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见（1/1）
夏夜的微风在耳边轻轻吹着，校园昏暗灯光小道原本诡异的氛围在江离炙热的内心之下变得暧昧了起来。
江离紧握拳头，面对何居安的问题选择了沉默不予回应。
“在一起？这么糟糕的我怎么和别人在一起……”江离突然陷入了严重的自我否定和自嘲当中。
在昏暗的灯光下，江离和何居安都没能看清彼此的表情和情绪，江离此刻内心是极度自嘲的、难过的，而何居安则是焦急等待着回应的。
见江离久久没有回应，何居安伸出双手打算去牵江离的手，但在触碰到江离的双手时却发现了江离紧握的拳头，何居安有些意外，他慢慢地温柔的将江离紧握的拳头摊开，然后再紧紧握住了江离的手……
江离突然被何居安的举动猛地一惊呆在了原地，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何居安，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可以在一起吗？或许可以在一起试试……”江离突然内心涌现了一个大胆的声音。
就在江离还在脑袋嗡嗡作响时，突然嘴唇像是被一个温热而柔软的水果软糖覆盖住了……
何居安吻了江离。
江离的脑袋突然“哐当”一下像缺氧般无法呼吸，而何居安轻轻的吻着江离，像呵护易碎的瓷娃娃般温柔。
“我很心动，很向往一段美好的恋爱，但是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呢……”江离在心中默想，随即便挣脱了何居安握住自己的手，然后把何居安推开后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何居安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究竟是哪里没做对呢？难道她不喜欢我？”何居安心想，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江离在转身离去时，眼中有泪光在闪烁，她的泪光中有隐忍、有无奈、有克制……
“如果你并不喜欢我，我对我做的一切感到抱歉，真的很对不起……”何居安回到宿舍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给江离发了讯息。
江离回到宿舍还没收到信息前正躺在床上侧着身面对着墙壁在“思过”。
“这样应该算是拒绝了何居安吧？我以后是不是要更躲着他一点呢……为什么在何居安亲吻我的时候会有一种恐惧感呢……”江离心中浮现了无数个想法，这些想法和声音让江离久久不能平静，江离把被子盖过头顶试图在安静的环境下让自己平静一些，但无奈何居安亲吻自己那一刻的画面在脑海中甩都甩不掉，这也导致了江离根本平静不下来。
江离在这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这是我的初吻……”江离心想。
“叮咚”随着讯息提示音响起，何居安的信息此刻发送到了江离的手机上。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点的江离看到是何居安的信息后开始在床上辗转反侧。
江离打开手机，看着何居安的信息，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好。
“怎么会不喜欢呢，正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和远离。”江离心想。
“如果在一起的话，最坏的结果有学校发现后批评我，联系我的家人，然后可能会不给我上学……这样不但学没得上，估计恋爱也谈不成，还有就是何居安会了解到我其实就是一个特别差劲的人……也会逐渐讨厌我远离我”
“如果不坦白我喜欢何居安，明确的拒绝，最坏的结果就是从此我和何居安形同陌路，见到他就兜着走，到时候何居安可能会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那我以后哪怕变得足够好了也再无可能会和何居安在一起了……”
江离在心中默默想着，最终拿起给何居安发送讯息：
“不是的”
“我喜欢你。”
“但是我们也要听从老师的教诲和学校的规定，不能早恋……”
江离在犹豫之下，最终分成了三个讯息发给了何居安，发完信息后内心却更加忐忑不安。
何居安在收到江离第二条讯息时从床上突然坐了起来。
“哇，你回光返照吗何居安，都什么时候了，我睡着了都被你猛地一个起身惊醒了！”何居安下床的男生带着不满的语气小声的对何居安抱怨道。
“那我们可以和其他同学朋友之间平常相处，只要你不躲着我……可以吗？”何居安回复道。
“嗯……”江离最终还是决定冒险拼一把回复道。
“那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饭吧，我明天六点半在饭堂的25号桌等你。”何居安发讯息问江离。
“好”江离发讯息回应何居安。
这一夜，何居安回复完信息扔下手机转身就睡了，而江离几乎整夜未眠。
第一次爱恋往往是让人心动和迷失自我的，和何居安在一起后的江离，逐渐在恋爱中彻底沦陷。
刘开闯后面陆陆续续有找过江离，但是江离都很坚定的以“不太方便、没时间。”等理由拒绝了刘开闯的学习邀请，刻意的和所有异性保持着距离，渐渐的，江离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何居安。
周六日江离和何居安一起逛超市去购买上学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但是推购物车和买单的基本都是江离，何居安则是在江离付完款后A给江离，江离经常会犹豫一会后再收下。
江离和何居安周六日出去逛街时路过电影院，有一部爱情片上映，江离看了很久外面的海报，她还没看过电影呢。
“要不，问一下何居安看要不要一起看？”江离心想，但是等她回过神来，何居安已经走在前面很远了。
何居安和江离在外面逛街，何居安从来没有牵过江离的手，也很少会并排走在一起，偶尔两人散步到外面的公园或者两人坐下来看夜景的时候，何居安偶尔会亲吻或者短暂拥抱一下江离。
或许是那句：“那我们可以和其他同学朋友之间平常相处，只要你不躲着我……可以吗？”何居安和江离谈恋爱才跟没谈一样，又或许是两人都没什么恋爱经验，所以相处的模式才会不太像情侣。
江离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她觉得只要何居安和自己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江离在谈恋爱之后，为了能够在何居安生日或者其它节日买点什么礼物送给何居安，她把自己的伙食费又节省了一些，和何居安在一起一个月下来，她瘦了将近八斤，身材稍微匀称了一些，但这个时候的江离还算不上好看。
江离之前每个夏天都有剪齐肩短发的习惯，自从听严微她们说起何居安的前女友是长直发之后，江离就把自己的头发一直留着，再也没有剪过齐肩短发了。
高二第二个学期，江离的世界充满着别人看不见的粉红泡泡，她一直觉得这就像一场梦一般不可置信。
在学期结束后，江离又开始了暑假工的生活，这一次的暑假工是在流水线看手机电路板有没有安装错误的电料的，江离干活很利索加上人也很好相处，厂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这一次的暑假工，江离住的宿舍还勉强算干净，工厂宿舍里没有空调，只有两台大风扇，但所幸江离的荨麻疹再也没有复发过。
这个暑假，对于江离来说仿佛过得特别漫长，因为何居安几乎没有找过江离给江离发过讯息，很多时候都是江离给何居安发信息，问何居安在干嘛、吃饭了吗之类的话题。
对于这种落差这么大的变化和态度，江离有些许适应不了，但是她从来没有跟何居安抱怨或者发过脾气。
好不容易熬到暑假结束高三开学，江离在回校后见到何居安仿佛双方都有些陌生，两人对视的时候也有一些尴尬，好像情侣在一起后分开一段时间再见面就是很奇怪会有这种莫名的尴尬感。
高三开学的年级会议开始公布上学期的年级成绩，江离等到公布到第三名的时候发现年级前三名都没有自己，在年级第五名的时候才念到自己，瞬间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我没有进年级前三......是因为我学习变差了还是别人变得厉害了.....”
“是因为谈恋爱影响了成绩吗......”
“高二年级的奖学金没有了，到时候凑不够大学的学费我该怎么办......”
江离一边想着一边焦灼万分，在此之前，她从未如此焦灼过。
但是江离还是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平衡好恋爱和学习，甚至觉得只需要更努力一些就可以重新回到年级前三。
开学的第一个周六日，何居安说要去外面的体育馆打篮球，江离询问自己是否可以去，然后在一旁等他，何居安表示可以。
上球场打球的何居安把手机交到了江离手上，江离保管着何居安的手机，看着在球场上打球的何居安幸福的笑了。
“叮咚”突然何居安的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江离下意识的看向何居安没解锁的手机屏幕，看到上面的信息栏显示发来讯息的人是张静雅后顿时内心一紧，笑容也瞬间僵住了。
“下周末放假你回家吗？”何居安的手机屏幕通知栏显示着张静雅的讯息内容。
“我们还一起回去吗？”张静雅第二条信息再次显示在通知栏上。
张静雅这两条信息让江离的心情瞬间陷入了谷底。
“张静雅和何居安其实一直还有在联系？”
“他们是还在一起吗……”
““还”的意思是其实何居安经常和张静雅一起回家？”
“我和何居安算是瞒着所有人在谈恋爱，张静雅或许是不知道的情况下想和何居安重归于好所以才联系何居安的吧……”
正在江离内心冒出无数个不解的时候，何居安从台下的篮球场向江离的观众席走来。
“怎么了？”何居安看到面如死灰眼眶微红的江离不禁发问。
何居安顺手拿起江离放在隔壁座位凳子上的手机打算看看时间，看到通知栏有张静雅的信息时顿时脸色瞬间垮了，他看着眼眶发红的江离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江离先开口了：
“你和张静雅之前在一起过是吗？现在……是还在一起吗……”江离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问着何居安，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抱怨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何居安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之前是在一起过……但是现在没有在一起，我们俩住一个县城，她经常会叫我和我一起坐车回去……”何居安突然用很小声的声音心虚的回答着江离的问题。
也就是说张静雅叫何居安一起回家，何居安是没有明确拒绝的，这样就不能说完全是还在和李颂谈恋爱的张静雅有问题，没有明确拒绝张静雅的何居安也是有很大的问题的，但是无奈恋爱脑的江离根本看不清。
江离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再往下问，她仰了仰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等眼泪收回去后只是委屈的向何居安点了点头。
江离把所有委屈都往肚子里咽，她害怕和何居安吵架、害怕本就经过一个学期没见关系有些疏离的何居安会因为自己的刨根问底变得不耐烦，更害怕因此爆发争吵导致两人感情结束，江离在这段感情中遇到任何委屈，卑微到从来不敢问何居安为什么。
江离高考这一年，多了个“学考”，考试只考语数英三个科目，成绩好的可以优先选一个好的3a院校做高考保底。
张静雅的事情过去后，虽然江离和何居安心中有一道隔阂，但在学考之后，江离还是主动去问何居安的报考意向，毕竟江离还是想和何居安在同一个大学上学的。
“这是我列出来还算不错的3a院校，可以选一个做保底，你看看有没有想报的……”江离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何居安。
何居安轻轻抬眼看着江离过了许久才小声的说出：“我的志愿已经填报了……不是这几家，现在应该是改不了了……”
听完何居安的回答，江离拿着笔和列出院校的纸张停在了半空中。
“他填报志愿……没有和我一起聊过他想填报什么学校，他就这样填报了……他是不是没有想过大学和我在一个学校……”江离心想。
突然，江离感觉到一阵窒息的心痛：“他未来的规划里，竟然没有我……”
江离把笔纸收了回来，一整天下来像失了魂一样，她突然开始思考何居安是否真的喜欢自己。
“为什么当初这么炙热的人会突然让人感觉到这么冰冷和陌生呢……”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呢……”
“难道分开一个暑假，真的可以让一段感情变味，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还是说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喜欢我呢……”
“又或者是我有问题，哪里做错了？”
江离被自己内心建设的问题逐渐淹没进更痛苦和自卑的深渊。
在何居安给了江离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和难过后，江离选择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学习上。
何居安周六日空余时间还是和平常一样，该出去打篮球就打篮球，出去网吧玩端游就玩端游，当何居安和江离“报备”两三次周六日空余时间要出去玩但是江离只是说“好”，而不再像之前一样询问他是否可以一起前往时，他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些变化。
“她怎么不像之前那样粘着我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她最近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在干什么呢？”
“这样下去是不是我们会分手……”
“好像开学以后是有些冷落她了……而且发生这么多事情，我仗着她喜欢我，还有她的懂事，我也从来没有和她解释过什么……”
何居安的内心从一开始的开心到后面的担忧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江离，这周末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好不好……”何居安在下晚修后走到江离旁边轻声问道。
江离内心有些恍惚和犹豫。
“我真没出息，明明何居安做了让我难过的事情，为什么他主动来找我，我就狠不下心拒绝他呢……”江离内心挣扎道。
“周五吧，我们在附近随便吃个饭就回学校，吃完饭我得回来备考小考。”江离假装不是很在意的回应着何居安。
到了和江离一起吃饭时，何居安一开始是安安静静的吃，但看到江离比她更镇定的时候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江离……”何居安有些扭捏的说着，但却没把话说完。
江离吃着饭抬头看他，眼中有些许疑惑，仿佛在问“怎么了”。
“前段时间张静雅的事情……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开心的地方，但是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有时候回家确实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在一辆车上也会碰到……所以我都没有拒绝……以后不会了，我错了……”
江离拿勺子吃饭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仿佛那一口饭特别难以下咽。
“嗯……”江离只是轻轻点头，低下头拿勺子一直捣着自己碗里的饭没说话，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张静雅比我好看，比我瘦其实他难放下也不能怪他，只能怪我自己不够好看和苗条，如果我足够好让他足够喜欢我，或许我就不会因为这些事情难过了……”江离在内心不断的把自己的缺点放大。
何居安看江离一直低着头，以为江离还在因为张静雅的事情生气，于是近一步放低姿态温柔的说道：“对不起啊江离……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江离又是低着头点了点头，一个眨眼，眼泪掉在了饭碗里。
何居安看见了江离的眼泪，但是他选择视而不见。
江离也懂事的不行，调整好情绪吸了吸鼻子之后抬眼看了一眼何居安。
“无奈”、“淡漠”，是江离从何居安双眸当中看到的情绪。
“他肯定要觉得我麻烦了……我得赶紧调节好情绪，他都道歉了，我也不应该再揪着这些事情不翻篇了……”江离内心自己找了一个原谅何居安的理由。
“我们等会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放孔明灯好不好？”何居安偷偷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江离的另外一只没拿勺子的手。
在何居安握住江离手的那一刻，江离内心深深触动了一下，在这场感情里，江离没有设置任何的底线，只要何居安稍微对她好一些，她就会忘记所有不好的感受和回忆，又重新沦陷进这段感情中。
抛开了所有不好感受的江离，对于何居安的邀请，还是忍不住欣然点了点头，毕竟孔明灯她还没放过。
和何居安在一起快半年的江离，放孔明灯这一次是和何居安在一起出行最浪漫的一次。
江离和其它放孔明灯的人一样，在孔明灯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何居安也是。
“你写的是什么呀……”江离忍不住问何居安。
“不能说出来哦，说出来就实现不了了……”何居安故作神秘的说道，江离听罢便没有再问。
飘上空中的孔明灯灼灼燃烧着，只见江离放的那个孔明灯上写着：
“和何居安永远在一起”
而何居安的孔明灯上却是一片空白……
何居安和江离在放完孔明灯之后关系略有回升，看在关系已经回升的何居安没有了之前的担忧，何居安还是趁着空余时间和周末出去玩，江离一样专注学习，两人开始各自安排自己的空余时间互不冲突。
学考的录取结果在期中的时候出来了，何居安学考填报的第一志愿B市的3A院校没被录上，第二志愿补录录上了G市的一个3A院校。
江离填报的第一志愿和何居安的第一志愿是一样的，江离的第一志愿毫无意外的被录上了。
A市和B市都是一线特大城市，而G市是三线小城市，A市和G市相差着400公里左右，B市和G市相差200公里左右。
何居安不是一个看重学习成绩的人，学考录上G市3A院校的工商企业管理后，何居安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一有时间就和别人组队开黑或者出去打篮球。
而对于江离来说成绩至关重要，她的理想就是想去A市上新闻学系巩固磨练自己的文笔，为了以后成为作家打下基础，同样的年龄，江离的人生规划清晰又明确，而大多数这个年龄的人，其实还很迷茫。
但无论江离是考上自己想去的A市大学，还是去了B市的保底3A，大学都无缘和何居安在同一个学校了……
很快高三的第一学期又结束了，江离和何居安又要分开一个寒假的时间了，这次寒假黑中介看江离瘦了外表形象看起来还算端正，就给江离介绍了一个高端餐馆门口的迎宾工作。
高端餐馆是做非正式精致川菜的，每一个十人桌的人均消费在3000元人民币以上，餐馆设立在A市的繁华商场内，人来人往，来消费的人特别多。
这是江离第一次看到A市的繁华和灯红酒绿，一直以来她对A市的印象除了自己父母住的那间破旧的水泥瓦房就是学校的青青草地，她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好好看过A市:
“原来夜晚的发光喷泉是可以免费看的、住的地方可以是在二三十层高的、外国人也是会吃川菜的、凌晨十二点的商铺还是会开的……”
这一切的一切，江离都看在眼里并由衷的发出感叹。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不同阶段高度的人，即使所处的位置一样，看到的风景可以是天差地别的。
餐馆提供的住宿条件也是极好的，宿舍是在餐馆旁边不远的小区，宿舍由三房一厅构成，每个宿舍住六人。
第一天搬进宿舍的江离看到宿舍的环境后欣喜的不行，因为宿舍的冰箱洗衣机空调微波炉等一应俱全，这里的厨房橱柜是定制精装的，对比起之前江离爸妈“自制”倒刺木板的厨房“工作台”不知道高上了多少个档次，小区内还有游泳池和花园，这对江离来说无疑是又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这次的寒假和临时工在舒适的住宿条件以及优美的环境下，时间过的特别快，一眨眼就到高三第二学期开学了。
至于上大学的学费，只需要江离拿到高三最后一次奖学金，再打一次暑假工基本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回校后，江离和何居安并没有变得像上一个假期回来后那么生疏，江离还是和往常一样下晚修后留在教室学习，而何居安则一下晚修就回宿舍和其他人组队开黑。
突然有一天在宿舍的何居安给江离发信息写道：“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也没送过你回宿舍，等会你几点回宿舍，我去教室送你。”
江离看着信息欣喜的笑了笑，回答何居安说十一点回宿舍。
何居安送江离回宿舍时，路上已经基本没人了，一起并肩走了一会后，何居安开口平淡的问道：“江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江离听到何居安的问题后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我们会异地恋，少的话熬三年，多的话熬四年……”江离的语气中充斥着落寞、难过。
何居安听罢并没有什么反应，接着又平淡的问道：“江离，你喜欢我什么？”
江离脑袋飞快的转动着想找出答案：“是啊，我喜欢何居安什么呢……”江离心想。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见到你的第一眼……”江离不经大脑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这几行字，但此时江离意识到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在和何居安表白，瞬间，她的脸颊开始烫的厉害。
“噗嗤……”何居安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我到了，我先回去了，明，明天见……”江离见到宿舍大门口了，为了避免自己尴尬，马上对何居安结结巴巴的说道。
转眼就到高考了，江离坐在高考的教室里等待着发卷，窗外夏日的阳光透过玻璃径直落在江离的课桌上，江离看向窗外，夏日的蝉在叫个不停，一阵清风徐来，这个看似与往常一样的下午，竟是长大后再也回不来的青春。
高考结束后，学校还没有放假，还需要在学校呆完最后两天，剩下的这两天大家基本都用来收拾行李，江离看着大家一点一点的收拾行李、把高中所有的书籍卖给收破烂的、把考过的试卷撕成碎片从楼下撒下、平时没在一起走过的男男女女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看到这些场景，江离内心突然心生悲伤和落寞，她不知道为什么悲伤，或许是这辛苦拼搏的三年最终迎来了落幕？又或许是即将要和这三年的一切说再见？
“江离，这个暑假很长，我们准备要说再见啦……”何居安带点玩笑意味小声的和江离说道，语气当中有难掩的落寞。
江离看着坐在旁边空座位的何居安，眼底顿时多了一层阴霾：“那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吗？”江离有些难过的问道。
“当然啊……我们就算不在一座城市上学，但是还是可以见面的，你说对吧？”何居安带着安慰的语气和江离说道。
江离看着何居安的双眸，坚定的点了点头，她相信真爱可以跨山海，而再见终有一天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