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魏衍的请求（1/1）
凤凰凌空，是女帝武曌登基，改国号为周之日出现的天地异象。
当晚，漫天星光在长安城上空交织，形成一头翱翔的凤凰，被天下百姓视为祥瑞。
有传言称，此现象中包含了武曌所修功法的命门，若被别有用心之辈得到，武周王朝必会四分五裂。
前世，这起案件在长安城内闹得沸沸扬扬。
尽管身为主官的魏衍已经竭尽全力追查，但案件却迟迟没有进展。
为解决困境，武曌几乎动用了包括龙武军和不良人在内所有可用的人力物力，却仍然无济于事。
幸运的是，最终丢失的宝物忽然回归，魏衍也只是受到扣除三年俸禄，后续七年俸禄减半的惩罚。
“魏大人都查到了哪些线索？”苏忘语漫不经心地询问。
自从发现武曌是毁灭苏家的元凶，他甚至巴不得她赶紧去死，这样还能免得自己大费周章。
“完全没有，那女贼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完全无迹可寻。”魏衍眉头紧锁，满脸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那您怎么确定她是女贼？”
“库部司郎中听到动静，出门查看时发现了身穿夜行衣的可疑人员，看轮廓定是女子。”
“可也不能排除这是窃贼使用的障眼法。”
苏忘语一边吃着蜜饯，一边喝茶润喉，一副官老爷做派。
“可众多丢失宝物的官员里，只有他见过凶手，根本无从考证。”
“凤凰凌空的秘密藏在哪？”
“皇宫。”
“可有问过巡夜护卫？”
“金吾卫也说当晚没见过任何可疑人员。”
皇宫城墙高度超过三丈四尺，宽度足有六丈，全天都有南衙禁军巡逻，无时无刻不在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稍有异常，便会立即出手。
飞贼能完成此等壮举，本身就充满可疑之处。
苏忘语沉思片刻，开口道：“如此说来，飞贼的修为必须高到无人能及，还要对皇宫内部了如指掌。”
“贤侄何出此言？”魏衍一愣。
“皇宫守卫森严，内部高手如云，除了早朝期间及特殊情况外，即便苍蝇都做不到悄无声息地潜入，只有修为通天之辈可以强行突破。”
苏忘语边分析边端起茶杯准备润润喉，发现茶水已空，便叫来候在屋外的婢女倒茶。
等茶水倒满后痛饮一番，继续说道：
“而且，皇宫内的殿宇星罗密布，若想顺利取走宝物，定然要对内部了如指掌才行。”
听完苏忘语的分析，魏衍眼前一亮，连忙拱手道：“苏贤侄果然是天纵奇才，真是一语惊醒了本官。”
“魏大人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否则定比晚辈分析出的更多。”
苏忘语不留痕迹地拍了个马屁，便继续询问：
“外郭城守军那边可有消息？”
刚被苏忘语马屁拍爽的魏衍又蔫了下来：“仔细盘查出城百姓两天，一无所获。”
为了最大程度促进贸易，长安城门十二时辰开启，出入百姓络绎不绝。
两天盘查下来，守军早已筋疲力尽，百姓也叫苦不迭。
如再不恢复正常生活，长安经济势必受到影响。
“出了这么大的事，圣上岂不是应该直接派其他人辅助您？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前世苏忘语就有这样的疑惑，武曌眼看命门被人窃走，却生生拖延三日才派出不良人等势力配合大理寺，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根本不在乎。
“这点本官也很奇怪，不过我等做臣子的岂敢胡乱揣摩圣意？”
不对！
苏忘语眯了眯眼睛，手肘杵着椅背，手指不停揉搓眼角的泪痣。
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绝对会立马派出所有能调动的力量，争取早日将窃贼拿下。
除非……凤凰凌空的失窃，是武曌故意为之！
心念至此，苏忘语瞳孔收缩成针孔般大小，心跳加快几分，这个猜测太过离谱，但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问题是武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苏忘语左手搭在一旁的茶几上，食指轻叩桌面，深邃的目光紧盯地面思考着答案。
“苏贤侄是否猜到了什么？”
魏衍见苏忘语迟迟不肯回话，表情也不断出现变化，连忙出言道。
自从接手飞贼案以来，女帝每天都要找他询问案件进展，可他总是拿不出有价值的内容，免不了受一顿口吐芬芳。
压力全都由他这个大人顶着，下属们还无法分忧解难，几乎快将他搞得心态炸裂，甚至巴不得赶紧告老还乡。
“已知线索太少，我亦无能为力。”
苏忘语回过神，摇了摇头。
他并不想把分析说给魏衍听，两人没那么深的交情。
“那可如何是好？”
这件案子魏衍想了整整两天，仍旧没有丝毫头绪。
连曾经的第一神探，现任不良帅狄仁杰他都请教过，可狄大人也表示帮不上忙。
身为大理寺卿，他又不能直接跟圣上说自己不行。
他抬头注视着苏忘语，忽然眼前一亮。
“苏贤侄，不如你来大理寺协助本官调查此案，不管结果如何，本官都不会怪你。”
魏衍认为，这年头不让帮手背锅的领导，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苏忘语没有理由拒绝。
“抱歉，晚辈还有更重要的事。”
苏忘语避开他的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天下没什么事，比他练武更重要。
官场混迹多年的魏衍自然明白苏忘语的意思：端茶送客！
魏衍表情垮了下来，低着头刚准备离开，猛地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
“本官愿出一百……不，五百两给贤侄当薪俸。”
苏忘语挑了挑眉毛，嘴角不知不觉微微上翘。
父亲和弟弟未来的路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能将整个苏家全部压在军营，所以自己该做什么，苏忘语迟迟没有合适的想法。
如果能利用前世记忆侦破悬案，或许是个不错的方向，至少能打出一定的名气，令武曌不敢轻举妄动。
更况且，让年近半百的魏衍为了案子奔波，他也于心不忍，跟银子没有丝毫关系，绝对没有！
“提什么银子呢？看在魏大人忠心耿耿的份上，晚辈义不容辞。”
苏忘语笑得好似绽放的花朵。
“那银子……”
“少一个子都不行！”
魏衍淡然地坐下，反正圣上答应过破案产生的费用全额报销。
“飞贼修为必定不弱，我需要魏大人把云飞调来，保护我的安全。”
担心苏云飞打不过对方，苏忘语补充道：“李元芳也得来暗中保护。”
长安的小孩都知道，李元芳是当之无愧的年轻一代最强战力，加上京城奇才苏云飞，安全稳了。
“本官立刻去办，明日早朝后咱们大理寺碰面。”
魏衍面露激动难耐的神色，简单告别后，便火急火燎地离开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