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丑事（1/1）

古卿忱自己出门跑步去了。

其实，也不算是跑步，说散走更合适。

她呼吸着新鲜空气，围着村子转圈儿。

到达村里的代收储蓄点时，她心里默念：“签到！”

脑海里立即响起冷冰冰的机械音，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现金五千元，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注意查收。】

古卿忱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爱死系统了，这个奖励真实在。

好评！必须好评！

她脸上恢复淡定的表情，继续围着村子溜达。

现在村里还没有装路灯，一入夜漆黑一片，特别是没有月光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

古卿忱天黑后绝对不敢一个人出门，就是这么胆小。

脚下的路还是泥土路，还没有修柏油路，一下雨特别泥泞。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特别讨厌下雨，一下雨路就难走，加上各种动物家禽的粪便，看上去很恶心。

只要外出，她必须穿上袜子才肯穿凉鞋，坚决不让泥巴沾到脚上，因为她真的会吐。

为此，妹妹不知道说了她多少次娇气。

母亲却说，女孩子就应该精致。

现在想来，她确实娇气。

但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不会让混合了动物粪便的泥巴沾到脚上，不过这次她不穿袜子了，她套塑料袋，用塑料袋将鞋一起套进去。

古卿忱为想到这么个好主意，很得意，脑袋后马尾辫一甩一甩的，显示了她的好心情。

看着眼前的村子，与记忆中的村子布局作对比...忽然，她眼睛一亮，她知道那五千元要干什么了。

***

“忱忱，吃个鸡蛋，看你瘦的！”古母把剥好的鸡蛋分别放到三个孩子的汤碗里。

古卿忱甜甜一笑，也把手中剥好的鸡蛋放到她的汤碗里，“娘，你也吃！”

“我闺女真孝顺！”古母笑得眼周围都是纹路。

古晓敏撇嘴，不甘落后地拿了块咸鸭蛋放到古母面前。

古母眼周围的纹路更深了。

古幕洋看了看两位姐姐，又看了看老娘，把手中的馒头递给了古母。

“好了，你们不用管娘了，快吃吧。”古母觉得今天的早饭特香。

爸爸古顺齐：......我不配！

“...啊！”一阵凄厉的喊声传来，古卿忱一个哆嗦，刚夹起的黄瓜咸菜“biaji”掉了。

“忱忱，别怕别怕，娘在呢。”王玉兰女士一把将女儿揽到怀里，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振振有词，“摸了摸毛，没吓着，忱忱回家吃饭饭。”

古卿忱一脸黑线。

虽说她确实吓了一跳，但他又不是小孩子，娘真的太夸张了。

但是她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这都是满满的母爱。

古晓敏也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古卿忱退出母亲的怀抱，俏脸红红的，“娘，我没事，就是被吓了一下。”

“哪个天杀的，吓到我闺女了？！”古母气鼓鼓的。

“...我错了，娘，你别打了...”依旧是凄惨的声音。

“娘，好像是玉莲姐的声音。”古晓敏有那么一丢幸灾乐祸。

古母脸上一阵尴尬。

古卿忱悄咪咪和母亲咬耳朵，“娘，我散步回来时看到有个男生来找玉莲姐。”

古母眼神一闪，叮嘱女儿，“嗯，这事不要说出去。”

古卿忱乖巧的点头，她肯定不说出去。

“娘，出什么事了？”古晓敏一脸八卦。

“小孩子家家的，好奇心不要那么重。”古母戳了女儿额头一下，不过还是回答女儿的话，“你玉莲姐不正经上学，胡乱交朋友，你大娘（大伯母）教育她呢！”

按辈分（出了五服的关系），他们三姐弟喊西邻女主人大娘。

古母撇嘴，如果是她的女儿做出这种事，她一定掐死她塞回肚子重造。呸呸，她的女儿才不会那么没脸没皮。

“娘，你自己都撇嘴，还说我！”古晓敏抓住了母亲的小辫子，嚷嚷起来。

“死丫头，闭嘴！”古母王玉兰女士恼羞成怒。

古卿忱抿嘴笑，不动声色地转移母亲的注意力，“娘，我记得玉莲姐姐也就刚刚十七吧？”

“谁说不是呢！”母亲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爱。”

古卿忱和古晓敏使劲点头。

“可是现在不是假期吗？”古晓敏插话，“大娘怎么知道的？”

“那个男孩子过来找玉莲，被你们大娘看出来端倪。”母亲一嘴带过。

就是古卿忱不说，古母也知道。

之前与老姐妹闲聊时老姐妹就提过一嘴，说玉莲那妮子不学好，净学电视上那些浓妆艳抹的坏女人。

改革开放，不但经济放开了，民众的观念也开放了，这是时代的进步。

但是一些不好的风气、不好的思想也传进了大陆，没有判断力的年轻人很容易被迷惑犯错甚至误入歧途再也拉不回来。

古卿忱记得，古玉莲这件事上一辈子闹得很大，隔壁几个村子都知道了。

不说九十年代，就是再往后推二十年，未婚先孕于女孩子的名声也有损，况且古玉莲才十七岁，还在上学呢。

现在大娘只是知道了自己的闺女同那个男生不清不楚，还不知道两人已经偷尝禁果了。

而在三个月后，古玉莲的肚子大起来，大娘才知道。

大娘真是往死里揍古玉莲，差点把孩子揍掉。为了这个孩子，古玉莲退学了，然后和那个男生结了婚，因为年龄不到，只是举办了仪式。

孩子两岁多的时候，古玉莲和那个男生分道扬镳，孩子跟了男方。

古玉莲名声彻底臭了，在村里待不下去，跟着一帮人南下打工了。

再后来，二十七岁那年结婚了，嫁给了一个二婚带着孩子的男人，这辈子似乎已经看到头了。

一个女孩的一生就这么毁了，她本可以拥有一个相对好一点的前程，却因为年少无知犯下错误而毁了自己。

唉，时也命也。

现在古玉莲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有两个月了。

而九十年代的性教育课并不普及，古玉莲并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胖了。

别说九十年代，就是到了后世，大家对性教育也讳莫如深。

家长不好意思对孩子开口，学校里也没有作为必修课。

古卿忱没有再议论这件事，而是对母亲说：

“娘，如果玉莲姐姐找你来去说情，你可别管，这种事出力不讨好。”

上一辈子，古玉莲第一次挨打时偷跑过来找母亲去说情，母亲去了。

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