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肉汤（1/1）

“啊啊啊！死人啦！”

医院大门口瞬间炸开了锅，来来往往的产妇和胆小的护工们尖叫着，被面前无比血腥一幕吓破了胆。

张扬伸腿，把妇人的脑袋踢到一边，抬头死死盯着五楼还在一关一合的窗户，

那里，没了玻璃的窗框上爬着个小孩，确切来说是婴儿，

婴儿看起来不足一个月大，他皮肤惨白，小小的胳膊抱紧窗框，随风来回晃动，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等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在无头妇人的身边时，

婴儿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童真笑声，如摇动风铃一样让人悦耳。

忽然，小孩的头微微转动，看向张扬所在的地方，

四目相对，

张扬只觉得手有点软，差点拿不稳手机，

婴儿的眼睛很瘆人，没有眼白，黑漆漆中透着点暗红，搭配他阴白的皮肤，活脱脱一个鬼婴。

张扬揉揉眼睛，做出一副看花眼的样子，把头偏向一边不和这恐怖的小东西对视。

很快，妇人的尸体就被几个护工拖进医院，应该是准备存放进太平间了。

张扬小心抬头，还好，五楼窗户上已经没了婴儿的影子。

松口气，张扬不敢在这儿多待，快步走进医院，生怕那小东西记住自己的样子过来报复。

不能怪张扬胆子小，

只能说每一位住户都太凶残了，一点都不给身为管理员的张扬面子。

包括舒婷妹纸在内，伽椰子贞子和地狱三头犬刚见到张扬时，

都是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恨不得马上把张某人弄死。

回到病房，张扬迅速把门关上，拿起床头的水灌了几大口，这才让一直“砰砰”跳的心慢下来。

不能再这样等了，

有可能已经被那婴儿盯上了，

张扬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一直这样到处乱逛也不是个事儿。

无意间，张扬看到病房外走过个白大褂，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有了！

张扬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厕所的隔间一阵晃动，探出一只手。

张扬手脚并用爬了出来，跳到地上后，推推紧闭的厕所门，

嗯，推不动，一般进来上厕所的医生应该不会对这个隔间产生进去的想法，

张扬的计划很简单，打晕医生，顺便来个捆绑扔厕所，嘴被堵住也不怕那个倒霉蛋醒了呼救。

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张扬嘴角带笑悠闲走在医院里，沉浸在那种角色扮演的趣味中。

匆匆走过的医护人员看到张扬这个陌生面孔，并没有人怀疑什么，只觉得是新来实习的医生。

张扬哼着调调，眼睛不动声色扫过一个个身材曼妙的小护士，

难怪小日子那么多角色扮演的剧，白衣天使加萝莉的组合，确实能最大程度激发男人的兴趣。

“喂，那谁，新来的就是你吧？”

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戴个眼镜，很有医院老专家的味儿。

张扬紧张的神色一闪而过，很快镇定下来，冲老头儿点点头，走了过去，

听老头儿的语气，这逼好像没发现自己是冒牌的。

老头儿把张扬带进办公室，自己拉把椅子坐下，喝口杯子里的茶道“我们这儿入职合同都是十年一签的，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的”张扬点头，

老头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确认无误后递给了张扬。

张扬面不改色签下了“张伟”这个名字，

暗松口气，还好自己离开厕所时看过那倒霉蛋的身份证，不然这下就露馅了。

老头儿等张扬签完，把合同重新放进抽屉，

一直紧绷的老脸绽出和煦的笑，他一把握住张扬的手热情道“张伟医生，欢迎你加入我们。”

这一出把张扬整懵了，妈的，这热情的态度和套话怎么这么像传销组织？

老头儿看出他的疑惑，站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重新回到座位上时，老头儿收起笑，正色道“我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下面我给你介绍下具体工作内容。”

“好”

“是这样的，我们医院主要接收产妇，你那边只需要做好产前护理，当然偶尔也需要你操刀剖腹产，这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张扬郑重点点头，表现出刚入职面对领导时的小心和恭敬。

“呵呵”老院长满意笑了笑，这小子还挺上道。

“薪资方面合同上是5000一个月，外加绩效和满勤奖是8000，但实际上我们每个月可以给下面的医护人员发2万左右。”

“啊？为什么？”张扬惊讶问道，他感觉问题就出在这高薪上面了。

老院长对张扬表现得震惊很满意，他眯眼问道“张伟，你学医是为了干嘛？”

“让更多的人摆脱病痛折磨。”张扬脸上浮现一层圣光，这是白衣天使专属的。

老院长笑着摇摇头道“年轻人，救人只是微不足道一方面，赚钱才是王道。”

老院长说完，也不等张扬开口，敲敲桌子道“合同已经签了，如果终止和医院的合作将要赔偿50万。”

老院长等张扬露出不安的表情，才接着道“抛开良心，让我们一起赚钱如何？”

张扬沉默一会儿，像是在做心理斗争，最终艰难点点头，

这在老院长看来，面前的年轻人是被自己的甜枣和大棒收服了，

他拿出一份清单递给张扬。

张扬接过看了起来，

“7月3日，婴儿A血型配对成功，客户xxx”

“7月6日，婴儿E血型配对成功，客户xxx”

“7月10日，婴儿W血型配对成功，客户xxx”

下面是一大串类似的数据，

张扬震惊抬头，看着老院长不解问道“院长，我们医院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要拿小孩子的血型去配对？”

“呵呵”

老院长喝口茶语气平淡道

“我们医院负责提供婴儿，如果血型配对成功就会被有钱人购买，至于买回去后干嘛这就不得而知了，可能买回去后养大当玩物，也可能当器官移植的载体。”

“啊？！”张扬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老头儿，没想到还有这种灰色交易。

“呵呵，这就惊讶了？”

老院长冷笑看着张扬，道“年轻人，有钱才是王道，其他都是广告，拿钱办事就行了，良心值几个钱？”

“唉，妈的确实是这个道理，要是有钱我女朋友也不至于跟我分手了。”张扬咬牙切齿道，好像已经被老院长洗脑了。

老院长摸出张卡给张扬道“拿着，每位医护人员都有的入职福利，里面是10万块钱随便用。”

张扬颤抖着手接下，双眼热切看着卡上“10w”的数字。

忽然，老院长声音冷了下来“如果真不想干了，赔偿违约金就行，但出去后别乱说，不然让你人间蒸发真的不难。”

“好好好”张扬额头冒着汗，暗骂这老头儿是狐狸，

甜枣大棒用得恰到时机，十个入职的医护人员有九个会老老实实听指挥，给他们赚钱，

剩下一个头铁有良心的会在某个角落人间蒸发，直接被医院背后的势力解决掉。

老院长等张扬平静下来，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个食堂大妈走了进来，放下两个饭盒后就走了，

老院长笑呵呵把一个饭盒推到张扬面前，“来，吃点东西，以后我们就是一个集体了。”

张扬抽抽鼻子，一股浓郁的香味传入鼻中，

这是肉香，张扬不用打开也知道，

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每次那位和蔼的老人炖肉，自己跟小伙伴们都会守在肉锅边，闻到的就是这种香味。

“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老院长用鼓励的语气道，

“谢谢院长”张扬感觉也有点饿了，迫不及待打开饭盒。

张扬呼吸一滞，胃部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饭盒内，一只通红的婴儿小脚在汤里起伏着……