我父亲,也是被别人害死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