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话(1/1)
“谢谢母后关心。”空惹痕说着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百里兰舟,母后大概忘记让她起来。
迤逦烟听了‘烟公主也不是外人’这句话,心里很是熨帖,越发得意。
“听说你受伤了,烟公主很是担心,特带了北幽国最好的御医来给你医治。”皇后娘娘边说边亲热的把迤逦烟往空惹痕的病床前推了推。
空惹痕忙说:“多谢公主关心,痕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只要好生静养,不日就会痊愈。”
迤逦烟微微一笑回答:“听他人传颂,太子是为了救护手下,才身受重伤的。堪称国之表率,令烟佩服不已。不过太子身系国家命脉,请务必保重贵体。”
很得体的一句客套话,让迤逦烟说出了好几个意思。她是在提醒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保护他人。
皇后一听,吓了一跳,抱怨道:“痕儿,你怎么如此莽撞?你身份尊贵怎么能为了保护奴才受伤?我们东越国奴才千千万万,可太子只有你一人啊。这样莽撞的事以后不许再出现。”
她越想越后怕,还有点生气,嗓门也越来越高:“来人,把婆提唤进来,本宫倒要问问他是怎么保护太子的?”
空惹痕忙打断说:“母后,事情已经过去,追究起来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再说现在时局不稳,更不可节外生枝。”
儿子的话不无道理,皇后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情急之下,母后不是担心你吗?以后可不许再做出这种欠考虑的事了。”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空惹痕松了一口气回答,转而心情沉重的问道:“母后,瑟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样子,时好时坏,一时认人一时不认人。你父王和我愁的头发都白了。”她刚想告诉儿子,锦瑟怀孕的事,突然又想到迤逦烟在身边,这样的丑闻,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又气道:“痕儿,以后抓住那两个反贼,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给你妹妹报仇雪恨。”
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莓墙皇后心头又是一阵无以复加的悲伤。
母子二人都为锦瑟公主的遭遇陷入无言的痛苦与尴尬中。
空惹痕一指百里兰舟,对皇后娘娘说:“母后,能救出瑟儿,还是百里兰舟的功劳。如果没有她,瑟儿恐怕凶多吉少。”
莓墙皇后阴冷着面容,听完儿子的话,不耐烦的说:“痕儿,这些话你打哪儿听来的?”
空惹痕看看母亲,对着门外大喊一声:“婆提,进来!”
婆提行礼后,空惹痕对婆提说:“把战争中,百里兰舟的表现原原本本告知母后,不要有任何隐瞒。”
婆提知道太子殿下想化解皇后娘娘对百里兰舟的误会和敌意,他对皇后娘娘百般刁难百里兰舟的行为也早有不满。
于是跪地,言语十分恳切说:“皇后娘娘,高登元帅亲口所说,安泰若谷这个逆贼以高登元帅一家性命相威胁,高登元帅差点叛变,多亏百里兰舟姑娘深入敌营,救了高登元帅一家老小,稳定了江川军的军心。其次百里兰舟姑娘火烧敌人大本营,断了敌人粮草。无意中在一暗无天日的深深地洞里,又救了锦瑟公主。最后两军阵前,百里兰舟不顾生死夺回九江王府的兵符,扭转了战争的形式。皇后娘娘,奴才的肺腑之言,如果没有百里兰舟姑娘,平叛叛军可能不会这么顺利,甚至国家的命运前途都吉凶难料。所以恳请皇后娘娘上报皇上,应该对百里兰舟姑娘嘉奖。”
莓墙皇后听完,不屑的‘哼’了一声。语气凉薄的说:“桃溪公主可指认她是凶手,没等本后处置,她就畏罪潜逃。如今又蹦出来,一摇身变成了国家功臣。这样的人本后可是看不明白。你们二人也不要被某些人的花言巧语蒙蔽。”
“皇后娘娘,桃溪公主的事,百里兰舟姑娘确实是冤枉的。公主出事的时候,百里兰舟一直呆在太子府中,有很多人都可以为她作证。”婆提据理力争。
空惹痕被母后的一番话,气得捂住伤口,咳嗽不止。
“闭嘴,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你们为一个犯罪的奴婢辩解不止,以为本后是这么好糊弄的吗?”莓墙皇后气哼哼的带着迤逦烟拂袖而去。“自从她来到宫里,就是一个灾星,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本后不杀了她,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婆提看着皇后娘娘的背影,叹了口气说:“为什么皇后娘娘这么不信任奴才的话呢?”
……
刚下过一夜春雨。孤云儿推开窗户,一股混合着泥土和花草树木清香的新鲜空气扑了进来。
“公主,昨夜的雨下的还真大啊。您看,池塘里的水都快要漾出来了。”丫鬟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公主。只见迤逦烟哼着小曲,绣着一块意浓花别样娇艳的帕子。
孤云儿却没有自家公主这般好心情,她走回迤逦烟身边,问道:“公主,昨日接到的皇上的信,您到底看了没有?是不是皇上催促我们回去呀?”
“看了,是催促我们回去。”迤逦烟头也不抬,干脆回答。
“啊,太好了。公主我们快点收拾行装吧?那么多行李可得好好的准备一番了。”孤云儿高兴地搓着手说。
“谁说要回去了,是不是想那个叫管代的小卫林郎了?”迤逦烟抬头看了一眼婢女,阴晴不定的问道。
“公主,你又打趣奴婢。奴婢不要理你了。”孤云儿翻了个白眼,以示不满。
“怕什么?我们女人花样年华不过就是那么短短几年,不为自己谋划,那才真是傻子。”迤逦烟这话既是说给自己的丫头又像是说给自己。“等本公主成了这东越国的太子妃,把你那个小卫林郎要来,在宫廷里封他做个武官,你们两个长相厮守岂不更好?”
孤云儿已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今日猛然听到公主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既有些羞臊,又惊喜万分。低着头,绞着手,嘴里却故作矜持的回答:“公主,你再胡言乱语,奴婢真的生气了。就会拿奴婢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