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离清派（1/1）
“喂！那是我的肉饼！”
“先到先得好吗？再说你这么小个儿，哪需要吃这么多。”季尘生将拿到的肉饼高高举起，陈绵绵显然是够不到的，只能气呼呼地瞪着他，他冲她得意地笑了笑，直到撞上陈芊淡漠的眼神，身子僵了一下，赶紧把肉饼递到陈绵绵手里，“算了，你要长个，多吃点吧。”
几人早已经出了村子，渐渐走到了郊外，黄沙地加杂乱丛生的草，看得出来这片比较荒凉。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
“当然了，我就是从这条路来的。”他拍拍没有二两揉的胸脯，很是自信的样子。
事实上他说的真没错，路上除了遇见两个劫匪之外，没有节外生枝，他们顺利地到达了观山，在到达山底下又爬了一个时辰后，终于看见了入口，而入口处站着两个门童，他们看到有人来很是警惕的样子挡在了入口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门童假装很凶地吼他们。
另一个门童却是感觉其中一人是熟悉的身影，他眯起眼睛仔细看，随后很是惊讶，“是季少爷！季少爷回来了！”
“什么？！我去通知季掌门！”他手忙脚乱地跑进去了，另一个人则是迎上来，“季少爷，您去哪里了，大家都找了你好久，掌门可担心你了！”
“额，咳咳，我出去游玩了一番，先进去吧。”
“等等，你是……”那门童将陈芊拦住。
“这是我的朋友。”
众人这才进去，进去之后先是一个空旷的厂子，左右分别放置着比试的台子，再想进去就又要上一段台阶，不得不说这里比陈芊想象的要大，上了台阶之后里面的设施更是一应俱全，像是左手边的藏书阁几乎有二十层楼那么高，像是右手边的教书阁有有二百米那么宽，教书阁的后面就是住宿的地方，男女分开，但是这里只是普通学徒的住宿处，那些关门弟子都住在海拔更高些的地方，住宿的环境也是更加优越，而顺着楼梯再往上走，就是整个观山上的最显眼的大殿。
“我带你去大殿见我师父，这个时辰他应该在那里。”
“季师弟！”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额头上甚至还有汗水，他上来就直接抱住了季尘生，季尘生肉眼可见的陷入到了他的胸肌里面，脸都埋进去大半。
“唔唔……”
“师弟！你去哪里了，这么让人担心！”
“……知道了，师兄，你先把我放开……我喘不上气了……”
“哦哦，抱歉。”
“咳咳，这是我师兄，季云。”
季云对着陈芊点点头，跟陈绵绵对视的时候还微笑了一笑，“师弟，我们赶紧去殿里，师父在等你呢。”
“等、等我？”
“对呀。”
季尘生咽了咽口水，刚刚的回到自己家里面堂堂正正的那种气势，现在荡然无存，只剩下害怕。
“要不……晚点再……”
“说什么呢，快走。”季尘生的小胳膊小腿根本拉扯不过季云健硕的肌肉，硬生生被拽走，陈芊无视了他的求救，边打量边跟在后面走。
殿里已经坐了许多的人，这个倒是没有想到的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几人走进来，里面的人用各异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像是在审判他们在是否附和他们的要求。
最蔫的就是季尘生了，他缩着脖子慢慢往里面走，希望‘审判’来得更慢些，走到了殿下左边离上位最近的位置前，他不敢与那人对视，只是看着地方，搓着手，“师父……”他的语气蔫蔫的，分明是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
被叫做师父的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头上隐约有些白发，但仍然挡不住他熠熠生辉的眼睛，整个人很是精神且有威严的，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也很有压迫感，让季尘生抬不起头。
“你可知错。”
“徒弟……知错。”他抿了抿嘴。
“我曾戒告过你人间是多么的危险，但你一意孤行，独自出走，你可知要是真的遇上了什么危险，你连尸骨都找不到！”
“……”他的头更低了。
“好了好了，季师兄，你就不要责怪他了，年轻人，年轻气盛不是很正常的嘛，平安回来了就好。”说话的人就坐在他的下方，正满脸和蔼地劝解，“季师侄你快跟你师父道歉。”
“对不起，师父……”
看起来是很和谐的一幕，但是人多的地方总是有不同的声音。
一个女子拍桌站起，“这种事情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在没有准许的情况下下山是不被允许的，这次是没有什么事，但是下次谁又能说得准呢？”她环着手，仰着头，“弟子做错事情都该有处罚，所以为了防止其他弟子效仿这种恶劣的行为，我们也应该对季尘生也做出处罚，”她说着顿了一下，随即看着季尘生的师父，“季师兄应该不会包庇自己的徒弟，或者说是自己的孩子吧？”
他沉默了一阵，虽然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她是在故意挑衅，但是说的话又挑不出错。
他瞥了一眼说话的女子，“自然不会，季尘生，你就去轱辘洞里面面壁思过吧，直到我让你出来为止。”
“什么，这……”季云想要阻止，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这倒是可以，但是虽说时间是你说了算，但是也不能太短，不然的话也起不到警示的作用。”
“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的操心。”
“你……”身旁的人拉住了她，她才愤愤地坐下。
“师父……”
“去吧。”
季尘生知道他师父说的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也没有再反驳，只是默默的出去打算收拾行李，陈芊看着这些人毅然地牵着陈绵绵跟着季尘生一起出去了，大家也没有人在意这两个陌生人，他们更在意有身份的人，于是也没有人询问。
陈芊看着季尘生默默地收拾东西，连肩膀的耷拉下来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陈姐姐，这里是干嘛的？”
“这里是大家学习法术的地方。”
她小小的脸皱起，“那为什么大家不在学习，在吵架呢？”
“是啊，为什么呢？”
季尘生背起了自己的包袱，打算前往轱辘洞，转身看到她俩的时候很是抱歉，“对不起，我自己都被惩罚了，可能没办法让你加入我们派了……”
“没事，本来说好的你只负责带我们来。”而且在看到了那些人的嘴脸之后，她也不打算让陈绵绵在这里学了，在那些人的影响下，陈绵绵很可能会变成利益熏心的人，陈芊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你们……”
“季傻小子！你真的回来了，我听见大家在说，还以为又是传言呢！”一个穿着褴褛衣衫的老头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虽然腿脚不利索，但是走的速度居然还挺快的，“咦，你背着包袱干什么？”
“爷爷！”他本来看到自己最亲的爷爷就像扑上去哭的，但是想起来还有外人在于是只是矜持的走上去，很是激动的样子。
“怎么了？这么委屈的样子。”
“爷爷……”他将自己被罚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这小子，谁让你乱跑的，连爷爷我都不告诉，活该！”
“唔……”
“快说说在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说钱花完了才回来的。”
不得不说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孙子的，季尘生也知道瞒不住，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说了，“到最后那些人还感谢我……爷爷，我想要变得更强！”
听完之后爷爷上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小子，还活着都算你命大的，去挑衅别人，自己的几斤几两没数！”
他捂着自己的头，自己有错在先又没法反驳什么，指了指陈芊，“还好有她在，救了我的。”
“哟，救命恩人都带回来了，那不得好好招待……”说着他的视线停在了陈绵绵身上，被耷拉下来的眼皮遮住一部分的眼睛露出精明的眼神，她上下打量着陈绵绵，摸了摸胡子，“有意思，有意思。”好一会他才将视线放到陈芊身上，“诶？有意思。”
陈芊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老头说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拖延了一下时间，实际上救了他的人不是我，我们这就打算走了，告辞。”
“等等，等等！”那老头忽然着急起来，“你们不打算留下来修炼吗？”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过来看了下不太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打算走了。”陈芊就像是来给孩子挑学校的家长一样。
“等下！哪里，哪里不符合你的要求，都可以说出来，事情都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陈芊狐疑地看着他。
“不是……哎，我是看你们很有天赋，是可塑之才才想让你们留下的，小妮子不要觉得我是坏人。”他思索了一阵，“如果你们愿意留下的话，我可以亲自教你们，只要是你们想学的。”
“什么，爷爷？！”
“叫什么叫，安静点，没看我招揽人才呢吗！”
季尘生瘪了瘪嘴委屈地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陈芊则是跟老头对视起来，仿佛是想将他的想法看穿，那老头不恼不怒背着手站在那里任她打量。
陈芊蹲下身子，“绵绵，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让那个爷爷教你法术。”
陈绵绵看着老头眨巴眨巴眼，不知原因地笑了，“好哇！”
“那事不宜迟，先给你们安排住宿的地方，跟我走！”
“爷爷！”
“爷什么爷，感觉去你的轱辘洞面壁去，小子，看你下次再敢犯错！”
季尘生跺脚，生气地跑走了，而陈芊带着陈绵绵则是跟着老头走到了山中，经过崎岖的山路，才终于走到了他的住处，这里比陈芊想象的还要好，树林中间有一篇空出来的地方，中间是房屋，前面是田地，里面好像还种着什么植物，向左边抬头看又一处稍高一些的峭壁，而陈芊往那边看的原因则是那处流水声不断的瀑布，距离住处较远，但是能看到的位置，离主屋较远的右边有一处小茅屋，老头示意陈芊去打开，打开的瞬间灰尘扑在脸上。
“噗，咳咳、咳咳。”
“哈哈，没事没事，这里长久没有人住了，你们收拾一下还是可以住的，那么，明天早上，天亮的时候就到外面来等我。”说完他转身就走了，留下了迷茫的两人和一片狼藉的茅屋。
“陈姐姐，好多灰。”
“是呀，好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