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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醒(1/1)

蒋轩起初还想装作看不见给躲过去,最终却还是败在安文卿似要吃了他的眼神中。不情不愿地顺着他的话道:“对的,姑娘莫怪罪,在下也是按规矩办事的。若是按在以往,即使证明了东西是姑娘的,只要东西和案件扯上了关系,你也是不能带走的,要留着作为物证。但谁叫姑娘是和仙家门派的弟子一起来的呢!这才对你网开一面!”

郁不悔有些恼怒了。

其实蒋轩的话本没有错,若是按照规矩,今天她确实不能拿走手镯,是安文卿不想得罪江南河,才多次对她网开一面。即使借助了些许江南河身份的便利,但那又如何,她只要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来,只要坚守住心中的底线,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把事情变得简单一点呢?

说白了蒋轩就是想为难江南河,却苦于找不到理由,这才间接性的针对她,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打江南河的脸。

郁不悔拿到手镯后,本想就这样揭过这件事,但蒋轩最后那句不阴不阳的话,像是火种一般点燃了她这个炮仗。可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正面刚胜算应该不大,就算赢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她稍加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得用现代流行的‘发疯文学’来对付蒋轩这样的‘杠精’。

只见郁不悔表情瞬间冷了下去,目光冷冽的看着蒋轩。她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蒋轩也不示弱的回看着她。

在场的几人很快就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大战似乎就要一触而发了。安文卿有些慌乱地想要插话,缓和这诡异的氛围。双唇微张,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一道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打断了。

“你在针对我。”

郁不悔见蒋轩原本和她对视的目光有些漂移,就知道这一步的目的达到了,随即冷冷地开口道。

她的这一句话就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像是平常说话那样在陈述着什么事实一样。而在场的众人特别是蒋轩,都被小姑娘这句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话,给震惊地愣在了原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蒋轩是在故意为难人,但这事如果拿到明面上,来说会使得当事人的面子上挂不住。再看蒋轩自少女说出这话来时,面上果不其然的浮现出难堪的神色来。但他这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姑娘,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搅得方寸大乱,尽管小姑娘说的是事实也不行。

蒋轩反应过来后,脸色阴沉了下来,提高音量道:“小姑娘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能无凭无据的空口胡说呢?”

旁边的安文卿也及时出声帮腔道:“是啊,小姑娘这话可乱说不得的!他这个人就是太死板了,要说故意为难针对你,那是万万不能够的。误会!都是误会!误会解开就好了,大家不要 伤了和气吗!”

郁不悔才不管安文卿在旁如何劝说,只固执的看着蒋轩道:“你在针对我。”

蒋还在辩解,可不管蒋轩说什么,她都只回以那句“你在针对我。”到后面蒋轩越来越不耐烦了,怒气冲天几乎就要成为实质的了。

安文卿这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便笑得满脸的褶子道:“小姑娘你说得对,这事吧就是他做得不地道了,竟然如此故意为难你。要不是你说出来,我还只以为他是行事死板了。没想到这个老小子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给我玩暗度陈仓。姑娘也别气了,我这就让他好好地给你道歉!”

说完就转身对着蒋轩怒目而视,中气十足地吼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给人姑娘道歉。”

蒋轩在尝试郁不悔的厉害后,知道今天这个歉必须道,还得道地让对方满意,不然这事就过不去了。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熊熊的怒火,走到郁不悔身前抱拳九十度弯腰道:“姑娘今日全是在下的错,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宽容大度,原谅在下,在下必当感激不尽!”

郁不悔做这一切只为求蒋轩一个正正经经的道歉,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做过多的为难,面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道:“既然师爷已经道歉了,我当然是选择原谅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师爷一句,以后还是要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不要什么人都去为难。今日好在是我,若是其他小家子气的人,这事可就没那么容易过去的。师爷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蒋轩被郁不悔明示暗示的话,气得不轻,强忍怒火咬牙切齿道:“姑……娘说得对,在……下受……教了。”

之后郁不悔就怀揣着失而复得的镯子,欢快地和安文卿等人道别,然后和江南河一起离开了县衙。走之前还特地的单独的和蒋轩道了别。蒋轩当时的表情简直阴沉地可以滴的出水来。

蒋轩等到两人消失在视野里时,便再也忍不住的发了火。他转身回到屋子里走到写字台边,抬起手就想将上面的东西扶落在地,临到关头想起来桌面上全是他辛苦写的证词、卷宗。就这么毁了实在是有点太对不起他的努力,为了不让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他咬牙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来。转而去祸害郑子谦的工具台,将上面能砸的东西全给砸了。

郑子谦早已司空见惯了,默默地收拾好他带来的工具箱,识时务的和安文卿道:“大人既然此间事以了,那么我也该离开了!”

安文卿明白郑子谦是个明哲保身的人,但在他走前还是不忘用言语敲打道:“子谦啊,你是聪明人,知道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说了不仅会威胁到身家性命,严重时还会牵连亲朋好友的。”

郑子谦道:“大人放心,属下明白的,有些事会烂在肚子里,绝不可能为外人知道的。”

安文卿满意的抚了抚郑子谦的肩膀:“嗯!这就好,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痛快。”

郑子谦再次躬身行礼道:“大人既是如此,那属下先告退了。”

安文卿摆了摆手道:“嗯,去吧!去吧!”

安文卿见郑子谦的身影越来越远,这才转身想要回屋,刚走到门槛边,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踏过门槛对里面的人道:“差不多就行了,弄得这么乱待会还怎么叫人来收拾啊!”

蒋轩砸了这么许久的东西,力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正好此时安文卿来劝说他,便顺着将手里的东西用力的摔在地上,做着最后的发泄。然后喘着粗气的找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下来。

安文卿见蒋轩已经安静下来了,也搬了个凳子过来和他坐在一起。安文卿坐下后就无奈地吐槽道:“我真不明白你这个人是有什么毛病,昨日为难江少侠,今天有为难一个小姑娘。你向来不喜仙门诸派,而江南河又出自你最是憎恶的风夜听雨,你对他多有为难这说得过去。可今天的小姑娘可是一个正正经经的普通人,你为难她做什么?”

蒋轩嗤笑道:“普通人,你自己说说,就今天那丫头言语间的谈吐,见识是哪家的平头百姓可以做到的。你太小看那丫头了,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对!可就算人家在不简单有碍着你什么事了,竟值得你如此针对人家。我看你就是想为难人家小姑娘,来打那少年郎的脸,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丢了自己的脸。可怜人家小姑娘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了。”

蒋轩啐了一口道:“可怜个屁,你看她今天有吃亏吗?没有好吧!”

安文卿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安静的陪着蒋轩坐了一会儿。安文卿见时间差不多了道:“缓过劲来了没?缓过来后赶紧去办正事。尽快撰写好剩下的卷宗,然后赶紧交差。不然这件事一直压在心头,害得我饭吃不好了、觉也睡不香了。”

“怎么?你不怕那仙门的正人君子知道你这么做后,与你为难吗?他们可最是看重是非曲直的。”

安文卿却满脸不屑道:“那有如何,他是下山来历练地,不可能永远待在慈溪县。等他离开这里后,再公布清酒村的妖袭是因为有人使用邪术导致的,不就行了!难道你还以为那些名门正派,会真的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吗?不过都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蒋轩哼笑道:“老奸巨猾!”

“唉!彼此!彼此!”安文卿这样说着就站起身来往外走:“走了!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你也赶紧起来办正事!”

这边郁不悔与江南河两人从县衙出来后,郁不悔走在街上,一想起蒋轩那副吃瘪的模样就总是忍不住发笑。惹得江南河频频回头,询问她在笑什么,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是因为蒋轩那副吃瘪的模样引得她发笑啊,只好打着哈哈的道:“因为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心里总是非常开心的!”

江南河对她的说法没有丝毫的怀疑,还十分赞同的道:“确实,这手镯既然是你亡母留给你的东西,想来是非常重要的,以后你可要收好了,别辜负你母亲对于你的期许。”

郁不悔高兴的“嗯!”了一声,就要将手镯重新戴于手上。少年在这时出声阻止道:“满满等等,你先别戴!”

郁不悔闻言,疑惑的抬头看向少年道:“怎么了吗?”

江南河随即道:“这手镯毕竟是在王婆婆身边待了许久,可能沾染了些晦气。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将手镯交给我,我替你去除一下晦气,这样贴身戴着才安心。”

郁不悔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想都没想便直接将手镯递了出去,对少年展露出笑容道:“既是如此,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少女干脆利落地递出了手中的镯子,这倒使得江南河为之一愣。他原以为看少女对镯子如此重视的程度来说,起码会有些犹豫的,可没想到她却不加以思考就将手镯递给他了。如果不是在她眼中镯子没那么重要,那就是因为少女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所以才放心的将手镯交给了他。

可是先前少女的情绪做不了假,如此激动必然是极为重要的,那么只能就只能证明少女是出于信任,才放心的将镯子交给她的。

江南河有些愣住了,少女见他迟迟没有接过镯子,又稍微将镯子往前推了推,这才让他反应过来,从少女的手上接过了镯子。

少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信任过,心中莫名的出现一股暖流,他想:原来被人全心全意的信任是这样的感觉,而他好像并不讨厌这种陌生的感觉。

江南河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来,一手掀开白布,露出躺在里面的银色手镯。两指并拢与胸前,嘴里念道:“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令,普扫不祥,驱晦除气,化为吉祥。”他一边念着除晦的口诀,手指一边聚集着金光,口诀念完了,两指并着金光往手镯上一点,金光四散,飞入进手镯中去。

郁不悔看见在金光钻入手镯中时,手镯中冒出了一丝丝黑色线条,黑色的线条在耀眼的金光中蒸腾不见了。她想:这就应该是江南河所说的晦气了吧!

郁不悔此刻有种说不出的庆幸感,庆幸这有江南河帮她驱除晦气。黑气从手镯中冒出来时她只觉得脊背发凉,若是就这么将手镯时时刻刻的贴身戴着,只怕她是活不长久的。

少年成功除去了手镯之中附着的晦气,顺手拿起手镯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手镯内侧刻有十几朵精美的梅花图案。他缓慢的转动着手镯,看见了有两个字形和他所认识中很不一样的字。但从其大概的轮廓上来看,再结合少女之前所说的话,他很快就猜测出来这两个字是“满满”。手镯继续往后转动,他看见了几个小人化的头像,头像也是他没见过的模样,却很是传神,小像的最最中央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正开心笑着的小姑娘,小姑娘两侧是同样满怀笑容的一男一女,应当就是小姑娘的父母了,还有两个眉目慈祥的老人在两侧。是一幅很简单的家庭图像。

这些图案都错落有序的镌刻在手镯的内侧,唯有一处地方不一样,那就是在小姑娘头像的上方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小男孩头像。小男孩的头像刻的十分的杂乱,就像是初学写字的小儿刻的。也是这一处打乱了整个手镯的美感。

江南河简单的看了看后,就把晦气已除的手镯还给了少女道:“满满手镯上的晦气已经除去了,现在手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你可以戴上了。”

郁不悔双手接过手镯,诚恳的道谢道:“太好了!江南河真是谢谢你了!你帮大忙了!”

她爱不释手地把玩这镯子,再三确认镯子的失而复得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镯子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随后两人走在回程的途中,江南河问到:“满满你的手镯内侧为什么会镌刻那么多的图案,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郁不悔想了想道:“手镯内侧的梅花是因为我母亲当初在怀着我的时候,在长白山看了一场极致美丽的雪,那时大雪纷飞,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却有一处梅里,红梅点缀期间,美丽非凡,那个时节百花之中唯有梅花开的最盛。给我母亲留下了很深刻的记忆。”

“但她还是觉得可惜,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出生,无法看到这样美丽的场景,后来我姥爷和母亲说过梅花五瓣代表着五福集齐,欢乐、美好、长命、顺遂、以及平安。母亲深感启发,就将梅花样式,打进了银镯中,作为迎接我出生的礼物。以后我每年生日时,姥爷就会请当初打造这个镯子的师傅,让他再刻上一朵梅花。寓意每年都有新的属于我的五福。”

“至于那五个人物小像,分别是我,母亲,父亲,姥姥,姥爷,这五个人是世上和我最亲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将他们的小像刻于上面,代表着我以后无论走多远他们就在我身边陪着我一样。”

郁不悔说着说着就有些想哭了,她想家了,想那个永远对她温柔和包容的爸爸;想那个会给她零花钱,会为了她学习做好吃的姥姥;还有那个会担心她眼睛不好一有空就给她念书的姥爷。现在在大街上光是想起这些,她就有股忍不住要落泪的冲动。

可她不能哭,她不能将这些负面情绪释放出来,影响到风光霁月的少年。好在少年比她高大,步子比她大,她有意的慢了一两步落于少年身后,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揉了揉眼睛。揉开了眼角泛起的酸痛,努力调整好情绪后,才继续道:“这其实多少有些迷信了,可老人家信这些,恨不得将所有寓意好的东西都加在我身上。”

江南河听后有些落寞,也有些羡慕的道:“满满看得出来你的家人很爱你!”

郁不悔敏感的听出了少年语气中的羡慕,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眼前的少年在幼年时就失去了所有爱他的家人。在回想她刚刚说的话,或许在无形之中唤起了少年对父母的孺慕之情。想明白后,她简直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她赶紧补救似的说道:“你说的对!他们确实很爱我!毕竟是在这个世上和我们血脉相连的人,怎么回不爱呢!我爸爸……就是父亲的意思,他时常和我说即使我母亲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她已经没有停止爱我,她会在另一个未知的世界继续爱我的!”

“死亡不是一个人的终点,遗忘才是。只要我还记得我的母亲,她就永远还在,就永远爱我陪着我!我想世界上所有的人也都是这样的,所以江南河永远永远不要忘记爱过你的人!他们从未离你远去!”

许是她的这句话真的起到了安慰的作用,少年转过头来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慌乱地转了回去道:“嗯!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所以我不会忘记他们的!”

然后少年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微微的咳了咳,而后小声道:“谢谢你!”

江南河的声音极小,要不是看见少年红的可以滴出血似的耳垂,郁不悔还一度以为出现了幻听。她有些想要发笑,但碍于少年郎的面皮薄给忍住了,她大声地回应道:“不客气!”

此刻已经临近午时了,江南河就近带她去了一家食肆解决了午饭。许是食肆的饭菜和胃口,郁不悔一下子就吃了差不多有四五碗饭,还添了一轮菜。她的食量惊呆了食肆的老板伙计,以及来食肆用餐的其他食客。就连少年也是满脸惊讶地看着她。她有些忍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匆匆的吃完碗里的饭就结束进食了。

两人用完餐后,江南河就去柜台边结账了,郁不悔坐在原处等他。她坐着没一会儿就有一股巨大的困意袭来。开始她还能用双手托住脸撑住,频频地看着江南河的背影,想着:少年怎么这么慢啊?多久才能好啊?

到后面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就想在桌子上趴一会儿,只要不要真的睡着就好了。再说了她多少也是个警觉的人,不可能会在陌生的地方睡着的,就趴一会,一小会就好了。

她怀揣着这样侥幸地心理趴倒在食肆的饭桌上了。

当江南河结完账回来时,就看见迷迷糊糊的少女趴在桌子上。她赶忙走过去呼唤了少女两声,见少女没有动静,又拉起少女的胳膊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少女在如此剧烈的摇晃中,也只是短暂的睁开了迷离的双眼。江南河看着少女无法聚焦的双眼第一反应是,有人在饭菜里下药了。但同样的饭菜他也吃了,今天也是没有远离少女,所以下药的猜测很快就被他推翻了。

江南河随即粗略的把了把少女的脉,脉象平稳正常,就像是少女只是吃多了犯困一样正常。但他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了解,知道少女是一个有警惕心的人,绝不会在鱼龙混杂的食肆说睡着就睡着了。这也使得这件事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过食肆的人来来往往的,当务之急是要先将少女送回安全的地方,再来判断到底是哪里出问题。

江南河试图再次唤醒少女,但是以失败而告终。他便当即做出决定,在少女耳边悄声说了声“得罪了”,便将少女打横抱起。为了保护少女的清誉,他谨慎的将其面容隐藏在怀中,确保不会被别人看见后,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食肆,一路不停歇地回到了众人安置的地方,穿过庭院,走过长廊,跨上楼梯,一路无阻的来到了少女房间的门口。

他推开门就径直的走了进去,轻轻地把怀中的少女放于床上。然后拉起少女的手,将衣袖稍稍地扶上去了一节,露出白皙的的手腕,细致的把起脉搏来。

江南河来来去去的把了几次脉,却依旧看不出少女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他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就隐隐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朝这边飞速驶来。他走到窗台下,打开了窗户,目光隐入云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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