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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寒01(1/1)

一入十二月,白天越来越短。小寒刚过,忽如一夜冬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冷不丁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整个北京城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雪后第二天,一清早人们冲上街头欢呼雀跃,庆祝这一盛况;连早间新闻也连篇累牍报道人们迎雪的欢乐场面,给了足足三分钟的镜头。据气象台预测,未来三天还会再降一场大雪。

街上寒风凛冽,路面随处可见板成整块的冰。人们早已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迈着碎步往前走。办公室里暖气充足,温度维持在二十六度上下,感觉十分舒适。就快下班晚时,暮云打来电话。三天前她去南京出差,今天下午刚回来;最近二人在忙各自的工作,有一段时间没约会了。尽管他们隔三差五打电话互诉衷肠,但仍不解相思之苦。

“你回来啦!”

“是的,刚洗了澡。”

“一起吃晚饭吧?”匀山脱口而出,恨不能马上飞到她面前。

暮云可能在看表,停顿了几秒才说,“今天太累,明天吧。”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想立刻见面呢;不过,正如她自己所说,忙了一天,觉得特别累,再没有多余精力约会。今早从八点起床,到下午两点一直都和甲方待在一起,没完没了地开会,参观他们的展厅,跑前跑后耗尽了全部精力。三点钟,又往机场赶,接着在天上飞了两小时;超负荷的工作导致她身体严重透支,健康受损;有时坐着休息会忽然发生头晕的现象;她必须好好休息一下了。

“OK,那明天见。”匀山的回答十分轻快。就在他刚要挂断电话时,听筒里再次传来暮云的声音,“有空的话明天陪我去趟医院。”

听她说要去医院,匀山心里一紧,连忙问,“怎么了,你不舒服?”

“感觉头晕、恶心,还想吐。”

“想吐?”

匀山凝望着窗外,无法判断这些症状代表什么病,脑海里浮现出暮云呕吐时难受的画面。此时,天色已晚,对面大楼楼顶的广告霓虹灯重新亮起来,闪烁着红色光芒。

“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

暮云好像在回想,嘴里喃喃地说道,“午饭吃了玉米炒虾仁,还喝了一杯咖啡,再没有其他东西呀……”

“会不会是累得。”匀山想到她出差的事。

“晚饭没吃,现在也没有胃口。”

“若不然,我们去医院吧。”匀山不免有点担心。

“没关系,我还撑得住。”

“可是,真得没问题吗?”

“放心,如果真撑下去我会打电话给你。”

“好吧。”匀山喋喋不休地叮嘱道,“身体要紧,可千万别硬撑。”

“我知道,你还没下班吧?”

“马上就走。”

“哦。”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同事们纷纷起身背上包往大门方向走。匀山也关闭电脑,发现庆文在给自己打手势,他指了指大门,意思在电梯那儿等他。

“明天你打算几点去医院?”

“八点吧。”

“好,那我去接你。”

“嗯。”

“医院呢?准备去哪家?”

“就301吧。”

“好。”

挂断电话,匀山穿上羽绒外套,和庆文一起下楼去了。

旅游归来第二天,匀山和霁雨正式分手。当他在电话里提起那两个字时,她只淡淡回了一句“好啊。”本以为霁雨对他们的感情、过往会说点什么,然而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匀山备受打击,为此难过了一周,才慢慢从痛苦情绪的泥沼中走出来。与此同时,暮云和霁雨的友谊也恶化了,两个好朋友最终彻底决裂。

当晚十一点,匀山突然接到新任务,老板要他第二天赶赴机场,去处理登机大厅的长城旅行社的灯箱安装工作。因为再过三天,日本新任首相要来中国访问;机场形象关乎国家颜面,不能出任何差错。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一个人能搞定。”

当匀山在电话里告诉暮云自己有新的紧急任务时,她说道。

翌日,暮云在早晨六点五十醒来。昨晚已经向老板请了假,今天直接去医院。七点钟,她开始吃早餐,昨天买了面包、牛奶就放在冰箱里。二十分钟后,暮云挑选了一件浅咖色高领毛衣和一件斜纹软呢风衣,随即出了门。

301医院离她的公寓不远,走路只需十五分钟就能到达。七点四十,她第一个抵达门诊大厅。发现时间尚早,医生们还没来上班。只有四名护士站在导诊台后面一边聊天,一边整理空白的病历本。

暮云走到候诊区,刚坐下,马上又有六七个人赶过来,在周围的长椅上落了座。昨晚,刚到十点暮云就睡了;今早起来,虽然吐感已经消散,可是头晕的状况仍然没有减轻。她不免狐疑,怕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八点二十,医生们姗姗到岗,开始看病。挂号之后,暮云跟随导诊员来到二楼妇科专区。一位五十岁左右,留着短发的王医生接待了她。

“你哪里不舒服?”医生看着她问。

“头晕。”

“除了头晕,还有什么症状?”

“恶心、想吐。”

“嗯。”医生哼了一声,“手脚软吗?”

“有一点。”

“是什么时候出现这些症状的?”

暮云稍微想了想,回答道,“三天前,当时太忙没在意,以为是累得没休息好。可过了两天,头晕始终没减轻。”

“我给你把把脉。”

医生把一个手掌大小的枕头丢在暮云面前。暮云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放在枕头上。医生开始把脉。

“有去医院看过吗?”医生继续问诊。

“还没有。”

医生点点头,接着问,“睡眠怎么样?”

“一般般,最近总失眠,有时到了半夜还睡不着。”

“情绪呢?有没有出现心神不宁或者烦躁的情况。”

“还好,情绪没什么变化。”

“胃口怎样?”

“胃口不好,没食欲。”

医生点下头,在病历单上快速写了两行字,那字迹十分潦草。写完抬起头问道,“听力方面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比如会听到以前从没听过的声音?”

暮云稍微回想了一下,说道,“没有。不过有时会突然耳鸣,但持续时间不长。”

“耳鸣一共发生过几次?”

“两次。”

医生低头快速写下一行字。暮云盯着病历单上的字,很想问问病情如何却又不好意思打断医生。

“我问一下,你的亲属当中有没有患精神疾病的人?”

暮云吃了一惊,医生的问题令她感到意外。难道说自己有可能患上母亲得过的病?于是,她小声回道,“有,我妈妈有妄想症。”

“这样啊,那她的情况现在如何?”

“已经住院了……”

接着,医生又询问了几个与生理期相关的问题,再为她量血压,听诊。初诊结束,医生在病历单上罗列出需要检查的项目,然后签上名盖章。

“你先去做检查,等拿到报告单后再来找我。”

暮云向医生道谢后,拿着病历本走出了诊疗室。

第一个检查项目是验血,接着验尿、量血压、加上排队等待,整个检查过程花了一个多小时。

十二点,匀山打来电话,那会儿,她正在等检验报告单。

“医生看了吗?”

一个人在医院里跑上跑下,做各种检查,倍感落寞、孤寂;现在听到匀山的声音,暮云才稍感欣慰。

“已经看过了。”

“情况如何?”

“检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医生只是问了一些症状。”

“你自己的感觉呢,有好转吗?”

“好像没什么变化。”

听她这么说,匀山长吁一口,自言自语地说,“我不明白,人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头晕呢。”

“下午应该会有结果。你那边怎么样,灯箱安装完了吗?”

暮云随口问起他的工作进度,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早些完工来医院陪自己。

“一上午才装了四分之一……”

匀山无奈地答道,“机场在时间管理方面有所限制,干起活来总断断续续,不连贯。”

“机场有机场的规定,可以理解。”接口道,“你慢慢来吧,确保工作顺利完成就好。”

“是啊。真希望能早点结束,我就可以去医院陪你了。”

“我一个人没关系,能搞定。万一应付不过来,还可以叫朋友来帮忙;你不用担心我,安心工作吧。”

他们又聊了二十多分钟才挂断电话。

一看手机,十二点二十;医生们都已经下班,只剩下两名护士在值班室里坐着聊天。暮云本打算回公寓休息,可又担心下午病人太多,自己可能被安排到明天检查。索性哪儿也不去,就在医院里等着。301医院有自建食堂,就在住院大楼后面的两层楼里。暮云吃完饭立刻返回门诊部,走到候诊区惊讶地发觉已有很多人在那里等待。

入冬后,流感突然进入了爆发期,发热门诊的医生们忙得焦头烂额;即使缩短问诊时间,仍然无法缓解病人排队的压力。相较而言,妇科门诊就轻松多了;每天接诊的病人不超过五十个。

下午,她今天要做的最后一项检查是心电图。

第二天,做脑CT。

第三日上午十一点,暮云终于拿齐所有检查报告;血液、心脏、肝脏、肾脏都健康,唯独脑CT的结果令她惴惴不安。只见病情描述栏里写着“疑似抑郁症”,若从字面意思来看,似乎像某种不治之症。暮云把整段描述反复研读了三遍,顿时想起医生的问话,难道……

一瞬间,恐惧袭遍全身,她在原地一动不动足足站了五六分钟,心里默默审思自己的命运。不过,这种万念俱灰的悲观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转念一想,也许过虑了,自己吓自己;毕竟,她很年轻,没那么容易被疾病缠上;何况,医生还没有对诊断结果盖棺定论。

“应该那么糟……”

暮云把报告单对折起来拿在手上,向楼梯走去。爬到一半,她忽然停下来打开报告单,迅速扫视一遍。之后,她再次把单子折好,这样仿佛能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一点。

妇科诊室对面的候诊区几乎成了女儿国,多数病患和一部分亲属坐在长椅上,没有位置的人只得站在走廊里。由于人太集中,这片区域十分闷热,空气浑浊。

眼见别的病人都有伴,唯独自己是一个人,她就感觉很凄惨。虽然嘴上逞强,可这三天做身体检查几乎耗尽全部力气;尤其当她踉踉跄跄走出CT室时,几乎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冲动之余就决定打电话给匀山,向他寻求安慰;然而,号码才按到一半,她又强迫自己恢复理智。这时候匀山正在工作,若强求他回来陪自己似乎有些无理取闹。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很缓慢;等前面的人从诊室出来轮到暮云去见医生时已经四点十五分了。

“把报告单给我。”

她刚坐下王医生说道。

暮云把六张报告单一并递给医生。医生皱着眉开始翻阅起来,当看到脑CT那张报告单时,忽然眼睛眯成一条缝。暮云紧盯着大夫的脸,心悬在半空。

很快,医生看完单子放下说道,“综合检查结果来看,你得的是隐匿性抑郁症,遗传的。”

“请问”她问医生,“抑郁症是精神病吗?”

“是,不过目前你的症状较轻,对生活没什么影响。”

听罢,暮云有些悲凉,她再次想到母亲;自己的生命来源于她,而这病亦然。

“王医生,这病能根治吗?”

医生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解释道,“精神病成因错综复杂,与遗传、生化、社会心理因素等都有关系;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是没办法治愈的,别说中国,即使到了美国也一样治不好。我研究一个治疗方案给你,只要积极配合,控制住病情不再加深绝对没问题;往后只须保持心情舒畅,情绪稳定也许就不再发作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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