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尽风头(1/1)
林天明又进入吃喝模式,完全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众人对李子胜的行为产生了一丝怀疑,林天明的那两句诗如同六岁小儿所写,却被李子胜当成佳作,难道这是盛京学子故意贬低风丘的手段?
果然一会后,林天明就被请到三楼,而其他人的诗文都还没完成。
一名脾气较大的老者,把笔重重拍在桌上,墨汁四溅,起身拂袖而去。
林天明上到三楼,这里已经是最高层,文会的真正地点就在这里。文会的人数要比想象中多了很多,共有八桌,每桌四人。主桌两桌分左右两边,每桌五人。正中间有三位老者分坐三个太师椅,应是裁判。
此时,三位裁判正在评点一首七绝,林天明没心思听那文绉绉的话语,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出乎意料的是三楼竟没有酒菜,只有几盘水果,不由有些后悔,早知留在二楼就好。
嘴里嚼着一个果子,把在场的人个个仔细端详了一遍,盛京来的学子坐在上首,这是待客之道,居中定是那四大才子之一的刘若曦,奶油小生一个,对于有些娘炮的男人,林天明一直不怎么感冒。
身边一位女子,眉清目秀,手中一支毛笔,不时记录老者的点评,应该也是学子之一,只是不知道这大天朝书院竟也受女子,要知道读书为了科举,科举为了当官,女子不得为官,那还有女子读书,要么就是富家女闲得慌,要么就是书香门第家族传统。
这时,一个小厮跑来,在一位老者耳边说了几句,老者眉头一皱,说道:“林天明,林天明是哪个?”
林天明正啃着一个大苹果,见有人叫自己,连忙站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是我是我。”
“楼下的风丘学子,认为我们不公,我要看你的诗,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有人徇私带你上来,那只好让你下去,你可同意?”
“不必了,我自己下去就是了。”林天明正好不想在这待着,准备起身走人,却听见李子胜和那女子异口同声喊道:“且慢!”
李子胜从女子面前抽出一张纸,递给那老者。
老者摇头晃脑看了一眼,又将纸给了第二个老者。
“你坐那么远作甚?前面来!”第二个老者开口说道。众人一片哗然,位置的远近代表着文才得高低,老者的意思这个嘴里含着水果的年轻人,竟然超过一众知名学子。
“将这首诗拿下去,就说是我评的,如果觉得我范宇书不公,就让他拿出真本事作一首更好的。我便向他道歉。”这是第一位老者说的。
这事也就是个小插曲,老者又开始点评其他人的诗,林天明也没有上前就坐,仍旧坐在原位。老者也没有强求,以为这是林天明的谦虚,而谦虚本就是读书人的美德。
林天明算了一下,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这帮读书人居然还是精神奕奕的,真是读起书不要命,自己以前也曾通宵背书,不过那是应付考试,不一样。
加上喝了几杯小酒,听着毫无兴趣的诗文,开始打起了盹,最后索性趴在桌上睡了起来。没想到刚睡着就开始做梦,梦里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走到身边,说道:“林天明,你文采不错,可想当官?”
林天明惊讶地看着他,说道:“你是什么鬼?你怎么敢来找我?”
“你是读书人,为得不就是高中之后当官吗?我能帮你。”那鬼认真地说道。
“你现在寄身在谁身上?”林天明问道。
“当然就是刘若曦啦,若不是我,他哪来的四大才子的称号?”
“哪有为何找上我?”
“高中是我的执念,刘若曦已经得到举荐,明年不用参加科举,也就没了高中的可能,现在现场的诗作我都看过了,只有你才有希望,在我的帮助下,你一定可以高中。”
“我高中了,你有什么好处?”
“我是不中状元死不瞑目啊,非得中个状元不可,或许前三甲也能接受,中了我就舒服了,开心了,安心了,那时该去哪就去哪。”
“你可伤过人命?”
“没有,我是个书生,连刀都没拿过。”
“那就好,首先,我大病初愈,一生所学只剩些破烂诗词,其他都已完了干净,所以我没法科举,其次,我是黑衣司之人,你应该离我远远地,念你没伤人命,我也不对付你,赶紧走吧。”
“非也非也,你不会文章又如何?有我在怕啥?你是黑衣人又如何?高中之后你便可以为官,不必做那些鬼差事。”
林天明见他还赖上自己了,做了个施法的手势吓唬他,果然远远抛开,留下一句:“改变主意就来盛京城南的飞云山山神庙找我。”
接着,哗啦啦的翻动纸张的声音响起,把林天明给吵醒了,看向刘若曦,正皱眉思考。再看身边,大家都拿出纸笔开始写字。
“写啥呢?”林天明问身边之人。
“随意写,最后一首,写完结束了。”
林天明随手写下:皇室求贤访逐臣,小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把笔一收,自顾自下了二楼,找了个僻静角落躺下便睡,楼上最后的评诗,最少都要天亮,自己也算是可以小睡一会,明早还要回去交差。
林天明一走,那女子立刻起身走来,拿起桌上的纸,看着诗中的文字,前两句她有些不明,不知道是林天明自己感叹怀才不遇还是赞美他人才华横溢,第三句很明显就是说今晚前面的位置是虚置的,就是说他眼里在场的一个人才都没有。
而第四句则是评价今日的诗词严重脱离百姓苍生,过于追求空虚无用的高雅,这也和她自己的想法相合。
这林天明是个人才!她心中无比确定。一不留神手中的纸被李子胜一把抢走,想抢回却被他快速递给了范宇书。
范宇书看完,喊道:“林天明你上来。”却无人回应,李子胜回话说,他已离开。
“可有人认识此人,在哪位高人座下学习?”
一个角落的学子站了起来,说道:“他是溪芷乡人,在孔林老师处学过几年,后来自己回家自学,未有交往。”
“明日去寻他,我风丘竟有如此明珠,竟不得知,是我白马书院失职。”
这时当事人就在他们脚底下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