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屠城（1/1）

经过商讨，苇刃青带上嘶风马一同前去白临城向白彻致歉，并送上请柬；纵云鸮留在城内布告招待城内百姓。

白临城。

“城下何人？”守城官问话。

“风岚城苇刃家，今日来是负荆请罪！”

守城官一听是风岚城的人，吓得赶紧回去报告白彻。过了一会，侍者把两人带到了白彻面前。

“你们两个今天还敢过来，不怕我杀了你们吗？”白彻坐在椅子上，不屑的看着阶下两人。

“今日我们来是为两家和睦，上代人的仇恨就别让这代人背负了，且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望白总领顾全大局，放下干戈。”

白彻把手边的茶杯摔在两人面前，愤怒而言，“不是你们风岚城挑事在先，攻打临渊谷，我才派兵找你们要个说法！今日又谈顾全大局，真是笑话！”

苇刃青和嘶风马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但很快公子青就猜到了事情原委。

“家父前些日子遭人暗算，不幸归天。在下到皇宫中送信，遂不知城中之事，幽兰派掌门强占风岚城，十有八九是他在其中作祟。总领回想之前，家父何时冒犯过白家，总领明察！”

“什么？苇刃扶风死了？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围了数日，竟没有一个将领迎战。”白彻思索片刻 ，“好！就信你一回，你从此白家和苇刃家再无恩怨纠葛，同临渊郡共生死。”

“总领深明大义，我等钦佩。明日风岚城城主上任大典，白总领可否光临？也好做个见证。”

白彻听到还要去风岚城，心中有些害怕，但为了不让两人看笑话，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

“好！那在下就先行退下了，风岚城恭候总领莅临！”

“不不不，你们在此处歇下，咱们晚点一同过去。”

纵云鸮派人在街上几乎所有的墙上都贴了告示，准备宴请全城的百姓。自从苇刃重新掌权、白彻撤军之后，民兵损折过半，所谓的民兵军队被解散，只有几十个自愿留守城墙，百姓又回归自由，回归饥苦风寒。对于新城主的上任，部分民众似乎失去了信心。

转眼就到了大典当天，本来是为了武尊会建成的广场，如今摆满了酒桌。百姓蜂拥而至，无论男女老幼，几乎全部到场。纵云鸮、苇刃由一、养修竹和养正清站在高台上，俯视着风岚城内部。

纵云鸮此刻心中万千思绪翻腾，他早已把苇刃扶风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如今苇刃青让位，自己终于有机会大展宏图，承师父遗志，统领风岚城百姓和苇刃氏族再创辉煌。

“苇刃青怎么还没回来，大典马上开始了。”纵云鸮有些等不及了。

“青儿行车劳顿，估计是赶不上了，你去宣布大典开始吧。”剑圣一边招待着养修竹和养正清，一边吩咐着纵云鸮，纵云鸮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走到高台中央，宣布大典开始。

苇刃由一将城主令牌颁给纵云鸮，台下百姓全都鼓掌叫好。圆满礼成，百姓上桌大快朵颐，新城主、剑圣和养氏兄弟也入座对饮。

“风岚城重回正轨，新城主功不可没，日后定能纵云直上，前途无量啊！来，干了这杯！”养修竹举起酒杯向纵云鸮敬酒。

“风岚城能守住，全靠幽兰派鼎力相助，以后咱们两家就是一家人！”纵云鸮一饮而尽。随后两人相谈甚欢，饮数十杯，纵云鸮已有些不胜酒力。

“城主，今日是大礼之日，不宜醉酒，免让宾客嘲笑！”苇刃由一在一旁劝说纵云鸮，但他甚至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临近傍晚，广场上的百姓早已散去。纵云鸮酒劲上脑，昏昏睡去。苇刃由一趁着对饮之际不知跑到哪去了，只剩养氏兄弟留在桌上。

“给他灌醉了没用啊，还有个老东西。”养正清站起身四处张望，寻找苇刃由一的踪迹，只看到广场上一片狼藉。

养修竹察看纵云鸮，鼻鼾声轰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去发信号吧。”

养正清从怀中掏出一竹哨子，辅内力吹之，声音响彻天际，城中百姓全都走出屋舍，抬头查看情况，但天空没有任何异样。但很快就有人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像远处有强烈的震动声。

“有什么正往我们这跑，数量不少，速度也不慢。”一个马倌贴地听着声音。

“应该是公子青回来了吧！”

“不像，马蹄的声音一般不会这么嘈杂。”

养修竹在高台上高呼：“是公子青带着宾客回来了，大家快到城门迎接！”

“我就说是公子青回来了！”百姓一齐走到城门外等待着公子青的身影出现，马倌仍旧在马棚里，喃喃自语。

“快看有人来了！”一个孩子骑在父亲颈上眺望着远方。一群黑衣蒙面的人进入人们视线，他们步履沉重，身姿异样，像是在寻找什么，百姓也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苇刃青，只能在原地等着。

突然那些黑衣人脱去袍子，露出惨白的畸形人骨，手脚并用，发出刺耳的尖鸣，一齐向城门杀来。百姓见状，迅速回头进城，但不知何时城门已被关上，养修竹在城墙上看着门下事态。

很快白骨兵冲到了人群中，白骨穿过撕裂人们的身体，短短数分钟，几百个人全成了白骨，加入了卫兵队伍，他们沐浴着鲜血和夕阳散发出的最后一点微光，仿佛是公然向神明挑衅的地狱使者。相比之前，他们好像体型更大，骨头更锋利了。养修竹看着这场面，有些慌张迷惘，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了。

“这是必要的牺牲。”黑幽灵不知何时到了修竹身边，看出他有些不满和退缩，便安慰道，“他们并没有死，只是换了种活法，相比从前，我想他们会更喜欢现在这样。”

养修竹沉默良久，一言不发。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的雾正往这边袭来，太阳渐渐隐去，月光照在白骨上，像是寒光凛凛的利刃。黑幽灵念着咒，白骨猛然站起，列队成阵，杀进城内。养修竹没回头，只听得一声声惨叫。

苇刃青二人和白彻的卫队紧赶慢赶，到达城郊的时候已是深夜。

“前面好像有人骑马过来。”嘶风马听到前面有马蹄快步踏过的声音。

驾！驾！那人骑马狂奔，看到白彻的部队，吓了一跳，险些坠下马，苇刃青上前安抚。

“没事！别怕，我是苇刃青。怎么半夜不在家里休息，急忙忙跑出城所为何事？”

马倌嚎啕大哭，瞬间泪流满面，抽泣着回话，“城里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别哭了！话说清楚，怎么死的！”嘶风马有些不敢相信。

“今天大典之后，我听到城外有马蹄声，很多人都以为是你们回来了，跑到门外迎接，直到傍晚也不见他们回来。突然听到城里传来惨叫，我正想骑马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谁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群骨头架子，直奔我来，我骑着马，一路疾驰不敢回头，这才逃出来。”

“肯定是养修竹那个畜牲！”嘶风马咆哮着。

苇刃青转头向正在看戏的白彻问话，“今日风岚城有难，望白总领出手相助！日后定当以命相报。”

白彻没有犹豫，直接骑马向前走，“再不走你的城民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苇刃青和嘶风马安顿好马倌去处，便追白彻去了。

一行人到达城下时，城里出奇的安静，只有风从树叶之间穿过的簌簌的声音，苇刃青打头阵，先进入城内，剩下的人紧跟着他的脚步，挨家挨户的敲门，但没有什么回应。

“看来马倌说的是真的了。”苇刃青自语。

“你们分头找找有没有什么残骸，别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白彻指挥着他的卫队。

经过搜寻，不仅没见到人影，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找到，三人坐在广场上，思考对策。

“纵云鸮和长老没找到，幽兰派的人也不见了。”嘶风马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以剑圣的能力，我想不到有谁能屠戮全城又全身而退的。难道是幽兰派下了毒？”白彻猜测。

“不会，就算中毒，以长老的内力，化解也是一瞬的事。”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地步，几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能力如何，只能呆坐在地上，等着对方露面。幸好对方还真出现了。

忽然几道黑影掠过几人眼前，苇刃青抓起剑急忙追上，两人紧随其后。没跑出多远，黑影三人站在广场上，摆开架势，只等苇刃青三人出招。

“你们是谁，为何杀害我风岚城百姓？”

“原来是扶风的独子，本来想留个种给他的，只能怪你运气不好，自己送上来。”中间一人摘取袍子。

“是他，就是他，城里的人都说是春木棠的掌门杀了师父，我随师父游历江湖时曾见过此人一面，是他没错！古智！”嘶风马吼叫，公子青也失去理智，抽出刀准备决战。

“别急，你看看这位。”古智将旁边一人的袍子扯下，那人似乎还不适应入堕之后的身体，有些僵硬，不过他抬起头后，着实吓了三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