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爹是夏立安(1/1)
夏立安也是五十的人了,到底不年轻的,被他冲过来一拽差点没站稳。还好身后站着许青起,一手扶了他一把,一手抓住了冲过来的于高阳。
夏立安晃了晃,看着不远处那道弓腰驼背鬼鬼祟祟想开溜的人影,怒吼一声:“小畜生哪里跑?泥给老夫站住!”
夏和光原本被同学和夫子看着不方便动,随后看见于高阳挨打又在那又稍微幸灾乐祸了一下,因此错过了最佳逃跑时间。
也不算错过,这会儿跑也行。
他就是等他爹来才跑的,书院这边他爹善后,他得回去找他母亲跟祖母寻求庇护。
今天这个事情真的不全是他的错,他不想被他爹打死。
他爹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就算是看见他也跑不过他的。可惜,他没见过许青起,也没注意到他爹身后跟了个眼生的。
许青起抓住于高阳看了他一眼:“老实呆着,再跑就打断腿!”说完跟身后的衙役叮咛了一声:“看住他!”
原本就要打算整顿一下县学的,送上门来的机会怎么能就这么溜走了。
看着夏立安提着袍子叫嚷着冲出去,她顿足轻点直接从众人的头顶借力荡了过去,落在房顶上直接跳了下去,一把抓住夏和光的衣领。
夏和光吓了一跳,拳打脚踢的挣扎:“你谁呀?放开小爷!”
许青起闻言将他拎小鸡似的拎起来,手一松,夏和光没堤防,一下子就朝前扑过去摔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泥。
一声哀嚎人还没爬起来就在那继续骂骂咧咧:“瞎了你的狗眼了,我爹是县丞大人,你敢打我,我要让我爹把你抓起来,打你二十大板!”
许青起俯身又将人揪起来,拖着往外走:“你爹的官真大,我好害怕啊!”
“放开,你放开小爷!”
许青起拽着他跟拖死狗似的:“据说你今年十六了,在县学读了八年书了,到现在为止才爬到丙班。原先我还不信,毕竟夏大人那么聪明,他的儿子也不大可能蠢到哪里去,现在看来,这当爹的过于聪明了未必是好事。”
虽然说的很含蓄,但是夏和光还是听出不对劲来,感觉她在骂人,但是前前后后又没找到一个脏字。
夏立安气喘吁吁到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却没打上。许青起把人拽了一下:“先别着急着打,事情问问清楚,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立安怒火中烧,但是又不能不给上司面子,恶狠狠的瞪了夏和光一眼。
夏和光根本不怕他,甚至都不去看他难看的脸色。
“走吧,将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带去县衙,其余的人该干什么的干什么?一寸光阴一寸金,进了学堂就好好读书,想喊打喊杀来县衙找我,我给你们寻个合适的好去处!”
说完,松开夏和光就朝外走去。
何教谕满脑门子冷汗忙不迭的喊了林夫子还有参与此事的几个学生一起。
几个学生直接傻眼了:“那,那是?”
“哎呀,那是什么?那是县令大人,还不赶紧的?”
一个个读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如同市井泼皮一般在书院打架!
教谕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的火气。身为教谕,学生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难辞其咎。
这下好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烧了夏立安和于聪,这下轮到他何安华了。
许青起也没换官服,还是原先那一身,直接坐在了公堂之上。
三班衙役齐聚,惊堂木被她啪的一声拍在了案子上,吓的几个学生腿发颤,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许青起看着那个唯一没跪的,穿着洗的发白的儒衫,肤色比夏和光黑好些,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
高挺的鼻梁微厚的唇,一双眼睛很是有神。虽然看着清贫,但是如那岩中松柏,自有风骨。
“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何教谕忙不迭的开口:“大人,他有功名在身。”
许青起呵了一声:“有功名在身啊!行啊,那就站着回话。既然你是几个人里面唯一一个有功名在身的,那就跟本官好好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年轻人才道:“学生姓雷,名燕飞,河柳镇下塘村人,今年十九,县学甲板的学生。和于高阳一个班,跟夏立安不在一个班。学生家中清贫,举全家之力供养我读书,希望的是学生学有所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深知家中不易,学生不敢有一日怠慢,不敢蹉跎光阴,十分珍惜每时每刻的读书机会。
学生跟于公子夏公子不一样,所以也很少跟他们来往。除了读书,大部分时间都在书局抄书挣钱。并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二位公子,三番五次挑衅,诸多羞辱。今日之事是学生不对,连累了同窗,夫子,还有教谕,请大人责罚!”
原本不跪,这会儿话说出来了,倒是跪下了。
许青起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边上的于高阳和夏和光:“雷燕飞说完了,该你们俩了,一五一十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挑的头?”
于高阳抿了抿嘴,半天才道:“是学生先挑的头。”他能到甲班自然不是傻子,今日的事情本事因为积怨已久爆发出来,先招惹雷燕飞他们几个的虽说是夏和光,但是夏和光是为了他抱不平。
谁也没想到同窗之间的口舌之争最后会动手,动手不算还误伤了夫子。最后不止要请长辈被劝退,还惊动了衙门里面的县太爷。
夏和光道:“不是你你别乱揽,是我先动的手。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有功名在身,读书读的好,整日阴阳怪气。”
于高阳看了他一眼:“你动手是你不对,可事情是因为我而已的,我不可能不认。”少年意气,有时候有些行为就是脑子一热的事情,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意外会失控。
即便雷燕飞有秀才功名,在他们眼中也是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不过是个书呆子而已,需要夫子隔三岔五耳提面命的拿着跟他们来做比较。
于高阳继续道:“学堂本就是学习的地方,每个人情况不同,各有优劣,不是每个人天生都对经书策论感兴趣。难道这些学不好就一无是处,合该整日被抨击?那若是人生来什么都会,过目不忘,还要学堂要夫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