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做戏,做全套(1/1)
我一边惨叫,吴思悠一边在我脸上化妆,林哥在旁边还时不时拍桌子敲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这被无数个人大刑伺候。
我不知道是,就在走廊的另一头,孙瘸子撅着屁股,耳朵贴着墙,正在听我的“歌唱”,一边听一边琢磨:不对啊,按理说这地方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从来没听说过刑讯逼供的事儿,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就不怕江小方出去之后反手一个举报么?
孙瘸子眼睛眨巴眨巴,得出两个结论:
要么,江小方和警察做扣,忽悠他孙瘸子,不过,他孙瘸子也只是个喽啰,没理由花这么大的本钱来演戏给他看;
要么,江小方一定是身背别的什么大案要案,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去了,所以人家根本不怕举报。
走廊这头,我已经化妆完毕,吴思悠又从化妆箱里掏出一个小塑料包,里面是暗红色的液体,看起来跟血一样,她说这叫“血浆”,是拍电影的道具,可以以假乱真。
“张嘴。”她说。
我把血包含在嘴里,吴思悠忽然一笑,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一耳光扇过来,我脸上火辣辣的,血包也咬破了,喷的浑身都是。
林哥夸赞:“这个太好了,这就是真的了。”他马上冲过来扶我说:“小方,辛苦你了!”
我这才是哑巴吃黄连,啥也不能说。
我被两个警察押着回到羁押室,进去就靠在墙角,眼睛也不睁,浑身上下狼狈不堪。我听见走廊里,两个警察说:“孙海龙,出来。”
几个人脚步走过去。
半个小时,鸦雀无声。
这半个小时,我一直在思考下一步的对策,偶尔眼前还闪过白珊珊,李蓉儿这些人。
审讯室里,孙海龙被拷在审讯椅上,林哥和两名警察就在他对面坐着。林哥一言不发,两名警察也不吱声,孙海龙心里想了无数个说辞,但对方不说话,他的说辞也毫无用处。
十分钟后,孙海龙说:“警察同志,为什么抓我啊?”
林哥掏出指甲刀修指甲。
又过了十分钟,孙海龙说:“警察大哥,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们想知道啥呀?”
林哥点上一根烟,拿出手机刷视频。
半个小时后,羁押室的门被打开,孙海龙毫发无损走进来,随后门被关上,外面咔啦一声上锁。
孙瘸子拍拍身上,在另一个墙角坐下,他悄悄说:“兄弟,你怎么样?”
我勉强睁开眼,孙瘸子脸上满是关切和猜疑。
我活动活动筋骨,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孙瘸子:“你什么意思?我什么人,你不知道么?”
我:“你他妈背后捅刀子,跟警察合伙捉扣,点我是不是?”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忽然暴起,冲过去掐住他脖子,跟他扭打在一起,按理说,我根本打不过他的,但他似乎有所顾忌似的,加上我突然发难,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我的优势没有维持多久,孙瘸子挣脱开来说:“你他妈疯了?”
我:“咱俩一起进来,凭什么我这样,你那样?哦,我知道了,你和吴振是一伙儿的,你们是卧底,是不是?欺负我是外来的,所以想立个功,对不对?行,孙瘸子,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们好过,除非我死在这,等我出去的,孙瘸子,还有吴振,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孙瘸子:“我不是,我没有,哥,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我:“孙瘸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跟我玩这手,行。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算栽你手里了。”
我冲上去还要跟他动手,但却忽然停下来,低声说:“我能相信你么?”
孙瘸子马上反应过来:“能。”
我用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锁”的动作,孙瘸子点点头。
我忽然一拳打在他脸上,孙瘸子哎呦一声摔倒。羁押室门口有人说:“老实点。”
我和孙瘸子小声说:“孙瘸子,我知道你不是警察的人,那个吴振才是,咱俩被他卖了。”
孙瘸子:“不能啊,我和这小子合作很长时间了,从来没翻过船啊——我C,我知道了。他是奔着你来的。”
我说:“你还不算太笨,你发现没,咱俩进来都被提审了,只有吴振啥事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孙瘸子:“这孙子,太孙子了。”
我:“我早就发现这小子不对了,就是想试试他,没想到他沉不住气,先把咱俩给点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咱俩别松口,用不了几天就能出去。”
孙瘸子点点头。
孙瘸子显然已经被我忽悠得有点上套了,但羁押室里有摄像头,我和他不能说的太多。
不过这小子一直没吐口告诉我他的上线是谁。
我和孙瘸子最终,也只是打架斗殴,互相赔偿了点钱,然后就被放了出来。
孙瘸子做东,请我在建设建一个川菜馆吃饭,还找了两个美女作陪,我说我有女朋友,孙瘸子说:“女朋友是女朋友,野食是野食,男人在世,得活得潇洒一些。”
我只好应承下来,跟他喝了几杯酒,孙瘸子才说:“这饭店是我的人开的,有啥话在这不用避讳。兄弟,这次真是对不起,到了我的地头,让你受委屈了,哥哥敬你一杯。”
六千八的洋酒,他像喝白酒一样一杯干了。
孙瘸子放下酒杯道:“咱俩也算是共患难了,不是外人了,生意的事,以后多合作。”
我:“孙哥,看出来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就不瞒您了,咱们还是当朋友,生意的事,以后再说吧。”
孙瘸子一愣,马上恢复笑脸说:“好,朋友!来,哥哥再敬你一杯。”
吃完饭,我拒绝了孙瘸子提议去洗浴中心的邀请,说现在对洗浴中心已经有阴影了,最后自己打车回了宾馆。
特殊时期,我肯定不能回家,也不能去见李蓉儿,所以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宾馆。
当然,孙瘸子的小弟,一直在暗中跟着我,我当然不能揭穿。
在宾馆睡到日上三竿,我这才起床,顺着窗帘缝往下看,孙瘸子的小弟,还在楼下盯着。
我冷笑一声,看来,还得给他一点诱惑才行。
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狼”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