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姑娘留步（6）（1/1）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宋唯来不及反应，凭着本能，飞奔过来，一把抓住了程月的手。周围钓鱼的人、程家的小厮，都前来帮忙。

房间里，程月沐浴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宋唯走上前替她擦干头发。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程月又是害羞又是愤怒，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宋唯有些慌乱，放下手中的毛巾，把她轻轻环在腰间。

“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程月听见，抹了抹眼泪，“只怕是别人都会笑我。”

“和我在一起你都不怕，别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宋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爱怜。

程月听了豁然开朗，来回品味着“和我在一起”这几个字，不觉又喜笑颜开。

“饿不饿？”宋唯问她，这一下午人仰马翻的，二人还没有吃晚饭。

程月的肚子“咕咕”响，算是回答了她。

宋唯拉着程月来到院子里，此时月亮缓缓爬上了天幕，夜空中繁星闪烁，院子里的灯笼都亮着，程月闭上眼睛，想起了那晚的镜水街头。

宋唯静静望着她，祈求时间能在这一刻多做停留。她一生所求，不是高官厚禄，也非家财万贯，只是如现在一般平淡的生活，而今老天眷顾，在那之外，另赐给了她一位佳人。

这宅子虽是程家所有，但程月也未曾在此常住。现在，宋唯仿佛成了宅子的主人，带着程月四处观赏游玩，这种感觉，让程月颇感新奇。

来到院子中央，只见地上有一圈燃烧的竹炭。南方虽然气候温暖，隆冬时节，夜晚也不免寒气袭人，炭火升腾跳跃，驱走了冬日的寒意，几根粗细不一的树枝散落一旁。

“是用来添火的吧。”程月这样想着，没好意思开口问。

旁边石桌上，摆着一条条排列整齐的鱼，鱼身上花花绿绿的，想必已经腌制过。另有几只盛满调料的碟子，并几个空盘子。

二人坐在厚厚的锦垫上，宋唯利索地把树枝绑起来，做成一个简单的支架。另外拿起一根树枝，把一头削尖。接着一手拿鱼，一手拿树枝，轻轻松松把鱼串到树枝上。最后放在刚做好的架子上，开始烤鱼。

“将军都会烤鱼吗？”程月看着宋唯一系列动作，瞪大了眼睛。

宋唯看着她，满脸笑意，“其他人不一定，但我会！”

“那你以后不做官，还可以烤鱼养我。”程月掰着手指头算计着，宋唯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我的鱼竿呢？”程月盯着炭火上的鱼，忽而有些失落。

“鱼线断了，我让人收起来了。”宋唯轻声答她。

“呜呜……鱼没钓到，我自己也差点没命。呜呜……”程月小声抽泣道。

“你没事就好！”宋唯安慰她，“水中的鱼儿力气甚大，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撒开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轻声嘱咐。

程月哀怨得看着她，“我……我一尾鱼都没钓到。”又看了桌上的鱼，心中有些憋闷。

“这条，这条，这条……”宋唯一一指着每条鱼，“这些都是你的，”她的脸有些红，“我也是你的。”

程月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她一字一句，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她轻轻吻了宋唯面颊，又若无其事地靠在她肩膀，看着炭火上滋滋冒油的鱼。

宋唯挪了挪身子，让程月靠得更舒服些，烤鱼香气四溢，混在炭火的青烟中，弥漫到整个庭院中。

“哇！太香了！”来不及放到盘子里，程月拿过串鱼的树枝，凑近了，深呼几口气，她的肚子是真的饿了，一口鱼肉下肚，全身都舒畅万分。

鱼肉的香气，夹杂着炭火的气味，还有树枝的清新味道，简直香极了，程月边吃边对宋唯竖起大拇指。

“慢点吃。”宋唯又烤上另一条鱼，转过头，帮程月擦去嘴边的油渍。程月这才有点不好意思，把剩下的鱼递到宋唯嘴边。

宋唯接过鱼，仔细挑了刺，将鱼肉放在盘子中，又递回给了程月。宋唯突然有些得意，自己的一身功夫，挑鱼刺时用着倒是十分合适。

程月夹起一块鱼肉，送到宋唯的嘴里，宋唯咬了鱼，又在程月的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瞬间，一股暧昧的气息翻滚起来，将二人的脸颊、眼角、眉梢都染上一层别样的红。

她们目光碰撞到一起，又很快害羞的躲开。程月低头吃鱼，宋唯转动着烤架上的树枝，她们挨得却越来越紧。

鱼已经吃了两三条，月亮也偷偷爬上了头顶，寒气渐重，宋唯央着程月先回房休息，程月不肯，执意要等她。

宋唯扑灭了炭火，打扫了庭院，送程月回房后，自己才回房休息。她躺在床上，回想起和程月的点点滴滴，感觉一切就像是一个甜蜜的梦，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梦，她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有些突兀。宋唯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扰了自己美梦。她披上衣服，起身开了门，程月抱着枕头站在门外。

“你……”宋唯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我今晚要在这里睡！”程月说着向床边走去。

宋唯还没有反应过来，转身抱了自己的被子，“哦……好……那我去你房间……”她傻呆呆的就要走向房门。

程月有些气恼，这呆子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懂的吗？哦，不，她还会烤鱼。程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手倒是一把扯住了宋唯的衣服。

宋唯没有防备，被这一拉，就坐到了床边。她木木的，像是丢了魂。

程月褪下外衫，宋唯只低头不敢看她。“阿嚏”程月打了一个喷嚏，宋唯忙把手中的被子裹到她身上，然后继续低头木木的坐着。

程月向前走了一小步，胸口几乎要贴到宋唯身上。她低头捧起宋唯的脸，吻在这呆子的唇上。宋唯这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程月，随着程月的动作，二人逐渐唇齿纠缠。

程月坐到宋唯腿上，宋唯只觉得全身好像没了骨头，软绵绵的，一下子被按倒在床上，任上面那人摆布。

“大战在即，将军可要不战而退？”程月在她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

宋唯全身战栗，再不犹豫，翻身将她压在胯下，她看着程月，那娇滴滴的样子，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

宋唯好像化成了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采集香甜的花蜜；又好像变成了一粒种子，不停积蓄力量，冲破土壤的束缚，得获新生。

程月却觉得自己成了一条鱼，在海浪的包裹中，不断上下沉浮。

这一夜很长，这一夜又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