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在光辉之下前行（1/1）

自千年前的变动开始，人类脱离了本该属于他们的道路，走向了反抗命运的旅途。

异能因子，这个令人恐惧的外来物质，不仅打响了人类迈进新时代的第一枪，也宣告着外来生命的造访。他们，亦或是它们，已经注意到了这颗蓝色星球。

而人类抱着绝望的心态苟活了数百年，没有看得见的希望，没有指得明的方向。在文明星火即将熄灭之时，没有关怀，没有善意。这个种族已经开始了自相残杀的自我毁灭。

可那又怎样呢？人类是一个充满希望的种族 ，他们有着能让神明侧目的力量。无论前路是否凶险异常，即使最终只能走向毁灭，他们也会拼尽全力。因为人类明白 :

没有任何生灵会恩赐他们一个光明的未来 ，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人类前进的步伐。

………………

“我很高兴大家能够放下心中的芥蒂，一同参加这场关乎人类命运的会议。”

“艾里斯，你的提案我们清楚 。雷因的未知计划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这代表着我们能够接触到那些被视为灾祸的外来物质了。”

如同黑夜中的一双巨手 ，撕开了沉默的面具。在这场看似与平常毫无区别的会议中，却代表着人类开始了自我革新 。而被称为领袖的他们，该如何抉择 ？

“成立世界政府的初衷是构筑人类战线 。可是各位却拿着本该造福人类的未知计划来阻止世界政府的成立，这很难不让我怀疑大家的用意啊。”

被称为艾里斯的男人 ，他站在会台中央 。他是全场目光聚集的焦点 ，调解着整个会场中不和谐的音符，因为他代表着一位能颠覆人类历史的人的意志。

“我知道，各位都对动能者有所忌惮。但如果不是他们，两百年前人类就已经消亡在因子爆发带来的灾难中了!”

听着整个会场的争执声，艾里斯感到有些无力。两百年了，人类还是不愿意相信动能因子带来的成果。

自因子爆发开始以来，雷因先生花费了近两百年才研制出了不被人体大幅度排斥的初态动能因子。原本想要改变人类处境的最佳主角，竟然会受到这样的阻挠。

“既然各位不愿意相信雷因先生，那原先计划公开的初态因子能量稳定方案便作废吧。”

此话一出 ，原先热锅般的会场突然一静，不少人皱起眉头，在心间打量起站在会台中央的艾里斯。“他到底在想什么？”

初态动能因子，如果仅是帮助人类能够被因子能量接纳，那在场的各方代表倒不必在意。倘若真如艾里斯所说那样，能有稳定人在因子能量暴动中那飘忽不定的意识的话，他们就要重新作出打算了。

因为艾里斯他无比清晰的表明了用意 ，如果各方不能达到一致意见的话，初态动能因子就不会公布在科学机构上了。

显然，艾里斯的话在会场中有着十足的分量，不仅仅因为研制出这项成果的人叫雷因，还有公布初态动能因子是否会对人类发展带来帮助。

听到会场中的商讨声，艾里斯轻舒口气，眼神中突然带着一抹决然，“各位，大家应该明白，文明的命运取决于智慧生命自己的选择。人类是否决定好了举起反抗未知的旗帜，将在世界政府峰会成立的同时做出回答。”

艾里斯不敢赌，因为这两百见到的东西早已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围。雷因先生告诉过他，一定要建立起属于全人类的世界政府。

“艾里斯，成立世界政府是无可奈何的决定。身为第一个稳定因子能量的人类，这其中太多的秘密是我无法公布于世的。但如果人类有团结一起的举动，哪怕一瞬也好，这就代表着人类有对抗重启的希望。”

所以现在艾里斯要做的便是建立起一个能够让人类安全生存的温室，以保证子因子能够安全出世。

言已至此，坐在席位上的各方代表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听从艾里斯的话建立起世界政府。他们到底是不敢赌，雷因已经是稳定动能因子的第一人，他完全可以不顾人类的存亡，在人类灭亡后的世界里，凭借着动能因子的力量活下去。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各个组织最忌惮的是自己的权力会被初态动能因子削弱。在末世之中，原先的规则早已不复存在，成立世界政府代表着秩序的重新建立，这是各方势力所不愿见到的。

在各方代表踌躇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艾里斯先生，九都府愿意为建立世界政府出份力。”

听到这句意料之外的话，艾里斯不由得扭头看向那位站起身的九都府代表。只见对方神色决然，对着艾里斯的视线向他笑了笑。

“感谢。”艾里斯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坐台上的其他人，“各位，可以开始表决了。”现在的艾里斯无比渴望知道他们的选择。

“喂 ，艾里斯。老子可没让你开始 ，建立世界政府说的轻巧 ，我怎么肯定那些缩头乌龟不会报复我们高天之城？ ”

听到这话 ，艾里斯眉宇不由得一皱，目光看向声源处那道身影 ，也没了再陪他们耗下去的心情 ，淡然道 :“高天之城的各位先生竟然会在意我的看法，这可真让我感到受宠若惊啊。 ”

说来讽刺 ，高天之城是自因子爆发以来 ，第一个无视全球规则 ，挑起事端的组织 。可没想到在今日，他们会为了一个曾经嗤之以鼻的动能因子，说出这般违背准则的话 。

被艾里斯驳斥的那名高天之城官员 ，脸色早已铁青 。若非是为了确定初态动能因子的秘密，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容忍着，不有所动作 。

似乎是为了找回一点面子 ，那名官员嘴角一横 ，大呼一声 :“放屁 ，老子是为了人类的未来，高天之城可不像那些胆小怕事的混账东西一样 ，只知道一味的退缩 。”

一言激起千层浪，不少反感高天之城的官员 再次揭露出高天之城的黑历史。而那名官员的话 ，终是将这场会议推向最高潮 。

“慕德，别假惺惺的装可怜 。在向我们提出质问之前，还请你把先前高天之城地域上出现的那段异常频率解释清楚。 ”似是忍受不住慕德的张狂，一位身着九都府服饰的领导人 ，带着凛冽的目光，将问题抛向了 慕德。

那位领导人表面上淡定自如 ，实际上内心已经把慕德问候了不知多少遍 。可他怕的不是慕德，而是艾里斯身后的那个人 。一旦慕德触犯了他的底线 ，让他放弃了开放动能因子 ，人类说不定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

可眼看着慕德又要开始他那“英勇”的演讲 ，那位领导人看向慕德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无奈 。

“慕长官，谨言慎行。我们还需要动能因子的使用权 。 ”助手低呼一声 ，一语惊醒梦中人 。让慕德又把口中的那份大义咽了回 去。

“如果不是为了初态动能因子的使用权 ，慕长官 一定会把在场所有人都得罪一遍吧 ？”助手不禁打了个激灵，还好，还好。

在会场得到片刻安宁之后 ，原先并不想掺和的艾里斯再次开了口，“既然慕先生消了火，那么议程中的投票就该开始了吧？”毕竟，时间不等人 。在他们争吵的时候 ，边界的驻扎队伍说不定已经开战了。

听着会场喧杂的议论声 ，艾里斯不禁有些感慨 :人类挺过了300年的因子支配 。希望这次，能够将薪火传承下去吧 。

可他们是否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是否会对自己的行为做出承诺 。艾里斯不得而知 。

“九都府组织已投出赞同票 ，当前积累票数为一票 。”

“来了。”听着会场播报的电子音 ，艾里斯不禁期待了起来 。

“先行政府……赞同， 费格玛商业联盟 ……赞同， 五界盟……赞同， 南极支部……赞同， 高天之城……赞同…… ”

会场中不断闪过的绿灯与红灯 ，是各位执政官 ，也是世界人民的决定 。尽管他们曾经犯了错误 ，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还好 ，人类有着知错能改的品质 ，最终的决定能够让他们携起手，共同走向未知的明天 。

“赞成181票，反对123票 ，弃权19票 。由系统统计，全球民众支持率超过90% ，结合本次投票结果 ，世界政府提案，通过。 ”

当宣布的一瞬间，沉闷的会场再也抑制不住 ，他们都在议论着雷因将要公布的初态动能因子。而在艾里斯看来，三百年的努力 ，不仅换来了初态动能因子，还将人类的凝聚力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

“全球通知，请各方边界驻扎小队 分别前往莫那卡，三京港，白哥莫托海峡等异能因子高发地，开始构筑单位防线。 ”

虽然各自都抱有不同的目的 ，但好在能解燃眉之急 。

艾里斯心里不禁感到些许欣慰 ，或许在前辈离开之前，人类能够拥有自保之力吧 。可反过来 ，知道的越多，艾里斯便愈感到人类的无力。

带着对人类前途的迷茫 ，艾里斯离开了这个会场 ，有些事不该暴露在阳光之下 。而接下来的他，去见一个人 ，一个被这个时代所限制的男人 。

…………………………

“雷因前辈，世界人民已经通过了您建设世界政府的决定 。您该放下心了吧？ ”艾里斯语气缓和，看着眼前男人的眼神满是尊敬 ，期待着他的回复 。

可结果并未如艾里斯所愿 ，雷因对艾里斯的话持着否定态度 。“艾里斯，人类不知道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它可能来自世界之外，甚至来自比世界之外更远的地方 。我们已经被筛选了 ，仅靠现在的我无法再对它做出隐瞒了。 ”

听到了雷因如此悲观的话 ，艾里斯心头一颤 ，“那您和江小姐还剩下多长时间？”

“三年？三十年？或者三百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但唯一确定的一点是，只有成为了阶梯神明，才不会让母星接受重启。 ”

看见雷因平静的眼神 ，艾里斯不禁暗暗一叹 。成为阶梯神明 ，意味着雷因和江小姐 可能与人类再没有任何交集 ，会在那些战争中孤立无援，甚至消失在茫茫宇宙中 。

但雷因好像看出了艾里斯的心情 ，他笑了笑 ，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抹苦涩。

“艾里斯，人要向前看，不过是一次离别罢了。我想人类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我们离开之后 ，他们一定会张开双臂 ，拥抱那个从来没有被因子能量污染的明天 。 ”

“只不过，要对梦梦说声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