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藏好了吗4（1/1）

“她是我女朋友，我不放心她离开我视线。”郑程霖手上力道又紧了几分。

秦毓垂下眼帘，看向自己被抓疼的手腕，跟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见楚钟灵面色不善，他更理所当然地环住秦毓肩膀：“楚小姐，这里既然这样危险，我认为没必要按照男女分组。我只是想保护自己女朋友而已，你不会阻止吧？”

秦毓忽然躲开他的触碰，狠狠甩开他那只手，揉着手腕上的红痕，满眼藏不住的戾气。

却又抬起下巴，漾起甜笑：“好啊，男、朋、友，想保护我那就跟着。”

楚钟灵怔住，完全没料到她会是这样反应，向来冷清的神情差点崩裂，显得有些焦灼。

周松忙出来打圆场：“我也一起去吧，学校里老师肯定知道得更多，多一个人问得快些。”

秦毓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在楚钟灵扭头离开后忙跟上。

她明显生气了。

秦毓兴味更浓，差不多猜到她的职业了。但现在还不是和郑程霖撕破脸的时机。

至少，要等到有鬼可用的时候。

一路无话。

踩过小路上散落的花瓣，风裹挟的馥郁香气萦绕鼻息，满眼嫣红，如血一般。

办公楼与南面高墙以及实验楼靠得有些近，许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看到它的第一眼，秦毓就觉得压抑得慌。

楚钟灵毫无顾忌地推开虚掩着的崭新木门。

走廊上亮着灯，照得一尘不染的白色地板反射出亮光，有几间办公室传出老师们的交流声，不知从何而起的压抑感顿时散了。

秦毓便专注眼前的电梯与楼梯，旁边张贴着优秀教师海报，还有楼层指引。

高三理科班老师的办公室在第五层。

“走吧。”周松已经按开电梯的门。

秦毓无视身后始终黏在她身上的阴鸷视线，跟着进电梯。

郑程霖一个人在外头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在电梯门将关的前一秒踏进来。

电梯门缓缓关上，光线立刻暗了几度，唯有楼层亮起蓝色数字5格外显眼。

1.2.3……

曾经觉得很快会到达的楼层，此时显得格外慢。

秦毓后背贴着左边墙站直。

她忽然想到被楼选中后那些闪过的画面。

其中一幕就是电梯场景。

有个年迈的老伯进入电梯摁了1层，电梯却一直往下，停在-18。

一道臃肿苍白的身影，忽地出现在他身后。

那双发胀的脚踮起，缓缓贴近。老伯不知从电梯光滑的墙壁看到了什么，瞳孔颤抖。

门开了。

他甚至不管为什么显示的是-18，直接冲出电梯。

门仍开着，看不见老伯的身影，电梯里昏暗的光忽闪起来。

不出一分钟，老伯回来了。

他踮着脚尖，面无表情地看向屏幕外。

秦毓开始期待。

可电梯没如她所愿，稳稳当当停在五层，门打开后，几人走出去。

“宝宝来，哥哥带你一起去问。”郑程霖笑眯眯地伸手过来。

秦毓：这就是想早点见鬼的原因。

想把他喂给鬼吃。

……

办公室的划分并非按照班级，而是按照学科。

一层八个办公室，一个属于年级主任的小办公室。七个大的，按语数英物化生和其他(体音美)划分开。

数学办公室包括高三理科班所有的数学老师。

几人决定先分开，各进各的办公室打听。

秦毓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挂上甜美可爱的笑容走进去。

里面小声的交谈声瞬间停了，都看着她。

办公室干净亮堂，十一个座位，却只有三个人在。剩下的不是在监考，就是身为班主任在休息室坐着。

“你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二班的女老师约莫三十来岁，带着黑框眼镜，见到她眼睛一亮，站起来主动问。

秦毓瞥见她的胸牌，态度友好地伸出手：“杨老师好，我是高三四班新来的任课老师，秦毓。”

杨雪华与她握手的动作明显僵了下，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说什么。

“雪华，你教案备好了？”刚才同杨雪华说话的六班老师忽然叫住她，给以隐晦的眼神，缓缓摇头。

杨雪华轻叹口气，只问道：“你刚毕业吗？看着好小。”

“对，今年刚毕业，还请杨老师多多指教。”秦毓对其中古怪氛围恍若不觉，笑得格外真诚。

“那是当然。”杨雪华推推眼镜，给她指了四班老师的办公位置。

秦毓开心地道谢，又向另外两个男老师点头致意，走到座位上。

她放好教案，翻开。

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从5月6日开始，一直写到6月6日。

今天，是5月31日，到6月6日恰好是七天，而6月7日是高考时间。

教案最后的6月6日，就是他们做任务的最后时限。

最后的大复习阶段，已经不需要讲新课，她大致看了看，上面写的是主要复习安排，还有些要讲解的易错题目。

看完后，秦毓打开电脑，想看看上届老师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等待开机的同时翻遍大小五个柜子，里面除了书本就是空白或已批改好的试卷。

打开电脑后，她不由有些失望。

这是台被格式化过的机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刚才她路过杨雪华桌子时，看到对方电脑桌面上有很多文件夹。

显然这台电脑被格式化是故意为之。

秦毓也不急，关好电脑就拿着教案去找杨雪华，虚心请教了好几个自己已经忘记的难题，说说笑笑间就姐妹相称了。

估摸着处得还行，她话锋一转：“姐姐，你知道四班的老师为什么集体辞职吗？一周后就高考了。”

杨雪华笑容僵住，轻轻叹口气，也许是不忍看着这么年轻的女孩无故葬送大好年华，尽管那两人不断使眼色，她还是说道：“这学校容易出事，就在前两天，又有一名老师夜里遇害了。

小毓，听姐的，直接辞职吧。”

“遇害？”秦毓白着脸惊呼，转而不解地问：“那……姐姐你们为什么不走？”

“那是因为，”杨雪华顿了顿，眼神发直，扯着嘴角僵硬地笑起来：“只有高三四班会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