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吗?(1/1)
他转过身,表情凶恶的看着甘甜:“是你继承了我姨姥姥的遗产?你一个外人凭什么!”
他说着再一次向甘甜冲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上一次那么顺利,还没等接近甘甜,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何瑾年将甘甜抱在了怀里:“扰乱公共秩序,私闯民宅,侮辱尸体,数罪并罚,你们怕是要留下案底了。”
这些看热闹的人听到这话急忙收拾东西跑路了。
他们就是想要看看热闹,顺便蹭蹭流量,可没想着留下案底。
他们跑的飞快,生怕警察真的来了他们就跑不掉了。
徐杰没跑,瞪着眼睛威胁甘甜:“死小孩,那些家产都是我姨姥姥留给我的,你一个外人没资格继承,你要是聪明就把这些遗产交出来,要不然就给我小心着点。”
“你这些话翻来覆去的我已经听累了,要是没有别的想说了,就回去好好想想。”
何瑾年虽然抱着甘甜,但身子挺拔的像一棵青松,他俊美的脸在阴影处有些模糊不清。
“我看在你是老太太亲人的份上可以不抓你,但是我留下了录像,你要是敢惹事,我就拿着录像去报警,到时候你就进局子里呆着去吧。”
他嫌弃的踢了徐杰一脚,迫使徐杰跪倒在地:“这一脚就当作是你扰乱灵堂秩序的赔罪,赶紧给我滚,不然一会打死你。”
徐杰就一窝囊废,当着自己家人的面凶,一对上外人就怂了。
何瑾年一看就比他厉害不少,他不敢与何瑾年对打,只能灰溜溜离开。
临走时,他怨毒的看了甘甜一眼。
被这些人一糟蹋,整个灵堂里乱糟糟的,何瑾年见状撸起袖子,开始收拾现场。
甘甜也没闲着,拿起了扫把,认真的清扫着地面。
奶奶在的时候,喜欢干净,她不能让奶奶看到这么脏的地面。
她人那么小,还没有扫把大,远远看去像一个胖扫把在自己扫地。
如果不是这场景有些不合适,大家现在都已经笑出声了。
有人接过了甘甜手中的扫把:“有我们这些大人在呢,怎么能让你来做这些,快去一旁休息吧。”
甘甜被人安排着坐在了一个角落里,那里没什么人,也不会有人碰到她。
她看着那些原本洁白的花,此时被踩得七零八落,笨手笨脚的从椅子上爬了下来。
她溜出了院子,沿路采了好多的花。
每一朵都是她精心挑选的,最漂亮的。
她要把这些花送给奶奶,让这些漂亮的花陪着奶奶走完最后一程。
她回来的时候,灵堂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灵堂里。
“哎呦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大家看你不在,还以为你被徐杰那混小子绑走了呢,大家都出去找你了。”
甘甜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她握着这些花,不安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不停的打着电话,四处通知大家回来。
最后一个赶回来的是何瑾年,因为他和大家都不熟悉,大家没有他的电话号码,还是蒋渊通过律师才把他找回来的。
何瑾年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在孕育着一团火,随时就要喷发出来。
甘甜以为自己要挨打了,害怕的向后缩了一步。
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家伙,何瑾年有些心累。
天知道发现小家伙不在的时候,他有多么的焦虑,他甚至和村民借了摩托车去追徐杰的车。
幸好小家伙回来的及时,要不然这会已经打起来了。
何瑾年看了看她手里的花,雪白雪白的,花瓣上晶莹剔透的,看起来已经清洗过了。
他们这么多人乱成一团,她倒好,还有心情把花清洗一下。
他用力的弹了弹小家伙的脑门:“下次离开之前必须告诉我一声,知道了吗?”
何瑾年的力气有些重,在小家伙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印记,印记有些明显,看起来像是一颗观音痣。
甘甜用小胖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虽然有些痛,但是她并没有挨打。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乖巧的点了点头。
何瑾年牵着她的手,将花放在了灵柩前。
那些花的花枝伸展着,纯白的花瓣伴随着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微微晃动,充满了活力。
甘甜对着灵柩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静静的站在一旁,恭送其他客人。
这一次没有人捣乱,他们顺利的完成了葬礼。
何瑾年沉着一张脸一路上都没说话,到家以后才开了口。
他坐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靠在沙发靠背上,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口。
“我承认,我领养你的时候,没想在你的身上花太多的心思,可从我领养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是你的监护人了。”
“我要对你,对你的安全负责任。”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不信任我,被保姆欺负时,你不肯找我为你撑腰,在灵堂有人闯进去的时候,你从我身边离开,寻求了刚见过一次面的蒋渊庇护,你和我之间仿佛永远隔着些什么,就连你中途离开都没想过和我说一声,但糯糯……”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一下吗?”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我送你回孤儿院之前,尝试着相信我,像一对真正的父女一样相处。”
甘甜没有给他回应,只是站在原地,清澈的眸子里天真又懵懂。
是了,小家伙也才四岁而已。
他和小家伙说这些,完全就是对牛弹琴,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
何瑾年从自己的家里找到了一枚哨子:“只要你吹响它,我就会知道你有事情要告诉我,你需要我,可以吗?”
这次,甘甜不再是没有反应的样子,她轻轻点了点头。
何瑾年将哨子挂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轻声说道:“走,爸爸带你去洗澡。”
小家伙很乖,给她洗澡并不辛苦,但他一个大老爷们不能总给小姑娘洗澡啊。
这几天他接连看了好几个保姆,每一个他都不大满意。
总觉着这些保姆不是看起来藏着坏心思,就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总之看起来都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