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狗吃剩的良心（1/1）

就在师野顶着钟景哲的皮，享受着蒋家提供的顶级医疗服务，并企图给蒋家当家人挖坑的时候，蒋震涛日子过得索然无味。

“蒋少，这几天都没见到钟景哲，他不会是偷偷转学跑了吧？我们要不要去档案室把他家地址找出来，去他家找点儿事情做一做？或者我们可以查一查他父母的资料，说不定就是在徐家或者蒋家的公司上班，到时候我们还可以顺便利用他父母，让他感受一下家庭的压力。”徐倩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一般，笑得前仰后合。

等她笑了半分钟，才发现蒋震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笑。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蒋震涛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桌子。

林焱赶紧上前，紧紧抱住了蒋震涛的胳膊，安抚一般地用头发轻轻蹭了两下：“蒋少别生气，倩姐不是故意的。我记得班主任说高三要开班会，快到时间了吧？走吧！”

林焱连拖带拽地把蒋震涛哄走，经过徐倩的时候，他气不打一处来，朝着徐倩心窝给了他一脚，不过到底是想到钟景哲被他一脚踹进了ICU，没用多少力气。

徐倩到底是女生，虽然蒋震涛没用力，依旧被踹飞出去几米，等她被跟班扶起来之后，心中对钟景哲的怨恨更深。这一脚她记住了，她一定会在钟景哲身上讨回来。

蒋震涛听着班主任喋喋不休地说着高三注意事项，心里更烦了，钟景哲才上高一，他只能看着他一年，明年呢？后年呢？他是不是可以正常地活着？他怎么可以？他妈害得他没有母亲了，他不原谅他妈，也不可能原谅他！

“本周五将召开高三动员大会，主讲人是获得国家奥数第一名、已经被保送清华大学的焦念礼，高三所有同学都要参加，不得无故缺席！”班主任以一条通知结尾，正准备宣布下课，被蒋震涛打断了。

“是礼堂不够大，还是高一高二不用好好学习？我建议高一高二也不得缺席！焦念礼的鼓舞我相信对于高一高二也是至关重要的，毕竟不是每年奥数第一名都在我们学校，我听说焦念礼的成绩比第二名高出来四十分，这在奥数考试里边已经算是降维打击级别的。”蒋震涛像是没骨头一般，懒洋洋地说道。

班主任看着蒋震涛，有些恨铁不成钢，以前挺知书达理的一个孩子，自从家里出现变故之后，先是每天沉默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让老师们担心不已，后来没过多长时间，开始变得吊儿郎当，活像出街的该溜子，不过成绩尚可，又是校董的儿子，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最近又有风声传出来，他正带着人欺负一个高一的孩子，不过校长已经发话了，不过是孩子们之间打打闹闹，老师不要插手。

蒋震涛与班主任对视着，静静等着班主任回复。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这个建议不错，我去跟校长提议一下。”

蒋震涛径直站起来往外走：“不用了，我直接去找校长。”

不出所料，没到一个小时，通知便改成了全校师生参加动员大会。蒋震涛理都没理晚自习铃声，开着车就离开了学校，年满十八岁有驾照，老师已经尽力拦了，没有拦住。没办法，保时捷的车速电动车追不上。

进了医院，还没上电梯，他又被护士拦下了：“蒋先生，现在不是探视时间。钟先生已经休息了。”

蒋震涛有些不悦地抓着护士的衣领，低吼道：“别这么多废话！他钟景哲就是蒋家的一条狗！我说能见就能见！”

护士被他吼得一愣神，他已经甩开她进了电梯。

蒋震涛还没进门的时候，师野已经醒了，他脚步声这么重，不醒才怪。师野看了一眼还在床脚四仰八叉睡得香甜的037，行吧，不醒也可以。

所以，在蒋震涛踹开门的时候，师野成功看到一只小猫咪四爪张开呈大字，想鼯鼠一样飞下了床。师野很想笑，但蒋震涛已经进来了，他要保持人设，可一憋笑，已经失效了的止痛卡完全阻挡不了胸腔的疼痛，他痛得一秒入戏。

钟景哲惨白着一张小脸惊恐地看向门口，似乎是被踹门声音吓到了，一双小鹿眼雾蒙蒙地看着他，恐惧和依赖的情绪交织着。蒋震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不禁有些自责，但是心中的怨恨很快又占了上风。

钟景哲张了张嘴，想要喊涛哥，最终还是没有喊出来。

蒋震涛看着他的样子，更烦闷了，他昨天送钟景哲来医院的时候，已经问过医生他的病情，他明明没有用力，怎么就断了肋骨还伤了肺，一定是他故意把自己身体弄得很虚弱，想让他心疼他，跟他妈一样卑鄙！

037战战巍巍从床下爬了上来，看着蒋震涛的悔恨值像音柱一样起起伏伏，有些不太理解，这种变化速度有点太快了，甚至来不及打开仓库选卡。

蒋震涛定了定心神，从旁边拖过椅子，坐在了上面：“我今天过来，是学校让我过来告诉你，周五有全校动员大会，全体学生参加，不得缺席！”

呸！明明是不得无故缺席！037恶狠狠地唾了一口。

钟景哲垂下了眸子，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过去的。”

蒋震涛无言而又纠结地看着钟景哲，他本来以为钟景哲会以身体不适不同意去参加动员大会，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竟然让他不知道再说什么。他和钟景哲认识十六年，印象里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沉默。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看到钟景哲，一整天的烦闷之情都一扫而空。

蒋震涛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被他带得“哐啷”一声砸在地上，吓得钟景哲一哆嗦，而后又是低低痛呼一声。

“你如果真的身体不适，周五的动员大会要不——”蒋震涛听着他痛呼，心中想着的话就脱口而出。

“不用，我会去的。”没等蒋震涛说完，钟景哲就拒绝了他。

蒋震涛刚刚散去的怒火再一次冲上脑门，扔下一句“不去我就再踢断你一根肋骨”，摔门而去。

“这人是不是深井冰啊？”037挠头。

钟景哲唇角上扬，轻声道：“他只是良心还没完全被狗吃，时不时会良心发作一下，习惯就好了。”

“你都这样了，周五还去参加什么鬼的动员大会？你不怕死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