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见死不救（1/1）

第二日一早，林天明便去见了陆通判，后者已穿好官服，正要出门。

“林公子果然高人，手到擒来，佩服佩服，不如在府中多待一日，待我今晚回来好好招待一番。”陆通判知道他和墨竹的约定时间，明日再走也是不迟。

“不敢打扰，府中女眷众多，怕有所不便，”林天明隐晦的提了一句：“我是外人，不方便独自驻留，有损夫人们的清誉。”

陆通判似乎根本没有收到林天明的言外之意，只叫书童托来一盘银子，说是给林天明的酬劳，也算是为他上京资助些盘缠。

林天明正值需要钱的时候，自然不会客气，收起银子之后，问了一句：“不知道大人对张世清之事可有什么章程？”

陆通判没想到会被问到此事，他现在已经把林天明视为需要结交之人，于是坦率回答：“从第一天托梦开始，我已经去了解了其中关系，非我不想帮他，而是这事不是简单的三亩地的问题，后边牵扯了风丘一些大人物以及佛宗的寺院财产，实在超过我的能力范围，即便是郭同知，郭大人，也是动了这些人的利益，才被抄家问斩，更何况我这小小通判？”

“陆大人认识郭大人？”

“郭大人是我的上司，如何不知？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尽力将他的刑期延后，可惜也是过不了今秋啊。”

“我与郭大人有些渊源，不知能否去探望一番？”林天明问道。

“拿我腰牌，就说办案，狱卒不敢拦你。”说着给了林天明一块竹制的腰牌。

果然陆通判对张世清一案的态度就是无视，印证了林天明的想法。

陆通判走后，一个丫鬟出现，说是大夫人有请，不知这夫人又有什么花招，林天明倒也不惧。

大夫人在一个小院内等他，身边站着六夫人和另一位不知是几夫人。

“昨夜，林公子可是把五妹弄得舒坦了，到现在还未醒，看不出林公子小小身子如此得力，姐姐我可是心痒不已啊。”大夫人开口便是毫无掩饰的放浪形骸。

“大夫人说笑了。”林天明目不转睛，面不改色。

丫鬟端上茶水，林天明看了一眼，茶汤碧绿，想到兴明的手段，哪里敢喝？

“为何不喝？这可是高山碧玉茶，普通难得一见，正如五夫人，出身书香门第，长得珠圆碧润，美艳动人，你们乡野之人，一辈子都不能碰到这贵人府上的内院佳人，却被你玩弄一晚，末了却还食言，收了七妹的魂，你是意欲何为？”

“陆通判请我回来，就是为了七夫人的事，我无可推卸，而五夫人之事，请大夫人不可妄言，坏了她的清白。”

“清白？我觉得你是没有过瘾吧？想以小七来要挟于我？也罢，我等妇道人家，打也打不过你，你待怎样？若是还不满意，我这小六，你看如何，再不行，我们姐妹同上，只求公子满意之后，将小七还给我如何？”

言语中带着一些怒气，看似求人，语气却高高在上，始终没有把林天明看在眼里。对她来讲，姐妹的身体纯洁并不重要，兴明要的是小七的魂，那就用姐妹的身体去换。

“大夫人休要胡言，在下没有对陆大人说明此事，就是想救你们姐妹一命，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就把话留在这儿，兴明要的不止是七夫人的魂，而且你们所有人都在他算计之内，你们好好想想吧，这么久，我不信你们没有任何察觉。”

“你才胡言乱语，”大夫人连忙打断：“你若不识抬举，后果十分严重，不为你，也要为你家人想想。”

林天明见大夫人开始用家人相威胁，顿时火气暴涨，拍案而起，说道：“不可理喻，死期到了还如此冥顽不灵，威胁我？那就来吧，看看你那奸夫是否真敢面对我。”

“你们几个，自己也要想清楚，是不是要跟着这个疯女人往死路上走，成瘾之毒，只要坚持便可去除，身受侮辱，尚可保持心之纯洁，死于非命也好过被抽魂剥魄，遭受万般熬炼。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林天明起身拂袖而去。

话已说尽，听与不听是她们自己的事，和她们不熟，也不知道几人品性，事情做到这份上，林天明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一个小时后，林天明来到了风丘城大牢。出示了陆通判的腰牌，果然是畅通无阻，还有一名狱卒自告奋勇给他带路。

一路走来，牢中阴风阵阵。也不知多少冤魂惨死狱中不愿就此离去，在林天明眼中这大牢就是人鬼混居，甚至鬼的数量还要多于活人，以至于进入牢中身体都开始发冷。

刑天却像是进了自助餐厅，连吞几只他说还算可以的鬼魂，林天明无法阻止，加上他也不知如何提升刑天的实力，目前也就吞食鬼魂这一途径，只能任其胡来。

不过这样也算是变相帮牢里减少一些鬼的数量。

狱卒带到一个牢房前，打开了牢门就自行离去了，林天明进入牢房看到自己的老丈人正在用小窗户的光线看一本书。

见林天明进来，他沉默地想了半天，不知道这人是谁。

“我是郭艺玲的夫君，我们已经成亲了，我叫林天明。”林天明自报家门。

“你们又想用我女儿的性命要挟我，”郭啸天平静地说道：“没用的，我不会说的，我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大不了我们全家都到地府重聚就是了。”

林天明见状，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老丈人看上去没受什么罪，自己也没办法帮他脱罪，既然来看过了，也算心安，大不了给鬼差多烧点东西，让老丈人在下面不受罪就是了。

于是掏出丈母娘曾经寄身的铜钗放在地上，说：“你保重，丈母娘我已经送下去了，她很好，郭艺玲我也会好好照顾。”说完准备离开。

“等等！你真的是我女婿？”

郭啸天拿起那根铜钗，这是自己和爱妻的定情信物，那时家中贫穷，只能去熔了些铜钱打了这根钗子，当官之后，生活富裕了许多，妻子却一直把这根钗子当成宝贝，小心保管，如今妻子将这个交给此人，怕是真事。一般人又怎么会把这样的东西当宝贝留着呢？

“是的！”

“好，附耳过来！”

片刻后，林天明离开牢房，亲手锁上门，对着牢里说道：“我走了，身后之事，我会安排好。”

二人虽然为翁婿，却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说起话也是如同一般熟人，丝毫不带亲情，林天明修道，一切顺应本心，自然而为，郭啸天是命不久矣，看开一切。

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平淡如水地结束了。

出了牢房，林天明再次来到菜市口，找到之前的那只马面。这次给它烧了三张符纸，让他照顾之后会被砍头的郭啸天，最好砍头之前便去勾了魂，可以不用变成断头尸。

马面掏出本子记了下来，林天明又离开了。

“现在去接墨竹了吗？那小娘子长得真好看，我都忍不住想她了。”刑天问道。

“不，晚上我们还要住一晚。”

“住哪儿？”

“闹鬼的郭府！”林天明回答，之前老张头说去查过没见鬼迹，但是闹鬼的传闻已经传出，那大宅子一直掉价，但是还是没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