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我的岳父是支书(1/1)
人就怕忙碌,忙起来的时候会占用极多的时间及精力,忽略很多身边的东西。
反而是在赋闲下来的时候会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思考关于过去、现在、将来,明白很多的道理。只是想要想的那么明白,不那么容易罢了。
林里用胳膊撑着头,看着两个小家伙起起伏伏的呼吸。直到撑的手臂有些酸疼,脖子快要落枕的时候才缓缓躺平。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又下了地,打算弄点儿玉米窝窝在炉子上面烤一烤拿来吃。毕竟儿时看《激情燃烧的岁月》时,学会了煮土豆儿粘盐和烤玉米窝窝吃。
用抹布擦了擦炉子上面,把铁丝网编织的架子放上去之后,这才披着衣服围着火炉坐了下来。
想了想打开了房门,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一个哈欠过后,林里感觉自己有点儿困了。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快十点了。唉!环境果然会改变一个人的习惯,要是之前,晚上一点钟睡觉都有点儿觉得亏的慌。
从箱子里面翻出来林里从外面拿回来的一些书籍静静的翻阅了起来。果然,极度空虚之后再来学习文化知识,效率那不是一般的高。
如果再给林里一次回到之前生活的机会,林里觉得,自己就用现在的状态学习一段时间,考个公务员什么的简简单单。
不知不觉中,没抽几口的香烟烧到了手指头,把林里疼的一个激灵。
放下书本把炉膛里面的红薯刨出来一个,磕了磕吹了吹灰之后,就一口咬了下去。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掉到地上也不是不能捡起来吃。更别说高温燃烧后产生的灰了。
“啊~~舒服啊!”
比起后世那些添加了香精,烤的时候香三条街,吃的时候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烤红薯。林里就喜欢吃这种噎嗓子的红薯。一口凉水送下喉咙里面的红薯,这才喘匀了气。
刚才的情况看似凶险,但也没有影响林里继续吃红薯。
而翻了一次的玉米窝窝,表面已经烤的带着点儿焦黄。轻咬一口,酥脆的外皮与内里的软和形成了鲜明的对仗。再加上在口腔中爆发开的丝丝甜味,林里竟然感觉到了极大的满足。
难怪人家都说吃甜食让人心情愉悦呢!
嗦了嗦手指头上面残留的食物,林里拿起老夜壶扭头皱眉放了水,又回到炕上躺平去了。
等淑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自然就是林里留下来的残局。
见父子三人睡的一个比一个安稳,淑芬也没有计较林里占人家铺位的行为,安安静静的收拾了一下后就上炕睡去了。
因为头天晚上睡的安稳的缘故,第二天林里醒的格外的早。
在冬天里面,最幸福的莫过于躺在热腾腾的 被窝里面无所事事了吧!
眯着眼睛躺一会儿,翻个身看看时间,继续睡。
就这么拖拖拉拉的一直持续到半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林里起来后到外面溜了一圈儿,发现有不少人和他的状态差不多。估计是看电影儿熬夜了的缘故。林里还真的是合群。
“昨天你想写作来着?”
“唔?呵呵,你看到我放在灶台上面的纸笔了?”
“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你把家里弄的一团糟。还是今天早上我起来后收拾的呢!”
“对了,我昨天又烤了几个红薯,你吃了吧!这么放一夜,别烤糊了。”
“放心吧!我看到你丢在地上的红薯皮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烤红薯了。哪里能像你似的给搞忘记了。”
“没有啊!我吃红薯都不剥皮的,怎么可能又红薯皮丢下。”
“是红薯两端那个硬尖儿。”
“哦~~那个我倒是不吃。估计是昨晚熬的太晚,忘记丢进炉子里面烧掉了。”
“哼哼!一个人烤那么多。要不是我今早起来的早,早早儿的给送到了妈那边儿当早饭吃了。放到后面能好吃就有了鬼了。”
“起那么早干嘛啊!昨天都熬夜看电影儿了,也不说补补觉。今天我出去转了一圈儿,村里的人大多如此。”
“切!你试试大清早的被两个小家伙儿的尿泡醒了是个什么感觉。”
见淑芬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林里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这股子邪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随即拿起被淑芬收拾起来归置好了的纸笔,装模作样的写起了字。
只见纸张的最上方,随着一笔一划的描摹,出现了几个大字。
《我的岳父是支书》
一想到后世的《我的区长父亲》,林里新写的这本书更加接近于《我的县长父亲》。
故事以林副书记为创作的树干,以林里自己的所见所闻为枝叶,渐渐的充实了起来。
要说林副书记这人怎么样?
从军报国,那是忠。生了五个女儿没儿子,没有埋怨过老伴儿,也没有整日唉声叹气过不了日子。将五个女儿养的白白胖胖的,各自成婚。
至于说林里来的意外,不可否认这是个败笔。但某位伟人都要以三七开来评价自己,那林副书记这样的小人物,搞个五五开也没啥吧!
再加上林家庄在他的带领下日子过的不错。所以别管林里是想着拍马屁还是真的想写点儿什么,都是没有问题的。
《我的区长父亲》和《我的县长父亲》都是两篇行文不长的作文,林里写的自然也长不到哪里。
但是林里和他们不一样的是,没有字数的限制就算了,人家还会水字数。洋洋洒洒写下来,开了个头儿竟然就有一千余字,用了整整两页稿纸。让那些八百字作文绞尽脑汁都写不下来的家伙们怎么搞嘛!
放下钢笔,揉了揉酸涩的手掌,林里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淑芬就从后面摸了过来。趁着林里不注意,一把就将两页稿纸给划拉到了手里。
“嘿~~别呀!我还没写完呢!”
“我的岳父是支书。哈哈哈,你这是写的咱爸吗?第一次在纸上见到,总感觉怪怪的。 ”
“快点儿还给我,这个还没有写好呢!我得润润色。”
“哈哈,不给不给,你有种的就来抢啊!”
林里自问是个有种的。淑芬又是自己老婆。自然也不用估计男女大防,当即就贴上去抢了起来。只是抢着抢着两人之间的动作就有点儿改变了原有的目的。
正当两人面红耳赤的时候,在外面听到了屋里动静的丈母娘就做大动作走了进来。显然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可是屋里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儿大,在加上又是大白天的,综合考量之后就想出来这么个办法。
屋里的两人也收到了外面的信号,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收拾起了各自的表情和衣物。两页稿纸这会儿也没有人管了,随意的就丢弃在了炕上。
等丈母娘进来,就看到了两个站在一起不知所措的人。
丈母娘老脸一红啐了一口,正打算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醒来的大孙子手里抓着一张纸呜呀呜呀的,像是在读上面的字似的。好奇心自然被勾了起来,走过去就把稿纸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丈母娘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沾了林副书记的光儿,扫盲班儿那是没少上。更别说两人新婚之后在家无聊的时候各自客串老师和学生了,也算是平淡生活里的一丝甜蜜的调味剂。
几百个常用字不一定都能写出来,但肯定见着了能认识,就和后世的人电子产品用多了似的,写不出来是正常的,见到了认不出来才不正常。
“我的岳父是支书。我的岳父是一个~~”
“妈妈妈,您别读了,我都不好意思听。”
“这有啥不能读的啊?你不都写出来了吗?”
“写出来是写出来了,可是我想着等写完了发表的。这里面写的不是爸嘛!要是让他知道了,就他那个要面子的状态,还能让我发出来了?那不就胎死腹中了嘛!”
林里连自己写的小作文都不给别人看,不就是因为羞愧嘛!更别说被写在小作文里面的林副书记了,估计能燥死。
“哈哈哈,还真是。就你爸那个样子,真的说要把他写进书里面往报纸上面发表,那还不得和你急啊!
不过这事儿我答应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爸的。要是发表出来了他来找你麻烦,我肯定好好儿的教育他。”
哟!丈母娘把教育两个字都说出来了,那林里还有啥担心的啊!写呗!反正能过稿最好了嘛!
“妈您放心,我一定让爸上报纸。到时候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爸脸红的猴屁股似的窘迫。”
“你啊你啊!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呢!他那张黑成那样儿,怎么能红的了呢!你也太强迫人了。”
丈母娘的话说的林里一愣,这位竟然也是个会开玩笑的?肯定是平时被林副书记给欺负惨了,想着看他窘迫的样子呢!
“嘿嘿,妈说的对。那我就等着看他脸黑的 锅底似的吧!这个总没啥不能的了吧!”
“哈哈哈,你俩怎么这样儿 啊!我爸对你们够好的了,怎么能看人家的笑话呢!你们要是不带我一个,那我可要告密去了。”
告密是不可能告密的。
林里给娘儿俩倒上一大茶缸的白开水,里面加点儿糖,围着坐了一炕,就开始回忆起了她们心目中林副书记的种种过往。
有时发笑,有时哀叹,有时又有些怒其不争。
正聊的火热,外间就传来了林副书记的开门声。三人急忙收声,等林副书记进来 的时候,一脸懵逼。
“怎么还不做饭啊?这不都中午了吗?”
“哦~~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聊天儿呢!刚刚给弄的忘记了。”
“聊天儿?聊啥天儿啊!说来让我也听听。”
“嗨!这不是林里和淑芬问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嘛!我就给讲讲,他们这些小年轻儿哪里吃过咱们那时候的苦啊!这不一聊起来就刹不住车了嘛!
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和林里先坐这儿看孩子吧!淑芬和我过那边儿做饭去。”
丈母娘说着,就拉了淑芬下地,打算逃离这个战场。毕竟强忍着特别的辛苦,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憋不住笑 了出来。
这边儿,林副书记难得领取了个看孩子的活儿,自然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连身后娘儿俩绷不住差点儿破了防,因为忍的很辛苦变形扭曲的脸都没有看到。
“咳咳~~爸,您今天怎么没有吃请去啊!现在您也算是产房传喜讯——升了。请客的人应该络绎不绝吧!”
“屁的升了。还不是芝麻绿豆大小的职位嘛!再说了,在哪个位置还不是为老百姓办事儿啊!
还有。千万不能因为有人请你吃饭你就去。你以为请客的饭好吃啊!那都是等着求你办事儿呢!到时候人家趁机提出点儿什么过分的要求。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你可不好拒绝啊!
千万别因为一点儿蝇头小利把自己给卖了去。等到出事儿的时候,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林里都没想到林副书记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自然有些感慨。还是不能以文凭论人啊!
“知道了爸。下次有人请您吃饭,您就带上我给您装傻充愣,在旁边儿打嚓,保准您是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可就是落不下什么不是。”
“去去去,滚的远远儿的,那不是成了骗吃骗喝了嘛!你爸爸我就是穷死、饿死,从家门口那个土崖上面跳下去,也绝对不吃一丁点儿这么得来的东西。”
嘶~~
林里吸了口凉气,感觉林副书记这话说的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万一来个真香定律,那林里还要不要活了啊!那样儿的话,两个孩子就不能考公参军了,那还怎么活啊!
“爸,爸,您千万不要立这样儿的FL~~人设。要不然会弄巧成拙的。”
“人设?什么叫人设?”
一想到这会儿的人活的还是很真实的,林里就觉得说出“人设”这种娱乐圈戏子们用的专用术语,就有点儿侮辱人的意思。林里急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