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求救(1/1)
白彻反复思索,还是拿不定主意,他虽没和幽兰派的人直接共事过,但这段时间关于他们的风声雨声实在难以让白彻轻易信服,便让养子墨回房休息稍安勿躁。当日深夜唤起几人,拿上烛火,找由一和尹朔商议去了。
“我看此事不可,说不准那小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献计害你们上当,幽兰派的东西,别说咽到肚子里,就是闻闻都要三思。”尹朔没忘记幽兰派对他和弟子下的毒术。
“尹师叔,如今白临城只能靠我们五人之力,不试试雾草也没别的办法。这段时间两兄妹也算勤恳,要我说用他的不明来历的雾草总比肉身相博好得多。”苇刃青反驳尹朔。
“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死的明白点!”李奇居替师傅说话。
“不必如此悲观。如今皇土四方被侵,此城可失,但要拿到有关幽影会的讯息内情,失的有价值才行。”白彻现在已不再幻想大退敌军、固守祖宗基业,而是想着如何彻底将这些邪祟怪物斩草除根。
“城要守住,人要活着,两件事不冲突,我看养子墨的说辞不是不能信。”由一神情自若,“但只靠我们几人之力不可能逆转局势。今日破敌三千,临渊郡除去此地和白兴岛外已无百姓再供给幽影会。白兴岛有天险作防,不会是他们的目标。他们若想再攻打白临城必须从他地调兵遣将,留给咱们的时间应该不少于一个月。尹朔侄儿江湖名望颇高,可到中原寻找能人志士前来协助。到时候雾草齐备,我们在里牵制,你们在外围堵,里应外合,攻其不备,有取胜之机。”
“前辈言之有理,我明天一早便赶回中原,定不负前辈之望!”尹朔拱手向三人,带着徒弟李奇居回房歇息去了。
“青儿,这几日身体感觉如何?”由一看着碎骨后再生的由一相比之前更强壮了。
“其他倒没什么,只是总感觉骨刃挥出去软绵绵的,用不上力。”
“尹掌门明日就回中原找救兵,咱们也不能闲着,好好研究研究你这副新身体。”说罢,三人也各自回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彻给尹朔师徒二人备上快马,苇刃青和剑圣一路相送直到出了临渊郡地界。
尹朔没直接回长谷派,而是到了与临渊郡毗邻的清乐郡一间名叫“福荫”的镖局,师徒下马进门,掌柜抬头一看,抓紧起身相迎。
“尹掌门!好长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掌门拱手相迎,笑脸以待。
“还算过得去吧,这年头祸患丛生,谁又能逃得过呢?刘掌柜这生意如何?”
“难啊。国土飘零,朝廷不作为,百姓饭都吃不上,还有谁能记着咱镖局?”
两人相扶坐下,李奇居站在师父身旁。刘夫人出来斟茶,两兄弟许久未见,相谈甚欢。
“尹掌门此次前来,定有要事找我,但说无妨。”
“还真有一件小事相求。”尹朔站起相求,“如今临渊郡有难,我父在世时有一知己苇刃由一现固守郡中,我此次前来是受他所托寻救兵与我杀回临渊谷,收复失地,也不负江湖之名。”
“可我家镖师大多年迈,恐不能随掌门与敌久战。”掌柜面露难色。
“我自不会断人财路,我想让镖师每次送镖时沿路贴上告示,说临渊郡战事告急,急需江湖豪杰援助。另送一封书信往长谷派。”
掌门面红,即时允下。
告示:
“临渊郡乃皇土九郡之一,地偏人稀,物少财缺,然国土为国之根本,失一郡如失心肝脾胃。如今九郡十六城已有多地卷入战火,江湖之士当齐聚前线,奋力拼杀,护我国土之全,百姓之安,此乃学武练体初心。
长谷派百余人出山助临渊郡出困境,势单力薄。望诸门派英杰和江湖浪子到白临城聚义。国家安危,全在我辈肩上!”
尹朔和刘步掌门没多寒暄,交代完便和李奇居骑马继续去寻救兵了。
缃衫道长自从离去后,门下弟子无首,大小事宜皆听从师叔仲长道人。傅安和更是言听计从,成了他的傀儡,渐渐上位,成了名义上的影疾宗的掌门。
壶陵山,微风轻拂,柳枝摇曳,光影婆娑斑驳闪烁,一人在山中疾快来回奔走,只见影不见形,像是在修炼什么绝世轻功。
“吃饭了!”山中道观有人喊叫,疾行一人也停下脚步返回观中。
“师兄这几日功夫精进,辛苦辛苦,多吃点好好补补!”小师弟文瑞端来饭菜,满脸笑意。
傅安和却是面色难看,没回师弟的话,只是吃饭。
“你个笨蛋!还叫师兄,要叫也该叫掌门师兄了!”一旁的文祥阴阳怪气的教训小师弟,“对了掌门师兄,仲长师叔怎么他自己不去练,反倒把掌门心法给你了?”
“吃饭就吃饭,不该问的别问!”
“哎!知道了!掌门!”两个师弟虽然不满傅安和当时在武尊会上的“卖师求荣”,但无奈他身后有仲长道人撑腰,整日里恭恭敬敬,只敢在背地里说说实话。
壶陵山上几十年前本来只有一个影朽派,后来派中分为两宗,一支主修体,速可追影,掌可断树,名为影疾宗;一支主修法,剑锋不利,影亦杀人,静有流影护体,动有黑幕降临,名为影幕宗。两宗水火不容,视彼此为旁门左道,多年纷争不断。到缃衫和仲长之时,前任掌门让两人比武决出接任者,缃衫本来一掌可以了解仲长性命,但念兄弟之情没有下手,仲长反过来一剑刺伤缃衫左臂,被掌门喝止,不讲情义、不讲武德的做法让掌门难以信服,便将他逐下山去。
仲长自然不服,无奈掌门之言已让他难以立足,只能下山另求他路,幸得流浪江湖的影幕宗前辈冷阴指点,心法剑术日益精进,在清乐郡地界扎稳脚跟,也收了不少徒弟,但无论是江湖名声还是武林地位始终都被缃衫压制一头。
三人正在屋里吃饭,忽觉外面阴风阵阵,黑影窜动,小师弟文瑞端着饭碗去外面查看,万里晴空转瞬之间乌云密布。文祥放下碗筷,两人急忙赶去收平日里练功的道袍。
这时屋里走进一人,坐在椅上和傅安和对视。
“师叔!”
“嘘!”仲长让傅安和压低音量,“这几日修炼疾宗心法,可有增益。”
“这几日我在山上奔走,十几分钟已经能绕几个来回了。”傅安和满脸得意。
“远远不够,缃衫从前踏风踩云,速度可比满弓之箭。”
“师叔,我肯定不负所托!”傅安和极其认真,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好像生怕仲长不让他继续练功,“不过师叔今日怎么有空回壶陵山,不是说没有紧要之事不要见面吗?莫非?”
“不错!你新掌大权,又在山上清修,对江湖之事难有耳闻。这几日有人在清乐郡贴下告示,说是临渊郡失守将破,急需江湖豪杰出手相助。你如今是一宗掌门,当起表率,今天你先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便和你两个师弟去白临城走一遭。”
傅安和连连允诺,转而问仲长是否一同前去。
“你们先去,我随后便到。记住!壶陵山势单力薄,不可意气用事。时刻要顾全大局。”仲长嘱咐几句,随后化一道黑影,在光暗交割的时候隐去了。
“哎?真怪了,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刚把衣服收起来太阳又出来了。”文瑞埋怨。
“别发牢骚了,衣服收回来正好,一会装进包袱,明日到临渊郡走一趟。”
“你俩去吧,这山上不能没个当家的。”文祥不愿再去那个伤心地,于是紧着推辞,文瑞也面生退意。
“掌门的话都不听了吗?”傅安和拿着掌门之位压着二人。
两兄弟推脱不过,只能从了傅掌门的号令。
半月过去,已有多地响应,出财出力,驰援临渊郡。
不过白彻、由一和苇刃青整日不见踪影,城里没人知道他们都在忙些什么。
白临城地牢中,精炼寒铁锁链紧紧拴在两个傀灵的身上。他们不但不挣扎,相反自从被打到关进笼子后就在没动弹过。以至于三人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两具尸体之上。
“你来吧,我下不去手。”由一看着手上的行刑刀,递给白彻。
两人在刑讯室里私语,一人被架在刑讯台上,一样的寒铁锁,一样的不省人事。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苇刃青。
“我来就我来!”白彻双手接刀,一口白酒喷在刃上,锋芒逼人,银光闪烁。白彻稳了稳架势,一刀劈在了苇刃青的脖子上,直接人头落地。
两人捂着眼睛,不敢看苇刃青的惨状,半天过去才敢从手缝里偷看情况。
“他怎么没反应啊?”由一看着身首异处的公子青,寒毛颤栗。
“我忘了,我给他灌了麻药。”白彻拍拍自己的脑袋。
两人等到深夜,也没等到苇刃青长回头颅,苇刃由一见事情不对,赶紧从脖子灌入甘草汁,焦急等待着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