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所谓实验（1/1）

但是他们将陈芊绑过来之后，又呼啦啦地走掉了，就剩下陈芊一个人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待着，本来就没睡醒的她闭上眼睛，头开始一点一点的，最后垂下来，要不是被人用冷水泼醒，她真的睡着了。

陈芊浑身湿哒哒的，水还顺着她的脸一直往下滴，看起来有点可怜，只不过站在她面前的人可不这么觉得。

“你好大的胆子。”

“我咋了，我不是按照说好的回来了吗？”陈芊一脸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惹到他了。

“……真是滑头的人类。”

“？”

妖王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手抓住陈芊的脑袋，在看不到的地方手掌心中冒出黑烟，直接输送到陈芊的身体里面。

陈芊只感觉头顶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她身子紧绷，身子住不住的颤抖，连叫喊声都是她强行用仅存的理智忍下来的，她头向后仰想脱离他的手掌，但是并不能做到，能做的就是承受住疼痛，那股疼痛先是头部剧烈的感受到，然后是脖子，肩膀，直到蔓延全身，只要是血液流过的地方，疼痛就会在那里出现，从内部侵蚀着她的身体。

“唔……”

“放心吧，是好东西，你都下来的毕竟是同意了加入我们。”他弯下腰靠近陈芊的耳边，“放心吧，只要是我们的人，必定会让你变强的，不会害你的。”

当时要是不答应这个条件的话，他会把她和长乘都杀死，这是他在脑袋里跟她说的，那么这个条件也只能答应了，冷汗浸湿了陈芊的衣裳，瞳孔费劲地看向他，很是怀疑他说让自己变强的话，陈芊觉得他只是想折磨自己，没有理由的，有的人性子就暴戾，虐待别人不需要理由，只是为了让自己兴奋。

陈芊身上的疼痛持续了半个时辰，中途她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才勉强没有昏过去，终于他将手掌拿开，对于一个暴戾的人来说，他也算是有耐心的，居然为了折磨她硬生生站了半个时辰没动地方。

“来人，把她丢到蜘蛛窟里，监视着，让她不死就行。”

来了几个小妖怪把绳子揭开，直接将陈芊拖走，陈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人架着，脚背在地上拖着可能有点疼，但是对疼痛感麻木的陈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小妖怪们走到了一处紧闭着的大石门，很厚的石门，如果不是里面有什么精贵的东西不想被别人偷走，那里面就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伤人，而所谓的蜘蛛窟必定是后者。

“你来抬着，我去开门。”

这门沉的连小妖怪打开都费了很大的劲，打开之后都喘气的那种，“来……呼……来吧，我们给她丢下去。”

“嘿咻！”

“啪！”

陈芊的身体就像是被抛尸一样丢进了满是蜘蛛的洞穴，里面是一个大坑，深有二十米，而里面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陈芊丢下去的时候压死了几个，但是瞬间又被那群厚厚的蜘蛛群给盖过去，都看不见肉身了。

“咦……”

“啧啧，她到底怎么惹到大人了啊……”

两把她丢进去的小妖都有点不忍心看了，但是又得看着她不能死，只能看着她掉落下去的位置，但是跟本就找不到她的踪影，陈芊也像是真的死了一样，掉下去之后也没有起身动弹，掉在哪里就在哪里躺着了。

倒也不是陈芊不想起来，是起不来，身上真的没劲，直到不知道是哪一只蜘蛛咬了陈芊的脚腕一口，一阵刺痛传来，她不自觉地嘶了一声，下意识睁开了眼睛，也被这一咬，意识也清醒了些许，她睁开眼睛感觉眼前是不停攒动的黑色，直到她的眼珠子被蜘蛛的尖尖脚踩了一下，下意识地闭上一只眼。

意识完全清醒的陈芊扒拉着周围硬壳且鲜活的动着，底下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站起来的时候正好能在这蜘蛛海中探出个头，上面的门是开着的，隐隐的光线照进来，陈芊终于也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凉意直冲头顶，一手掐住了人中，给自己做了急救才没有昏过去。

“诶诶，看，她还活着。”

“呼，那就好……”

因为周围密密麻麻的蜘蛛爬行的摩擦声，连门口小妖的说话声都听不太清，但能大致理解他们好像不想让自己死掉，虽说可以死，但是也不用这么恶心的死法吧，刚刚也被这蜘蛛咬了一口除了疼也没有其他的反应，看样子是没有剧毒的，那妖王把她扔进来纯属是为了什么，纯属是为了恶心她吗。

陈芊掐着自己的人中的手不敢放，闭着眼睛抬着头，想让自己忘记在蜘蛛堆这个事实，但是眼睛闭上的话，别的感官就会逐渐放大，比如耳边的声，数量那么多，陈芊根本无法分辨蜘蛛的走向，就像是波浪一样时高时低，时远时近。

不论是平常情绪多么稳定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会被扰乱，而不知道为何陈芊越想着要平静下，心中越是升起了一团无名之火，渐渐吞噬着她的神经，而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瞳孔已经变成了红色，眼神也变得带着一丝凶狠，她的手掌心聚起黑气，随即逐渐变大将整个蜘蛛群都包围，将黑气渐渐缩小，像是渔网兜住了鱼一样将蜘蛛抓住，并且黑圈的范围越来越小，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开始有蜘蛛受不了挤压而死亡，死掉的蜘蛛居然会自动掉落出黑气的范围，而活着的必须继续承受着压迫，直到死为止。

两只小妖从震惊到害怕的握紧对方的双手，直到陈芊踩着没有一只活着的蜘蛛堆走出来，并且用同样的黑气缠绕在他们两人身上，两只小妖惊恐地挣扎。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是不能不听大人的命令啊……”

黑气在不断的收紧，而就在他们肺里空气即将被榨干时，陈芊忽然放开了他们，小妖们在地上喘气，还悄悄地远离了陈芊。

在将两只妖放开的时候，陈芊自己的神识已经回来了，她清醒过来，反过来控制住了在她脑袋里作祟的妖力，所以此时，虽然陈芊的眼睛还是红色的，但眼神却已经是她自己本身了。

陈芊被带回到妖王面前时，还是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两只小妖战战兢兢地捧上来一些蜘蛛的尸体并将整个过程描述了一下，在面具之下，妖王的眼睛发出精光，还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歪斜下身子靠在椅子上，“你确实有点不一样。”

其实他根本上是直接将妖力传输给她，一般的妖怪因为没有排异反应所以不会有什么事，甚至很高兴，但是如果将这个强行加于人类的话，身体都可能直接爆炸，但是陈芊不仅驾驭住了这个力量，也没有被妖力给控制意识，反而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掌握了妖力的使用，确实是难得的好苗子。

而作为一个好苗子，妖王更要重点培养，陈芊出来后甚至还没有休息，又被注入了一点妖力，这次的妖力更多，更纯粹了，陈芊几乎是口吐白沫，把木椅的把手都抠出来一道道划痕，上面都是血迹，然而在这里没有人会怜悯她，在他们眼里，她已经是一个单纯的试验品了，只要她不死，就有继续下去的价值。

这次结束之后，陈芊的舌尖被咬出血了都没能坚持下去，昏了过去，嘴角流着血，又被两只小妖拖到了下一处地点，还是黑漆漆的屋内，里面两米深的大坑，这次两只小妖在把陈芊丢进去之后就出去关上了门。

前半段时间陈芊还是昏过去的状态，但是随着身体上的不适愈加严重，才不得不醒过来，仍然是一片漆黑，感觉身上疼痛的地方痒痒的，想挠都没有办法，而且这种感觉还在持续，陈芊坐起来的时候，周边那些细碎的声音停止了一会，然后又开始，陈芊这时候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声音，直到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痒痒疼疼的胳膊，摸到的不是自己平整的肉身，而是湿漉漉的，坑洼不平，黏糊糊的，自己每触碰一下就很疼痛，陈芊想到了一个情况，手慢慢地抬起来，摸向自己的脸，果然，光滑的皮肤不知所踪。

所以那些细小的声音果然是什么东西在进食的声音，但陈芊就是它们的食物。

陈芊幻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不是被已经被啃得只剩下骨头了呢，她甩了甩头将那恐怖的场景甩出脑袋，赶忙站起身来抖了抖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不属于自己的重量，但是每抖一下身上还未被啃食完的烂肉都甩一下，连着的神经传递痛疼到大脑，陈芊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这样的事，背景不论是在之前还是穿越后都没有这么惨过。

她本以为就算世事再无常，最少‘死’这件事她是能做到的，而能决定自己的死亡的方法也是她最后的权利了，但活着活着还是被别人掌控在手里，只要自己是弱者，自己就永远不会在主导地位，连死的方式都不能决定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