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人情练达即文章（1/1）
顾子渊送走了颜宁和李国甫，张嫣立马就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确定要去？”
“嗯，都答应院长了，况且李夫子刚才也在，我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可你是圣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圣人怎么了，圣人也是人。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不落俗怎么能成圣呢，况且我是豫章书院夫子，吃着书院的俸禄，这是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难道就是你年纪轻轻就勘破圣境的原因吗。”张嫣小声喃喃，美目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辉，妥妥的化身小迷妹。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这些天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弄一套学院夫子的衣裳，距离出发还有大半个月，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顾子渊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的秘密，谁又能明白一个异乡的旅人呢。
约定出发的时间是下月初八，还有将近二十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顾子渊除了喝茶就是钓鱼。张嫣起初还保持着自己的习惯，每天都会固定在早晚修习兵法和读书，不过随着顾子渊经常喊他钓鱼采茶，渐渐地也懒散起来，现在出门就往茶园里面冲，仿佛这些种茶才是自己的主业一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出发的前一天，这天李国甫也送来了这次出行的学子名单。一共七人，顾子渊翻开一看，似乎都是今年上一届才入学的学子，估计别的书院也是一样。
“诶，陆鸣，这名字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想起来了，情敌！不对，应该说是亦雅的同学，陆家的那个小伙子，好像是拜在了李国甫门下。”顾子渊搓了搓下巴，看着名单上的七个人，几乎都是书院几个知名夫子的门生，看样子书院也是对这些人寄予厚望啊。
一夜无话，第二清晨，天还蒙蒙亮，广场上就已经站了不少人，四郡交流会，尽管颜宁没怎么做宣传，但盛会的风靡程度还是不可低估的，被选中的七人已经排排站在了广场中央，仿佛是被接受检阅的将士一般。
“臭小子，你这回可得好好跟着顾先生 ，可别丢老夫的人。”这么大的嗓门，除了涂无期也没谁了，那学生被吼得连连点头。
“出去了少说多做，尤其是顾先生露的几手要好好琢磨，随便学一学也够你用一辈子了。”李国甫也同样告诫着陆鸣。
“顾先生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远处，顾子渊和张嫣正踱步而来，似乎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张嫣有些不好意思地往顾子渊身后挪了挪。
“来，这是顾先生，相信你们都认识了，这位是张夫子，是本次交流活动的副队长。”热心的李国甫给学子们介绍道。
“学生见过顾先生、张夫子。”大家异口同声道。
“哈哈哈，你们好你们好，大家既然能在数百新生中脱颖而出，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这次交流活动大家务必听指挥，争取闯出一番名头来。”顾子渊笑呵呵地给大家说道，经过这一年，书院对顾子渊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大家都以能跟着顾先生为荣。
“谨遵顾先生教导。”
“下面，点个到，让我和张夫子认识一下你们。”顾子渊朝着张嫣点了点头，张嫣心领神会从袖中取出了名单开始点名。
“陆鸣。”
“到！”
“丘十方。”
“到”
……
七个人，五男两女，加上顾子渊和张嫣，一行九人的队伍就在书院众人的问候和祝福声中踏上了前往鄱阳的旅程。
与此同时，庐陵书院、临川书院的队伍也同步出发了，而作为东道主的鄱阳书院早就已经开始积极筹备了。
“不知韩大人来访，有失远迎，还请韩大人恕罪。”
“冉院长多礼了，书院百废待兴，又逢四郡大会，这会儿正是忙碌的时候，耽误冉院长的时间了。”
“韩大人说的哪里话，请进请进。”
对话的两人正是鄱阳太守韩欧和鄱阳书院院长冉霜，两人都是经历过鄱阳之战的生死之交了，此刻因为四郡交流大会的事情又坐在了一起。
“冉院长，书院近况如何。”韩欧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问道。
“鄱阳湖一役，书院举人以上的战力损失过半，不过好在朝廷的抚恤到位很快，如今书院各项工作都能够正常开展，休养个三五年也能缓的过来，只是近来个别人员的思想动态出现了些问题。”
“哦？此话何解？”
“由于本次水患伤亡过重，悲伤的情绪在书院弥漫了很久，不少学子出现了消极懈怠的行为，连有些原本勤于事务的夫子也开始不务正业。”
“唉，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对，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这个可以理解，看着那么多同窗好友死在自己面前，任谁都想开了，别说他们了，我们不也一样嘛！”
“可这样下去对书院的人才培养不利压，我怕时间久了，书院教出来的不是舍生取义的读书人，而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那就糟糕了。”
冉霜着急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身为一院之长，她有责任也有义务吧书院建设的更好。
“那冉院长有何良策啊？”
“我打算利用这次交流会！”
“交流会？”
“对，交流会设有开幕式，我便以此次开幕式为契机，再现我江东儿郎血战水妖的场景，借此抒发书院学子的英勇情怀，唤醒他们的斗志。”
“好办法！冉院长有心了，如果有需要本官帮忙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
“谢韩大人，本次交流会的流程和内容已经拟制完毕，稍后我会命人送到郡守府，还望韩大人斧正。”
“如此甚好，这段时间就辛苦冉院长了，此次我带来了三百郡兵，从现在到交流会正式开始前交由冉院长全权指挥。”
“冉霜谢过韩大人。”
“不谢不谢，既如此，本官就先告辞了。”
“大人慢走。”
送走了韩欧，冉霜将三百郡兵安置完毕后，又投入到了紧张的筹备工作中。
忙碌的不光是书院，鄱阳湖底，妖族也是歌舞升平。
“害，这日子都闲出鸟了！眼瞅着魏军都撤了，龙王大人也不解除禁令，搞得本王都快忘记人族什么滋味了。”鳄龟左手搂着一条人鱼，右手端着酒杯，看着眼前蚌精们的舞蹈提不起一点兴趣。
自从白蛟王陨落在鄱阳后，鄱阳一带群妖无首，奈何此处水域辽阔，河脉发达，是海妖在内陆地区的战略要地，东海龙王敖钦亲自下令让三江水患中唯一表现还行的鳄龟王迁防此地，筹备下一次的妖变。
“报，大王，探子来报，鄱阳书院最近有大动作，好像是举办什么交流会，东江、抚河、吉水的斥候们也纷纷来报说当地书院的小队正朝鄱阳而来，人数均十人左右。”
“哦？鄱阳、豫章、临川、庐陵四郡书院？不会错了，是四郡书院交流会，哈哈哈哈，本王怎么把这事忘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传本王的密令，各处水妖火速集结鄱阳郡周围，行动务必要隐蔽，本王要把四郡书院的学子一网打尽。”
“这…大王，龙王大人那边是不是要汇报一下，毕竟禁令还未解除。”
“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等汇报给龙王大人黄花菜都凉了，何况万一龙王大人不允，岂不是错失良机，白蛟王新败，我族急需一场胜利振奋士气，鄱阳书院战力损失惨重，断然不是我们的对手，此战我等必胜！届时就算龙王大人怪罪下来，我们也是功过相抵，无甚大事，速去准备吧！”
“是，小的这就去传令。”
待小妖走后，鳄龟屏退了左右，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哼哼，龙王大人，此番就要给您证明一下我鳄龟绝对不比白蛟差，听说至宝龙王令也遗失了，若是能够被本王找回，配合本王的返祖血脉，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再厚着脸皮去东海取求几滴龙族真血，那本王岂不是天下无敌，踏入妖圣之境也是指日可待，哈哈哈哈。”
就在鳄龟在畅想将来的好日子时，顾子渊等一行已经快要到余干地界了。
“顾先生，苏亦雅同学怎么没一起来呀。”一路上，陆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直缠着顾子渊和张嫣。
“亦雅啊，她有事情需要回家一段时间，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了。”
“哦，张夫子，您是哪里人啊，学生以前好像没见过您呢。”
“……”高冷的张嫣似乎并不想理陆鸣，直接用沉默结束了话题。
为什么他们喊你顾先生，喊我就叫张夫子。”过了一会儿，张嫣对着顾子渊问道。
“哈哈，这，可能是习惯了吧，如果你有什么癖好也可以告诉他们。”
“额…”张嫣沉默了会儿，想了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