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赶赴北疆（1/1）
赶在闭城之前出了城，到了母亲那里天已经黑了。
到了这里似乎就能闻到亲人的味道，许晚乔下了马就往里跑。
“祖母，母亲。”
祖母看到推门而入的人，赶紧让身边的丫鬟把怀里的小猫抱走。旁边正在修剪花枝的许母也放下手中的剪刀，向这边走来。
“晚乔，晚乔。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在准备开酒楼吗？你怎么有空过来。”
许晚乔直接扑到祖母怀里，一通撒娇，惹的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好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祖母身子刚好，你小心着点。”说着数落的话，却掩饰不住许母一脸的宠溺。
许晚乔又回身抱住了母亲：“娘，我想你们了呀。”以前天天都在一起的人，现在好久才能见一面，当然要好好撒撒娇了。
刘晨也走了进来，和两位老人各自行了礼，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这么晚过来，吃饭了吗？”许母赶紧就要吩咐丫鬟去准备饭菜。
“不用了，母亲，我们吃过了。”
和两位老人闲聊了一会，许晚乔就说明了来意。
许母起身回房快速的写了封信，带着一个包裹出来。
“知道你们骑马急行，定是带不了多少东西，这是我给你父兄做的护膝，帮我给他们带过去，让他们知道我们好好的，很是挂念他们就行。”
许晚乔把东西背在身上，把那封满是牵挂的信揣在怀里，起身告别。
“祖母，母亲，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路上小心。”纵使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目送两人离开，许母已经哭成了泪人，老太太也在抹着眼泪。
“母亲，这日子怎么就越过越苦呢。乔儿从小就是娇滴滴养大的，感觉现在一夜就长大了。”
“人活着，就还有希望。晚乔知道她现在要肩负起整个许家，逼着自己坚强，逼着自己勇敢起来。咱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给他们拖后腿。”
“是，母亲，外面冷，我扶您回房吧。”许母擦了擦眼泪，扶着老太太往里屋走去，还不忘回头看了看两个人消失的地方。
是啊，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
许晚乔和刘晨，刘叔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越往北天气就越冷，每到一个地方他们就要往身上添件衣裳。
许晚乔脸上已经出现了冻疮，如今戴上了厚厚的面罩，稍微好了一些。
十天路程他们只用了八天，三人来到了一个叫古月城的地方，再往北就是北疆的地界，他们要穿过北疆，到最北边，才能到达阿勒城。
找到刘家商行的站点，刘晨把两人的马交给迎上来的小厮，带着许晚乔，赶紧钻进屋里。
此地的掌柜姓卫，此时卫掌柜已经提前接到消息，在此等候多时，见到来人，赶紧上前。
“少东家。”
“卫掌柜，帮我们准备三间厢房，再准备热水，我们要沐浴更衣。”
刘晨接过许晚乔的披风，交给下人去整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担心许晚乔身体吃不消。
“都已经准备好了，少东家先去暖暖身子，我安排人去准备饭菜。”说着便安排人带他们回房整顿。
“我一会去找你。”
“嗯。”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赶紧就各自回屋，真的太冷了，就算戴着面罩，许晚乔也觉得牙都要冻僵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许晚乔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这才到北疆边上，就已经这么冷了，进了北疆得有多冷，还要穿过北疆，虽然泡在热水里，许晚乔还是缩了缩脖子。
许晚乔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刘晨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屋子里都烧着热腾腾的暖炉，不是很冷。看到许晚乔下来，招手让她过来坐下，很快就有人送上来一桌子饭菜。
“缓过来没？”
“没事了，刘叔呢？”看到刘叔没在，许晚乔问道。
“接下来的路不是很好走，卫掌柜安排人帮我们去准备一些路上用的东西，刘叔跟着一起去了，快吃饭吧，冷的快。”
一顿饭许晚乔吃的狼吞虎咽，这几天为了赶路，都没有好好坐下来吃过一顿饭，饿极了。
“我们在这里过一晚，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可能都要在雪地里过夜了。”
“到阿勒城大概需要多久？”
“不出意外的话，五天咱们就能到。”
“不出意外？会出什么意外？”
“比如下大雪，出了古月城，有个古月山，过了古月山，我们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北疆的地界。古月山有三座山头，最大的一座山头有上百亩，我们要从其中的两座山中间穿过去，好在不是最大的那座。”
刘晨给许晚乔披上新准备的皮毛披风，两人一起出来了商行，在街上走着。
“如果风雪太大，就会有雪崩的风险，咱们就只能停下来，找地方躲避。好在今年到现在还没有下过很大的雪，所以咱们要快去快回。一免大雪封山，我们就要绕很远的路。”
“那过了这座山还有危险吗？”
“过了古月山，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川了，我们的速度才能快上一些，夏天还会有河流，冬天不会，全都冻上了。不过我也没走过，听老一辈人说的。”
“我们需要找个人带路吗？”
“这也是个办法，等下让卫掌柜安排一个有经验的，我们也少些风险。”
“嗯。”
许晚乔漫不经心的走着，旁边铺子的门上大都挂着动物皮毛做的门帘，也有用厚厚的稻草抵御风寒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还挺多的样子，想来生意应该还不错。
想到生活在北疆这么多年的父兄，他们现在还好吗？现在被软禁在府里，不知道衣食用度有没有被限制，父亲已经年过不惑，不知道身体还撑不撑得住………
两个人在街上没走多久就原路返回，回了商行。
一夜无话，许晚乔美美的睡睡了一觉，次日醒来，太阳刚刚冒出头，收拾好自己就赶紧下了楼。
本来还担心让刘晨久等，没想到他还没有出来，想必这几天他也累的不轻。
看到正在整理票据的卫掌柜，许晚乔便和他聊了起来。
“卫掌柜，咱们这边是一到冬天就不和北疆来往了吗？”
“姑娘不知，这古月城与阿勒城路途遥远，中间是一片荒原，没有补给的地方，冬天有风雪，夏天有风沙。以前咱们商行和他们也有过一段时间的货物往来，虽然辛苦，但多少还是有些利润，可是并不多。前几年，一直和咱们往来的阿里不一家，老爷子去世了，唯一的儿子又把家里的产业挥霍一空。这条线也就断了，往后就没有再和北疆有过联系。”
辛苦还不赚钱，确实划不来。
“那这边还有和北疆通商的商行吗？”
“通是都通的，都是他们自己来人采购，也多半都是小的订单，大的很少，都是从这家买一些，那家定一些，没有固定的种类，也没有固定的数量。”
“不是说阿勒城挺大的吗？那么多人，肯定需求应该也不少啊。”
“阿勒城再往北大约有两三天的路程就是北凉最南边的一座城池，那里的商人很热衷做阿勒城的生意，据说还送货上门，所以那里的人并不缺衣少食。”
许晚乔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父亲极少回家的原因了。这么孤零零的一座城，又离北凉那么近，攻下这座城，就等于多了一大片土地。
父亲在那里一守就是十几年，眼看就可以功成身退，现在又被冠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想必父亲是伤心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