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永远不可能胜过我(1/1)
在铺子里当着众多伙计表现得不卑不亢的叶小尘,夜里开始对着李介丘哼哼唧唧了。
“真的特别坏!”叶小尘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瞧着李介丘忙前忙后将泡脚盆端出去又走进来,他的目光也跟进跟出,一张嘴嘀咕个没完,“老是学我!最近开始学我、卖粥了!还卖得比我便宜!好多人去!不过我尝了一下,没有我做的、好吃!”
李介丘擦干洗过的手,脱下外套才坐到床上,与叶小尘相对而视。他揉了揉夫郎柔软的头发,先是安慰了几句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介丘这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笼着袖子坐在床上,叶小尘瞧了就觉得冷,立刻展开自己拥着的被子,像一只超大的扑棱蛾子般扑上去,将李介丘也团进被子里。
他把人抱住,小声答道:“不知道……打算明天抢、他的生意!只是这样的事情,好像不能避免,又管不着人家开铺子、卖什么!”
这话说的是事实,可没人服气啊,这不,叶小尘也说着不能避免,可脸上还是气哼哼的,嘴巴也不自觉微微噘着,有些不高兴。其实如果是别的铺子学他,他可能反应没有这样大,可隔壁那个粥铺的老板太可恶了,做事恶心,又是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见一次恶心一次。
瞧他噘着嘴,气得脸也微微鼓着,他脸上多了些肉,看起来手感很好。李介丘可不会亏待自己,他这样猜测了,立刻伸手上去摸了,两只手捧着揉,越揉笑得越开心,“好夫郎,别气了。这事儿确实不能避免,那咱们就做好自己!把草舍小食的名声打出去,让宝塘镇的人提起‘药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草舍小食,其他铺子爱学就学,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
叶小尘被团着脸点头,嘴巴被捏得鼓了起来,像只金鱼嘴儿似的。
李介丘看他心情好了些,又开始问,“明天打算做什么抢他们的生意?”
叶小尘眼珠一转,笑眯眯说道:“我不告诉你!不过、我和阿南阿北、他们都交代好了,下午也把东西都准备妥当,明天早点去开门!一定要让他们、吃一瘪!”
夫郎还卖起了关子,嘴风严得很,无论李介丘如何“威逼利诱”还是不肯说。可怜李大夫,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但叶老板道心稳固,硬是咬紧了牙关不松口,只说是等明天赢了再告诉他。
因着叶小尘第二日要起个大早开始忙活,李介丘夜里也舍不得闹他,怕他睡不够,夫夫二人只盖着被子聊了几句,最后相拥而眠,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叶小尘果然起了一个大早,天还没有亮全,只依稀看到东方天角掀开一丝浅白,像是灰蒙蒙的毯子织了小半圈毛茸茸的白边。
李介丘同他一起起来的,还有住在小偏房的陈家人,陈叔和陈葵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好了,陈婶也起得早,这时候来了早饭都准备上了,想着路上远,吃两个馒头垫垫肚子。别的不说,陈婶这做白面吃食的手艺很好,馒头、包子、花卷,每一样都地道,她日日都换着花样做。今天是馒头加豆浆,馒头松软发甜,豆浆又香又鲜,喝一口肚子都暖了。
几人垫过肚子,坐上牛车往镇上去了。自从有了陈叔在,这李介丘赶车的活儿就有人做了。陈叔虽然腿脚不好,但是他是边关出身的百姓,那边的人别说牛了,骑马赶车都会,他做起来很顺畅。他家小哥儿就坐在车前的宽板子上,和他爹挨着挤一块儿,冬风刺骨,叶小尘还特意给了父子俩一双手套和耳捂子,就怕车前吹风吹得着了凉。
李介丘和叶小尘就坐在车棚里,关了门关了窗,一丝风都漏不进来,又铺了褥子搭着毯子,甚至有些暖和。叶小尘起得早,今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上了车就靠着李介丘打起了瞌睡,没多久就睡着了,睡得安稳,一路睡到镇门口。
到了镇上,几人下车慢走,李介丘往南山医馆去,叶小尘几人往草舍小食去,一路走到岔路口才分开。
叶小尘小睡了一会儿,这时候精神头正好,走进铜元街的时候,他立刻看到隔壁粥铺的生意爆棚。
小二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滴溜溜打转,嘴里喊着:“好嘞!枸杞粥是吧!马上来!哎哟,还有隔壁桌的陈皮粥!来了来了!”
叶小尘停了一会儿,那老板瞧见了,立刻端着他的招牌笑容迎了出来,从前觉得热情的笑容,这时候再看只觉得恶寒,“哟!这不是叶老板嘛!怎的,今儿也来这么早?巧得很哦,我这儿也是刚开门,来的时候还有好多客人等在门口呢!这真的是!看来明儿还是得早点来!”
他的笑容夸张,声音嚣张,听着也很欠揍,连叶小尘都想夜里套麻袋揍他了。
不过说起来,这粥铺抄的只有粥,或许是这玩意儿最简单吧。其实这家粥铺还卖些馒头、花卷、蒸饺之类的早点。叶小尘的食肆也有类似的,什么四色馒头、三药花卷……这些名字里不带药材的,他们外行或许是吃不出来,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最后只偷了一个药粥。
叶小尘皮笑肉不笑,盯着老板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周老板,挺好学啊。”
粥铺老板笑容一僵,他瞧一眼满屋的客人,又瞧一眼叶小尘,压低了声音说道:“谁学了?我家可是一直卖粥的!可从来没学过谁!”
他脸皮有这样厚,就算被旁人说穿了也没用,他脸皮厚嘛,他才不怕。
叶小尘也不气,他朝前走了一步,笑吟吟看着粥铺老板,慢吞吞说道:“你可以学我,但你永远、也不可能胜过我。”
粥铺老板:“!!!”
这几乎可以说是挑衅的宣战可把这家伙气得够呛,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回怼的时候,叶小尘已经不慌不忙地退了出去,压根不想和这恶心人的东西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