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准备后事(1/1)
落雁闻言一头黑线,这么三个字能写出来也真是有点难为他了,就在此时床底下面憋闷许久的兰轻语实在忍受不住探出头来:“不就是怕找错人吗,你把那人模样告诉我我画出来不就好了。”
李清晨明显被吓得不轻连忙指着她询问:“她是谁呀?”
落雁有些头疼的回应:“她叫兰轻语,是我的一个至交好友。”
李清晨强装镇定:“原来是落雁公子的朋友哇,怪不得如此玉树临风俊俏非凡。”
兰轻语连忙摆手作揖:“哪里哪里,李公子谬赞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不少,在李清晨的描述下一个面容瘦弱憔悴的男子跃然纸上,看到相差无几的画像李清晨连连称赞:“真不愧是落雁公子的朋友,果然技艺超群!”
落雁见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便开始下逐客令:“我现在头昏脑涨有些贪睡,李公子还是快些回去吧。”
兰轻语此时也跟着附和:“是呀,你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久若是萧小姐那边回来你可就难以招架了。”
李清晨点头:“那好吧,以后再找机会过来看你和兰小姐。”说完便笑着转身离开房间。
瞧着兰轻语略有所思的望着男子离开的方向落雁心中顿感不妙连忙冷哼着警告她:“我劝你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毕竟他可是萧虞青的心尖宠小心你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心中暗自不满‘凭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能够引起她的注意唯独除了自己,明明自己才是这烟雨楼中光彩夺目的那个,兰轻语你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难道我们一起相识的这么些天都远远比不上那个大字不识的粗鄙男子吗?为什么从始至终你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兰轻语,别逼我恨你!’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兰轻语果断开口表达自己的态度:“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以后我还是尽量绕着他走吧。”
没想到她会赞同自己的看法,落雁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直白的询问答案:“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没有骗我?”
看出男子的欣喜之色兰轻语肯定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别忘了我之前可是与皎月私定终身的,就算日后真的有别的男子追求我我也不会轻易抛弃他的。更何况我觉得跟在家势雄厚的萧虞青身边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以萧家的财力物力随便拿出一点都足以保证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如此看来,我当然没有打他的主意的必要了。”
落雁似乎想到什么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是吗,可我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听说你和那位李公子不仅认识而且还举止亲昵,外人看来你们很有可能是两情相悦的关系。虽然我一时间难以分辨你们到底谁对谁错,不过我想此事如果传到萧虞青耳中那你们两个就算表现得再一清二白也是会被引起怀疑的,若是我再趁机散播谣言坐实你们两人之间确有此事的话你猜这件事的结果会是怎样的呢?”
兰轻语双眼微眯镇定自若的淡淡一笑:“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轻易概括的,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我这辈子只会与一人白头偕老、共度余生就好。”
尽管对方说的天衣无缝可在落雁心中仍是有些存疑之处,明白对方不愿多说他也暂且将它搁置下来转移话题道:“目前李清晨那边已经知道我们两人是一伙的想必这次回去已经有所防备,若是我们继续贸然行动的话会不会有些刻意了?”
兰轻语摇头笑笑:“那倒未必,你方才不是已经打探到我们关系匪浅了吗,也许可以找他暗中帮忙。”
落雁刚刚沉下来的心又开始不安分起来,颇有些恼怒的质问她:“前一刻还急着撇清关系下一刻就告知我你们交情深厚,看来凡事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都半真半假不可全信,要是你下次还这样戏耍我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现在还不是分道扬镳的最佳时机,兰轻语只好真诚的赔罪:“真是不好意思,我平时这样说话已经成为习惯,一时半刻恐怕难以转变过来。”之后开始转移话题:“那我们最好还是尽快联系他得好,否则等萧虞青一回来我们全部都会收到残忍的惩罚。你觉得呢?”
没想到她如此渴望离开这里,落雁心中却有些着急‘他们一旦离开那萧虞青回来后必将狠狠报复自己,看来要想个办法叫下人回去传递消息请她抓紧时间赶回来才好。’简单思索后落雁开始提议:“今晚夜色已深守护李公子的侍卫会有不少,听说萧家那边出了大事因此这两天的人手会被抽调过去护送保护萧家老家主的遗体入葬,也许过了明晚才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兰轻语直觉以落雁的性情他本应该是那个最舍不得离开烟雨楼的人,难得表现出一副有意逃脱的意愿,不过他也许是受够了萧虞青的冷落也说不定。微笑着回应:“可以,那我们今日早点休息吧。”说完熟练的朝着一旁的软榻躺了下去。
萧府,萧虞青火急火燎的冲进后院来到爹爹面前慌乱询问他:“爹爹,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对吗?母亲平时那么健硕的人怎么会这么突然的死去呢?爹爹你快点告诉我啊!”
见女儿变得如此激动脸上带着说不出的难过与悲伤,林轩庐有些无助的望向站在旁边的肖鸢,肖鸢立即明白过来开口解释事情的经过:“其实早在前几年家主的身体就有些头晕脑胀全身乏力的病症只不过当时发现得及时大夫说还有救治痊愈的可能,可是家主在坚持一段时间后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开始纵情享受起来。本就肝肾不佳的身体哪里能承受得住如此折腾,昨晚家主难得心情大好的走进主君房间打算在此歇下,可谁知正在兴头之时旧疾突发,等我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家主一动不动的躺倒在地上,之后大夫上前诊脉发现家主已经没了气息……”话音未落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哀伤的说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能及时劝住家主规范饮食保养身体,还请少主狠狠惩罚肖鸢!”
萧虞青闻言也明白过来事情的缘由,抬手扶起肖鸢恭敬的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母亲已经不在府中的大小事务都要仰仗您的看护,依您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肖鸢起身连忙朝着林轩庐方向看了一眼想要让他放宽心把一切交给她来善后,感应到视线的男子似乎松了口气微笑着点点头回应对方,由于现在的萧虞青正处于母亲离去的悲伤情绪之中难以自拔因此并没有及时发现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反而陷入浓浓的自责之中不住的回想着以前与母亲相处的美好时光,不知不觉间情绪失控昏倒过去。
林轩庐被女儿这一举动吓得不轻,在肖鸢陪同下将她抬到卧房的床上,满脸担心的叫来大夫诊治,大夫搭脉后淡定开口:“少主只是因为家主离世万分悲痛之下引起的昏迷,带我开副方子喝下就好。”
林轩庐急切的询问:“那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大夫略有些迟疑的回答:“因为少主今日收到的刺激较大于是我加重了安神药的剂量,相信少主第二天醒来定会有所缓解。”
林轩庐见状连连点头:“如此安排也好,给她点时间慢慢消化一下。”
大夫离开后,肖鸢走上前安慰男人:“不要想太多,万事交给我就好,小主子那边我也会帮忙开解一二的。”
感受到女子体贴入微的照顾,林轩庐觉得很是满足不由放松身体依靠在女人怀里:“鸢你真好,能够和你在一起是我的福气,谢谢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否则我一定会疯的。”
肖鸢闻言微微一笑:“那是因为庐儿你值得我付出一切,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这不过顾及你我的身份我一直暗暗将这份心意藏在心底。直到那天看到你失控流泪的样子我实在气愤不过于是才不顾一切的向你表白,幸运的是你并没有抗拒我的靠近,让我终于得偿所愿。之后的每天我都在想如果我们的事情被人发现那会如何,可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老天的眷顾,我们居然一起熬过了一天又一天,现在我们马上就要解脱了,今后我一定会慢慢让小主子接受这个事实的。”
林轩庐先是一惊,之后轻拍着女子粗糙宽大的手背宽慰她:“最近这段时间怕是不太可行,你且耐心等待些许时间,等青儿不再抵触的时候我定会把我们的事情如实以告的。”
肖鸢心中了然,伸手包裹住男子的纤纤玉手自信满满的做出保证:“嗯,我会等你的,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两人又继续谈论了些府里的事情就各自回房休息,毕竟现在正是特殊时期人多口杂万一要是被人发现那就遭了。
薛夫郎院内,一长相清秀白皙的男子正一脸满足的轻晃着两个安放襁褓婴儿的摇篮,两耳不闻窗外事丝毫没有受到萧家家主去世的影响。等到两个小孩子双双陷入沉睡,秋月将两个大小刚好的小被子盖在他们身上,一切安置妥当后转身拉住男子的手轻声说着:“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我们马上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过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了,文文你开心吗?”
难得瞧他如此兴奋,薛文不由也跟着轻笑出声:“是呀,我们就要离开这个精致压抑的牢笼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啦!”自从昨天成功将萧临山的罪证找到之后他们就开始畅想着那一天的到来,恨不得立即逃离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回忆着昨晚惊险的场面,秋月紧紧的握住薛文滑嫩的手郑重的威胁他:“以后像昨晚那种危险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就好,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为孩子考虑一下吧,要不是幸好萧临山那个傻家伙正好中计最后处罚的可是你了,你知不知道?”
听出他话中的担心与不舍,薛文甜甜一笑:“我这不是没有出事嘛,你平时就爱大惊小怪就算我被发现只要不伤害到我的孩子我都一力承担,反正答应帮你的时候也没想过会活着离开。”
秋月闻言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大吼着:“我不要你死!我也不会让你死!”说完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可能会惊动孩子于是刻意压低声音祈求对方:“答应我以后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好吗?”
自从嫁到这里来后就再也没有人像秋月这般关心他了,薛文不禁感叹‘能够被人如此关照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为了让他踏实下来薛文只好无奈的答应对方:“嗯嗯,我答应你。”
魏夫郎房间内,一女子正全神贯注的品读着典籍上的内容,旁边一位温和慈祥稍显疲态的男子正在蜡烛下面刺绣,借着暖黄的烛光一针针的交织着动作麻利的很。片刻后女子放下书本来到男子面前轻声说道:“爹爹,母亲过世了。”
此时正在刺绣的男子一阵恍惚,紧接着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女子见状连忙抓住男子的手准备上药包扎结果遭到男人的拒绝,眼看着男子即将挣脱自己的束缚萧诗桐连忙大声吼着:“爹爹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等我上完药,您要是不配合的话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魏夫郎一向最受不了女儿的威胁,只好耐着性子等她处理完手指上的小伤口等待着她说出更多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萧诗桐满是鄙夷的望着自己爹爹期待的眼神,颇有些无奈的说着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听说她几年前就已经有些肝肾方面的问题,由于她刚稳定一段时间就又开始肆意玩乐导致她肝肾枯竭,昨晚在主君房内发病而亡。”
魏夫郎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会的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的,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的她,不行我要把此事告诉主君,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一边说一边支撑着酸麻的身子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旁边的萧诗桐见状连忙上前阻拦爹爹前进的方向,猛然间发现爹爹觉此事如此执着,为了让他冷静下来萧诗桐大喊:“爹爹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得好,毕竟此事是从主君那边传出的,你以为主君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事情有点不对劲吗,现在事已至此我们就这样过去行吗?”
魏夫郎闻言默不作声的垂头站立在门边,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肯定难受得无以复加。看到他渐渐冷静下来后萧诗桐这才放下心来靠在一边陪着他疏解心中的悲伤与难过,毕竟谁让爹爹是个长情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