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单刀赴泉江（1/1）
“大胆张江，身为朝廷命官，包庇嫌犯，知法犯法，你可知你的下场！”顾子渊冷冷地看着张江。
“下官知道，可是下官没有办法，只能越陷越深，还望顾大人饶过我妻小，下官感激不尽。”
张江没有表现出惶恐，反而很平淡，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自己下不来得高台总算是有人给自己拉下来了。其实张江本性不坏，当官的谁不想往上爬呢，只可惜他已经没有能力掌控现在的局面了。
“我可以保你一命，且不拖累你子孙后代，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好好配合我！”在三国均施行着严厉的政审制度，从军行政都要彻查祖宗三代，像张江各种，即便能够保命也免不了在档案上记上一笔，这样张家的子孙可就麻烦了，顾子渊此话简直对张家有再造之恩。
“顾大人大德，需要下官怎么做？”听到此话的张江如蒙大赦，自己怎样无所谓，只要不殃及子孙就好，何况大人还答应保自己一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有几个疑惑，你好好回答我。”
“是，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烨为什么要取人内脏，而且还得是读书人的。”顾子渊问道。
“因为怅鬼之毒，小侯爷去年带队平定虎患时不幸中了怅鬼之毒，沿袭了那虎妖生前的个性，爱吃读书人的内脏，尤其是心肺。”
“为什么只对外乡人下手？”
“因为跨地办案不好追查，周期长，案情可以被很好的隐蔽起来。”
“泉江侯也知道此事？”
“知道，下官之前停止办案，欺上瞒下就是得到了泉江侯的授意。”
“孙烨平常的表现很好，装出来的？”
“是的，小侯爷故意塑造自己在郴州城的善人形象，即使事发也能逃脱第一批嫌疑。”
“他现在还在郴州城内？”
“没有，在大人来县衙之前，小侯爷接到了泉江来的书信后离开了，对了小侯爷左臂有伤，应该是昨夜作案失败留下的伤势。”
“嗯？何以见得？”
“不瞒大人，小侯爷刚才吃了我府上一位下人，故下官推测应该是小侯爷知道自己即将毒发，所以才提前狩猎，因为某种原因失败了才留下的伤。”
“你脑子还算不错，行了，我的问题问完了，现在有事安排你。”
顾子渊将心中的疑惑全部解开，在确认了孙烨的犯罪事实同时，也发现张江能力不错，可惜世界上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他的仕途已经到头了，现在只能争取最轻的惩罚。
“但请大人吩咐！”
“一是及时将此事上报给郡守沈工，包括我来县衙的事情；二是配合桂阳郡火速朝泉江方向集结兵力，防止孙铭父子窜逃，毕竟是王室血脉，泉江侯有什么底牌我们也不知道。以上两件事均秘密进行，决不可透露半点风声，明白了吗？”
“明白，下官这就去办。”
“嗯，我现在去一趟泉江，你和沈工早做安排。”
“大人不可，泉江侯府深不可测，侯爷本人也是一位资深翰林，大人独闯龙潭恐有危险。”
“不慌，顾某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区区泉江侯府，有何惧哉！你且照我吩咐做，我在泉江等你们，去吧。”
“这…是！”
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这句话或许是触动了张江的为政初心，经历了一瞬间的愣神后，张江也是自嘲地笑了笑，当即就朝着郡守府去了。
泉江，郴州西北方向的一个小镇，孙铭的封地就在这里。
“父亲，我回来了。”孙烨没有理会给他打招呼的府卫，而是朝着侯府内院大喊。
“快，我儿快给为父看看。”听到呼喊的苏铭立刻走了出来，双手拍了拍孙烨的身体。“手臂上的伤打不打紧？”
“不碍事，已经在县衙包扎过了。”
“伤你之人可有看清你的容貌？”
“当时夜色正盛，乌云遮月，孩儿一席黑衣，段无看清的可能。”
“好，我还得去和张江说说，还有，以后要想个办法，长久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
看得出来，孙铭很宠溺这个儿子，明知孩子去杀人犯罪，半点责怪之意都没有。
“父亲，孩儿感觉体内的毒越来越厉害了，发作的频率也快了许多，孩儿会不会彻底变成妖物啊？”孙烨知道自己的情况，很担忧地问着自己老爹。
“事已至此，我儿不必担忧，怅鬼之毒药石无医，即便最后化了妖，可在这泉江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我儿活下去绝不是问题，我们依旧可以很滋润。”
化妖是怅鬼的唯一结局，到时孙烨必定是过着六亲不认、茹毛饮血的野兽生活，知道老爹是在安慰自己，孙烨强挤出一丝微笑后就回了房间。看着孙烨离去，孙铭也很揪心，但是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的唯一儿子呢，即便是妖，那也是自己的骨肉，自己一定要保住他
不久后，顾子渊也到了泉江，侯府在乡镇上极为显眼，顾子渊一眼就看到了目的地，整了整衣冠就去扣门。
“慢着，这里可是侯府，你是何人？”守门的府卫在老远就叫住了顾子渊。
“劳烦通禀，就说建业的朋友来了。”
“原来是侯爷旧友，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报告。”得知顾子渊是主人的朋友，府卫显得很热情，可他哪里知道两人根本就不熟，孙亮的兄弟，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顾某人哪儿认得那么多，可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孙铭一定认得顾子渊就是了。
“报~启禀侯爷，门外有位夫子打扮的年轻人，自称是侯爷在建业的旧友，侯爷可要一见？”
“哦？建业？这一年了，建业也没怎么来过人，这段时间也没人和本侯打过招呼，会是谁？”孙铭捏了捏胡须，思考了一会儿，“你去把人领来吧，我看看是谁。”
“是！”
“大人，侯爷有请，请随我来。”
“有劳！”
在得到孙铭肯首后，府卫一路小跑回到门口，领着顾子渊就朝着前院会客厅走去。
会客厅内，孙铭正坐在主位上悠闲地饮茶，一道人身影在府卫引导下走了进来。
“侯爷，客人已带到。”
“嗯，你下去吧。”
苏铭屏退了府卫，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这人怎么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阁下是？”好奇的孙铭问道，自己似乎在建业并没有这个朋友。
“在下顾子渊，见过侯爷。”二品大官又怎样，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侯爵，就冲王室的面子，顾子渊也得乖乖行礼。
听到顾子渊三个字，孙铭愣住了，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当年在建业力斩大学士的杀神，文武百官对之闻风丧胆，他怎么跑到我府上了，而且这腰间的佩剑，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原来是顾大人，许久不见，是本侯眼拙了。”
“不打紧打不打紧，侯爷如今还是滋润啊，在这泉江美酒小菜，休养生息，真是让人羡慕啊。”
“大王恩典罢了，顾大人这是官复原职了？恭喜恭喜，本侯早就知道顾大人会回建业的。”
“哈哈哈，大王御赐湛卢，奉命巡察天下，还算不得在建业为官。”
湛卢！巡察天下！原来顾子渊腰间的长剑竟是国之重器湛卢宝剑，什么意思，自己和顾子渊不过几面之交，他不可能来找自己叙旧，麻烦了麻烦了，他难道知道了什么。
“大王对顾大人真是太好了，竟然连湛卢都赐下了，这把剑可是一直尘封在武库，连我们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身啊。”
“哈哈，既如此，愿献侯爷一观。”说着，顾子渊当即就要解下佩剑。
漆黑的剑身，厚重的国运无不透露着湛卢的尊贵，孙铭急忙伸手阻止。“这是大王御赐之物，乃顾大人的身份的象征，不可轻易示人，意思意思就好，还不知顾大人来我府上有何贵干呐？”
“哦，是这样的，刚才从郴州县衙出来，从张县令那里听说令公子受了伤，特来看望看望，不知令公子可在？”
“哦？受伤？这个本侯不清楚，顾大人有所不知，犬子很喜欢待在郴州城，很少回来，他现在还没回府呢。”
撒谎，孙铭言辞闪烁，尽管装的很像，但其眼神向右飘忽，手里小动作不断，很明显的撒谎行为，怕就怕你孙铭不撒谎！撒谎证明你想隐瞒什么，那也侧面说明了顾子渊之前探听到得一切都是正确的。
“哦，是吗？可是张县令和我说令公子已经回来了，而且刚才府兵也告诉我小侯爷回来了，侯爷你是想隐瞒些什么吗？”
孙铭再蠢也明白了，这家伙应该知道了些什么，很明显，这位御史大人就是来追究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