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月光（1/1）
“混蛋，站住！”
就在沈毅无奈刚想离开时，人群中另一位乞丐打扮的人飞速朝城门跑去，士兵追逐了出去，倒是给沈毅提供了机会。
“哎，哎，别跑！”
两边的抉择，让士兵急得团团转，见没法拦住，只得无奈回归队伍，不满责问起队友：“你们在干嘛？城主不是说不能让乞丐进城吗？”
“小光，你还是太年轻了，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做乞丐，他们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谁敢让他们活不下去，他们就敢跟谁拼命，这里没人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乞丐的。”
“所以，彼此体谅一下，就是城主知道也说不得什么。”
“可是，不怕惊扰到城中的达官贵人吗？”
“怕?那些乞丐比你还怕，城里的达官贵人杀人可都不眨眼，乞丐也是人，他们自然懂得避开。”
……
“好…香…”
沈毅迷茫走在路上，一道香味随风而来，原来是一家包子店，热腾腾的大包子不断从蒸笼中拿出，送到络绎不绝的客人手中。
沈毅摸了摸口袋，钱袋不见了，想必随河水不知去了何处，无奈叹了口气，头也不回走了。
“臭乞丐，给我打出去！”
…
“哪里来的臭乞丐，滚，滚，我们福记酒楼可不招乞丐。”
…
“滚，臭乞丐，不要脏了我的布。”
“我可以少要工钱。”
“不需要，滚远点。”
…
“我可以不要工钱，给顿饭吃就行。”
“滚，你这个臭乞丐挡在门口，客人都不敢进来我们米铺了。”
…
“抱歉，打铁是很费力气的，你的身体不适合干我们这行。”
“我…”
“走吧，走吧！”
…
“您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走就是。”
“小兄弟，怎么这么说，我们码头就是需要你这种觉悟高的人，说好了，一天二顿，每顿两个大馒头。”
…
临近傍晚，沈毅终于找到了一份码头卸货的活。
码头前，沈毅看着满船的货物，也是皱起了眉头，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还能奢望什么呢？只能跟其他人一样加入了战斗。
时间飞快，眨眼间已入夜。
“呼哧呼哧！”
不觉中，沈毅已经强撑了三个小时，此时的他气喘吁吁，视线已经恍惚模糊，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迷糊中，沈毅感觉到船头来到他面前，脸上早就没有刚开始的热情，带着嫌弃与冰冷的声音传出：“呸，还以为捡到什么便宜了，没想到是个病秧子，来人，给我抬出去。”
“我的…馒头…”沈毅无力喊道。
“晦气，还想要馒头，耽误我的工作，没找你要赔偿，就算不错了，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给我扔出去。”
……
次日清晨，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射在沈毅的脸上，他费力睁开眼睛，此时码头早已人去楼空，捂着肚子，只能自认倒霉。
“好…香…”
走着走着，又回到了昨天的包子铺，此时，包子刚刚出笼，还没有多少客人。
“咕噜噜～咕噜噜～”
沈毅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在不停抗议，心里的理性也在一瞬间断开，四处张望，见没有什么人，正巧老板也在店内捣鼓着什么，没人注意到外面。
一只肮脏的手，慢慢爬上蒸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到一个包子，顾不上热，狼吞虎咽起来。
就在那只手想要拿第二个包子时，一只强壮的手臂抓住了它，沈毅抬头看去，只见包子铺老板面目凶狠看着他。
“好啊，臭乞丐，偷东西偷到老子这里来，看我不打死你。”
饥饿感来袭，沈毅不顾身上不时砸来的拳头，自顾自拿起蒸笼中的包子就往嘴里塞。
“我的包子啊！”老板看着那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包子，也是心疼起来，用力一把推开了沈毅。
几个包子下肚，沈毅也是恢复了点理智，看着混乱不堪的包子铺，只能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就逃跑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挑苦命人。
干旱许久的天阳城，在这一天竟离奇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雨中沈毅跑着，他不知道他该往何处，何处能是他家，他只能不停跑，来掩饰内心的无助与害怕。
不知道跑了多久，最终，他跌倒了，也停下来了，在一处巷子中，沈毅抱着头哭泣起来，哭声在大雨声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突然，沈毅感觉雨水没有了，慢慢抬起头来，一把雨伞挡在他头上，入目处是一道美丽的身影。
说来也怪，这时，原本倾盆而下的大雨竟慢慢消退了。
“好美的月光！”
沈毅低声呢喃道，随着月光洒在她脸上，少女的模样才逐渐清晰，看着像是碧玉年华，略显成熟的脸庞中透露出一股坚韧，少女说不上绝美，给人更多的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小爱哭包，这桂花糕给你吃，可好吃了，不许哭了。”
沈毅不知所措接过那装着桂花糕的袋子。
“好吃吧?这可是本姑娘最喜欢吃的糕点。”少女笑道。
“嗯，确实好吃！”
沈毅细嚼慢咽吃着桂花糕，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挂满了泪水，一个普通的糕点，在他嘴里就好像是什么山珍海味。
“小爱哭包，你家人呢？”少女拿出手绢轻轻擦去沈毅眼角的泪水，温声问道。
“我…我…没有家人了。”少女的话触到了沈毅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回想起村子的灭顶之灾，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好了好了，一切都会过去，小家伙，要不要跟我走，我认你当弟弟。”八面玲珑的少女，大概猜到男孩的遭遇，也没有嫌弃他身上的肮脏，将他拥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
……
由天阳城去，靠东有一条小路，沿小路走到了一个名为希望村的村子时，有一条小河，河边有棵大柳树，树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户人家只一个少女，一个少年，一只黄狗。
“小爱哭包，准备开饭了。”
“馨儿姐，能不能不要叫我爱哭包。”
“嘻嘻！小爱哭包害羞了，是不是怕在村子里的女孩面前丢脸，会讨不到媳妇。”
“馨儿姐说什么呢？我才不喜欢那些小毛孩，我长大要跟馨儿姐结婚。”
“那小毅可要快点长大喽，不然姐姐可不等你啦！”
少女名为宁馨儿，穿着素色襦裙，个子并不算高，一米六五左右，脸型小巧，给人一种朴素可人的感觉，那双若水般清澈的眼眸，以及那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掩嘴含笑，语气中充满了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